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論一個太後的自我修養(二)
說完這句話後,歐陽雪不再說話,易言也沒有說話,兩人就這樣四目相對,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堅定。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外傳來侍女的說話聲。
“三殿下,皇上派了太醫來給娘娘問診。”
歐陽雪笑著看了易言一眼,隨後自己又重新躺在床上,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脖頸再比了個手刀的姿勢。
易言心知姨母的想法,眼中閃過一絲掙紮和痛苦,替歐陽雪撚好被子之後,微微抬起她的頭,一記手刀就打在了歐陽雪的後頸上,再將床上的床簾放下。
隨後,易言就走到了門口,沉著一張臉渾身散發著寒氣,死死盯著前來看診的太醫,出聲威脅。
“混賬東西,要是你們太醫院還沒有治好母妃的病,本王就一把火燒了你們的太醫院,再殺了你。
太醫連看都不敢看易言一眼,哆哆嗦嗦的站在易言的麵前彎腰保證,頭頂的汗水不斷的溢出。
“下官盡力,下官這就去給貴妃娘娘看診。”
太醫覺得自己今天來看診遇到三皇子這尊殺神實在是太不走運了,宮中上下誰不知道這位三殿下是整座皇宮中唯一的嫡出皇子,是先皇後留下的唯一的一個孩子,皇上對於三殿下也是極其的縱容,別說燒了太醫院了,就算是三殿下燒了妃子的宮殿,皇上都不見得能眨一下眼。
易言看著太醫就像是逃一樣的跑去給姨母看診,深邃的一雙眼眸中不知道再想著什麽。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室內的氣氛也越來越壓抑,那個太醫也診不出個所以然來。
“夠了,你個庸醫到底診出什麽來了。”
太醫連忙跪在地上對著易言磕頭,伏在地麵上對易言說著診斷結果。
“貴妃娘娘的脈搏平緩,但是為什麽還不醒的原因,請殿下再給臣一段時間,臣一定.……”
易言一步一步的走到太醫的麵前,在床頭拿過自己的佩劍,閃著寒光的長劍在太醫的眼前出現,劍尖抵著太醫的下巴。
“本王不想聽這些,本王想知道什麽,太醫你應該很清楚吧,若是不能做到就去死吧。”
次日,皇帝就在朝堂之上看到了朝中眾臣彈劾易言的折子。
當天中午,聖旨就已經下到了易言的手中。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三皇子易言暴虐成性,殘害良臣,念在其往日孝順之名,特法外開恩,罰俸三月,禁足一月。”
易言拿著聖旨來到書房後隨手一扔,“來人。”
房間的昏暗角落中走出一個身形與易言相仿的黑衣男子,男子蒙著麵紗跪在易言的麵前。
“主子。”
易言連頭都沒抬一下,從書桌上的一個小木匣子中拿出一張白色的東西扔到黑衣人的手中。
“本王有事外出,這些日子你就代本王坐鎮王府。”
黑衣人將麵具往自己的麵上帶上,書房中赫然再次出現一個易言。
後宮之中,歐陽雪此時正穿著夜行衣準備去老皇帝那裏一探究竟。
時間倒回易言接到聖旨的那一刻,後宮中的嬪妃也得到了消息,幾個宮女就在門外談論著這件事,在寢殿中假裝昏迷的歐陽雪恰好就聽到了這個消息,轉身就花了5積分去向係統兌換了三次隱身的機會。
至於為什麽穿上夜行衣,完全是因為……情懷。
就在歐陽雪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穿著夜行衣的男子從窗邊翻入寢殿中,看著穿著同款衣服的歐陽雪,露出的一雙眼睛中滿是狹促。
歐陽雪被猛地翻窗出現的人嚇得往後退了一步,下意識的就想要找個東西防身。
黑衣人扯下麵罩看著手忙腳亂的某人,兀自坐在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等到歐陽雪找到防身工具——一隻很尖很尖的簪子的時候,卻看到坐在桌邊的那人赫然就是原主守身如玉的對象,軒王世子。
男子看著歐陽雪笑的寵溺。
“我的阿雪什麽時候學會了……”軒王世子的眼睛在歐陽雪身上來回掃著。
看的歐陽雪都不好意識了。
“你怎麽來了?”
“邊關戰事停歇,回京述職,聽說你出事了,就先行一步了,大軍大概在三日後就會進京。”
歐陽雪看著這個穿著一身白衣,笑的像隻老狐狸一樣的人,心中默默吐槽。
人家都把你老婆搶走了,你還笑嘻嘻的幫人守江山。
坐在桌邊的那人似乎知道歐陽雪的想法,直接站了起來獎了她一個炒栗子,“看看,有胡思亂想了不是,老子可不是在替那個老不休的守江山,老子是在替你養的那個小屁孩守江山。”
歐陽雪捂著頭,瞪了他一眼,按照劇情的交代,這個容傾不僅一心恨著老皇帝,還掌握著京郊與邊疆大軍,外界甚至傳聞他還擁有一支私軍。
歐陽雪看著容傾猛地蹦出一句,“太後養成第一步,搞死老皇帝。”
容傾看著歐陽雪的眼中迸出一抹亮光,既不反駁也不說讚同。
“噢?那阿雪你想怎麽樣?”
歐陽雪托著自己的下巴,一手撐在桌麵上,手指頭還不停的在敲擊著桌麵。
“現在所有人都認為我家言兒不堪重任,其中大皇子和二皇子之間的爭鬥也很激烈,四皇子養在二皇子的母妃膝下,也是站在二皇子這邊的,但是四皇子的外族勢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他本人卻掌握了經濟。
大皇子的軍事才能據說還挺不錯的,雖說母族的勢力比二皇子和四皇子的母族勢力大,但是到底也還是落了下風,這個時候若是你回京述職,他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拉攏你的機會,他迫切的想要用軍功來增加他登位的籌碼。”
容傾默默的某人倒上一杯水,以免她說著說著就口渴了,喝杯水之後就可以繼續說。
歐陽雪說完之後就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麵,小口小口的喝著水,然後繼續說。
“你這個時候可以假意答應他,然後我們就可以坐山觀虎鬥了,等到他們兩個鬥的差不多了,我們再給老皇帝下藥,就是下那種慢性毒藥,再等到老皇帝的那些個兒子鬥死了一個兩個的,我們再牽手去他麵前,帶上我家言兒氣死他,怎麽樣怎麽樣?”
容傾並沒有回答她的話,目光越過她看到你站在窗邊的那個半大少年。
“你聽到你姨母說的了,覺得怎麽樣?”
易言從窗子裏麵翻了進來,苦笑著看著坐在桌邊的一對璧人。
“我原本還以為我被禁足的事傳到姨母這裏來,怕她會擔心幹出什麽傻事來,結果沒想到卻聽到了姨母的太後養成計劃,還有,姨夫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都不告訴言兒一聲,言兒也好去接接姨夫。”
對於易言的出現,最懵逼的那個不過是歐陽雪了,默默的看著一唱一和的兩人,歐陽雪隻覺得腦子都不夠用了,剛反應過來就又被易言的那句姨夫給鬧了個大紅臉。
容傾則與之相反,對於易言叫的那句姨夫,他到是受用的很。
“你們怎麽一個兩個的都那麽閑呐,有事沒事就往我這裏跑。”
聽到這句話的兩人相視一笑,一個抬頭望著窗外的明月,一個調笑著她。
“若是我們今天沒有過來,又怎麽能知道阿雪你有這麽大的雄心壯誌,為了你的太後養成計劃,我和言兒可要好好努力了。”
兩人離開後,已經到了夜半時分,歐陽雪也就停下了要去夜探皇帝寢宮的打算,默默的換下夜行衣。
誰也不知道,從今天晚上過後,京中發生的一串局勢的變化都與深宮之中的一個女人有關。
三天過後,大軍班師回朝,容傾一身戎裝坐在高頭大馬上從南門進入京城,道路兩邊都是夾道歡迎的百姓,歡呼聲,鞭炮聲交織成了一幅勝利的華章。
就在今天,一輛低調普通的馬車從北門出城。
容傾此戰成就戰神之名,在朝堂之上被封為震國將軍,賞下美姬十名。
人人皆道軒王世子事業美人雙收,成了這個紙醉金迷的京城中最有福氣的男子,眾多千金對其翹首以盼。
皇帝的任命聖旨到達軒王府時,這個接收聖旨的主人公卻在皇帝的後宮之中向心上人不停的做著解釋。
“阿雪,你聽我說,這十個美姬是那個老不休弄來的,跟我沒關係。”
後者專心看著自己的指甲,琢磨著到底是哪裏沒有弄好,對於容傾說了什麽,則是完全的不知道。
“嗯,我知道。”
容傾默。
一看你就沒聽,還知道,知道個鬼,這個臭脾氣都幾世了還沒有改過。
門外再次響起婢女的聲音,“娘娘,剛才皇上派人來說,晚上要來陪娘娘吃飯。”
守在門外的這個宮女是易言送過來的,所以也算得上是原主的心腹。
歐陽雪轉過頭就看到容傾一張哀怨的臉,哀怨又哀怨著,就像是一個怨婦一樣。
“阿雪,你都沒陪我吃過飯,怎麽就要陪老皇帝吃飯呢?”
歐陽雪將手放在容傾的發頂,像摸著小狗一樣的摸頭。
“乖,摸摸頭,等我們什麽時候搞死他了,你就不會像這樣哀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