第99章 少將有點冷(2)
晚餐時間就在兩人的相互漠視下平靜的悄然流逝著,鄒語柔吃完晚餐之後就回到了房間中,而湛逸則帶著一個穿著軍裝的少年進入了書房裏麵。
在湛逸的書房中並沒有所謂的兩三排排滿了書籍的大書櫃,除了一些必要的辦公用品,這裏的裝潢算上的是一覽無餘了,簡單讓人不敢相信。
而湛逸就坐在辦公桌後的椅子上,兩隻手十指相扣撐在桌麵上,在他的手肘壓著的地方是一封短短的資料,上麵僅有的幾行介紹就讓湛逸失去了繼續翻閱下去的欲望,這份資料是屬於鄒語柔的,資料上附著的照片明顯是偷拍出來的,似乎還能看出屬於少女的天真與爛漫。
湛逸收回自己的目光,看著站在自己書房中的那個少年,食指有規律的敲擊在桌麵上麵,一聲聲都好像敲進了人心底隱藏的那根弦上,終於他開口了。
“進展怎麽樣了?”
站在他麵前的那個少年開口回答他的問題,“已經在加緊部署中了,就等鄒家撤離的那一天了,隻要少將一聲命令,立刻就能接下鄒家的這些地盤。”
辦公桌後的那個人隻是輕輕應了一聲就再也沒了動靜,站在他麵前的少年疑惑的抬頭卻看到湛逸的那雙如深淵一般深不可測的眼眸時,立刻就低下了自己的腦袋,心中更是有一種莫名的忐忑,此時的他連看都不敢看麵前這人一眼,更別說是揣測他的意思了。
此時的湛逸在想著鄒家的那些事的時候總是會在不經意間想到今天看見的那個鄒語柔,冷漠的不像是一個人,不知為何,他有種預感,她的反常可能會影響到自己之後的計劃,幾乎就在這個想法冒出來的那一刻,湛逸就被自己的這個想法驚到,即便是這樣他還是不會輕視任何一個敵人。
“你去查一查鄒語柔的資料,越詳細越好。”說到這裏他似乎想到了什麽,將自己手肘壓住的那封資料甩到少年的麵前,寒著一張臉說,“不要再交這種沒有任何價值的東西來,我要的是什麽,你們應該清楚。”
“是。”少年從地上撿起那一份資料之後就轉身走出了書房。
此時的臥房中,鄒語柔正坐在梳妝台的麵前看著一本書,任誰也想不到在寬大的洋裝袖子裏麵的那隻看起來柔若無骨的手中握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這是鄒語柔剛剛在床底下翻出來的東西。
因為湛逸要打消原主父親的疑心,原主現在住著的這件房間就是湛逸自己的主臥室,後來因為湛逸根本就沒有回來過,所以這間房間也就一直給了原主居住。
但是今天湛逸突然間就回了家,為了避免之後又發生什麽超出劇情控製的事情來,鄒語柔認為自己有必要做好自保的準備。
所以在吃過晚飯之後就在房間中翻箱倒櫃的找起東西來了,不知要說是蒼天眷顧好呢還是別的什麽,鄒語柔竟然在床底下發現了一個暗格,而那個暗格中放著一把匕首。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的流逝,湛逸一直在書房中待到淩晨才準備回房間休息,而鄒語柔卻等著等著就趴在梳妝台上睡著了,手中還緊緊的握著那把匕首。
湛逸一打開房門,鄒語柔就被驚醒,猛地從凳子上麵站起,轉身看著房門的方向,看到是湛逸過來之後臉上是絲毫不加掩飾的戒備,握著匕首的手又緊了緊。
湛逸在看到鄒語柔的存在的時候也被小小嚇到一下,隨後又想起了之前將這個房間分給了她,原本他還想直接離開的,但是在看到鄒語柔臉上的戒備之後,心底竟然鬼使神差的冒出了一個想要逗弄她的念頭。
湛逸走進房間之後就順手把房門關上,自己靠在房門上,饒有意思的看著麵前的這個女人。
“如果為夫沒有記錯的話,夫人應該是自願嫁給為夫的吧,怎麽現在看到為夫倒像是看到敵人一樣呢?”
湛逸一步一步的往鄒語柔的方向走進,看著她臉上的表情一點一點的變得難看,心中竟升起一種莫名的笑意。
湛逸一步一步的靠近,而鄒語柔則一步一步的後退著,本來她就是站在梳妝的前麵,還沒等到她退兩步就已經到了無路可退的地步,隻好瞪著一雙美目看著他,眼中的冰霜與厭惡更是藏都不藏一下,心中默默的吐槽著湛逸的話。
他都要殺她的父親了,所謂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難道這樣還不算是仇人嗎?就算不是仇人也是未來的仇人,更何況對於他這種既然沒有感情還要娶人家姑娘的渣男,任誰都不會有個好臉色,在說了,自己又不是原主那個引狼入室的傻姑娘,現在的自己巴不得一刀捅死他。
想歸這樣想,但是鄒語柔還是沒有這個膽子的,先不說就自己這小身板能不能把他給捅死了,就算僥幸捅死了他,那自己也走不出這個宅子,而原主的父親沒準今天晚上就會遭到這個渣男的手下的報複,很有可能就會將死亡時間往前推。
如果沒有順利殺掉湛逸,自己在今天晚上就會被幹掉,然後曆史再次重演,到時候自己的任務將會受到失敗,不僅拿不到幾分和靈魂點,還要接受懲罰。
鄒語柔想著的這些不過就在轉瞬之間,而湛逸已經走到了自己的麵前,一隻手捏著自己的下巴,嘴角微微勾起的樣子像極了不良少年,再配上他現在的這一幅表情,隻怕換做原主現在差不多就快要淪陷了,隻是鄒語柔在他的眼睛中看到了嘲諷與玩弄,根本就沒有他麵上表現出來的半分柔情。
鄒語柔看著湛逸眼中倒映出的自己就感覺到一陣惡心,想要將頭偏轉過去,但是捏著自己下巴的那隻手的主人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的想法,捏著下巴的手越發用力了。
“怎麽?你想逃?”
鄒語柔中感覺到一陣鈍痛,卻是無力偏轉躲避那人的眼睛了,隻好閉起眼睛盡力無視他。
不知為何,鄒語柔下意識就想躲避他,不想看他的那雙眼睛,或許是他覺得他有些像他的原因,或許是原主尚且殘留的意識導致的原因,她也想不明白解釋不清了。
湛逸狹長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看著幹脆閉上眼睛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態的鄒語柔,心中升起一陣沒由來的煩躁,竟然低頭吻住她的嘴唇。
她睜開眼睛看著她,她的眼中滿滿的都是驚訝,他亦是詫異自己竟然會輕薄了她,隻是他藏得比她深罷了。
她拿著匕首的手下意識的就想要往他的身上紮去,卻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最終還是快速的收了回去。
她以為他沒有看到。
湛逸又怎麽會沒有看到,早在匕首出現的那一刻帶來的那一絲細微的光線變化的時候他就看到了匕首的存在,他認出了她手中的匕首是自己藏在暗格中的那把匕首,但是湛逸還是決定不拆穿她。
他決定要看看她到是想玩出什麽花樣來。
從剛剛匕首出現的角度和速度來看,在那一刻她想殺了自己的心意是千真萬確的,而殺了自己的幾率卻是十分渺小的,湛逸不知道她為什麽幾乎是在最後一刻停了手,他沒有從她的眼中看到不忍心,湛逸想知道原因,所以他決定將這個炸彈放在自己的身邊,然後自己再一點一點的拆除了她。
湛逸鬆開了捏著她下巴的手,往後退了一步,眼中不再是完全的嘲諷,似乎還多了些許鄒語柔看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湛逸沒有說話,轉身離開了房間,鄒語柔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身後,幾乎就在他剛剛走出房門的那一刻就將房門落了鎖。
鄒語柔背靠在房門上,像是失了全身力氣一樣滑坐在地上,手中的匕首早就落在地麵上發出‘哐當’的聲音,鄒語柔雙手輕拍著自己的臉頰,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就在他吻下來的那一刻,自己似乎在他的身上感覺到了屬於那人的氣息,若不是自己沒多久前剛和那人聯係過,自己都快懷疑他就是那人了。
湛逸就站在門口聽著房門的落鎖聲和匕首落地的聲音,眼前隻剩下一片黑暗,湛逸就在黑暗中站了許久許久才轉身往書房的方向走去,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麽會在黑暗中站那麽長的時間。
隻知道這一夜,書房的燈亮了一晚上。
翌日清晨,鄒語柔起來的時候就沒有看到湛逸的身影了,下樓吃早餐的時候才知道,湛逸幾乎就在淩晨的時候就出門了。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鄒語柔幾乎在一用完早餐就帶著一本書籍直奔小花園,臉上還帶著絲絲竊喜的姿態。
這天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太陽靜靜的懸掛在空中,此時已經是深秋時分,小花園中並沒有太多的花,好在院子裏麵有一顆挺大的銀杏樹,此時的銀杏葉幾乎已經全部變成了金黃色,時不時的有一陣風吹過,卷下大片金黃,煞是好看。
鄒語柔看著這顆高大的銀杏樹心中盤算著自己從這裏逃出去的幾率大概是多少,全然沒有發現在身後的小樓中,一個穿著軍裝的男人正站在窗口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