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殘忍

  田野徘徊在蘇家的樓下，看著蘇億楚房間窗戶裏透出的昏黃溫暖的光芒，可是他的心卻怎麽也溫暖不起來，他不知道蘇億楚是否會相信自己。他一點兒也不敢保證。


  “田野。”


  田野聞聲轉頭，江梢翁和阿繆已經站在了他身邊。“好了嗎？”他的語氣帶著焦慮和不安。“沒問題，在這兒呢！”


  啊繆拍拍自己的書包。燦爛的回報田野一個微笑。田野卻沒有任何心思去和他玩笑，他轉過身目光長久的盯著去億楚的房間。


  “時間不多了。我們先上去了，你見機行事。”江梢翁叮囑了田野，便和啊繆一起上樓。


  蘇億楚緊緊的看著表，此刻時間顯示的是晚上十一點，還有一個小時就是流星夜來的時候了，她有些著急，看了看手裏閃著寒光的匕首。她在猶豫著該不該叫田野，她沒有把握在沒有心愛的人的眼淚的情況下成功的穿回去。


  忽然外麵一陣一陣的熙熙攘攘的時候吵鬧聲打斷了她的抉擇，她有些煩躁的一把推開門。


  “嗨，億楚，我……”江梢翁裝作熱情的朝著蘇億楚笑，蘇億楚看著站在大廳裏的江梢翁和蘇教授，有些懷疑的朝著他們的方向走去。卻沒注意到身後有一個人迅速的溜進了她的臥室。


  “小翁，你來幹什麽，你不會也想回去吧？”蘇億楚用警惕的眼神看著他，見他的眼睛盯著自己身後，她有些奇怪的轉頭看了一眼。是自己敞開著的大門。


  “啊，我是來送你的，畢竟我們那時候關係那麽好，你是我妹妹，可是現在你要走了。我就隻能在你臨走前來看看你了。”江梢翁的語氣真誠，還帶著絲絲的不舍。蘇億楚轉過頭來看了他楚楚可憐的樣子。頓時打消了疑慮。


  “我也舍不得你。可是我必須回去。我一定要做好那件事情。”億楚的聲音帶著堅定。頓了頓又說:“你可以選擇跟我一起回去。”


  江梢翁瞥了一眼朝著自己打了個手勢的啊繆。知道他已經完成了任務。便對蘇億楚說道:“我可不願意再死一次。哦！對了，億楚，你要不要給田野打電話，讓他來陪你。”


  “不要！”蘇億楚的聲音帶著堅決。


  “哦，真對不起，我已經讓他上來了。”江梢翁無奈的朝著蘇億楚攤開雙手，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蘇億楚聞言，剛剛轉頭看向門口。就看到推門走進來的田野。她急忙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田野一個箭步進跟著她也走了進去。


  “出去！這裏不歡迎你。”蘇億楚表情冷淡，看也不看田野。


  “億楚，我知道你要離開，就讓我幫你不好嗎？如果任何一個條件不符合，你都會可能因此而丟了性命。”田野的語氣帶著關懷。


  “和你沒關係。你快走吧，不要打擾我。”蘇億楚看了看時間，已經接近十一點四十分，她有些著急，但是她寧願死，也不願讓田野目睹她離開的過程，那對他太殘忍了。


  “億楚，我們在一起這麽久了，我就不相信你一點兒也不愛我，連讓我為你流幾滴眼淚的機會也不給我嗎？”田野雙手握住蘇億楚的肩膀，她能清楚的看見他眼睛裏滿滿氤氳的水汽，她的心髒在那一刻幾乎要停止跳動，仿佛是一隻手，牢牢的拽住她的心髒，，讓她糾結，讓她不舍。


  “田野，你不應該來的，這對你不公平，你不應該承受我的痛苦，”蘇億楚撲進田野的懷裏，淚流滿麵的喃喃自語。


  “億楚，你要回去我不阻攔你，但是我愛你，你不能就這樣走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田野將自己的臉埋在蘇億楚的脖頸間，蘇億楚能夠感受到他溫熱的淚水劃過她的肌膚。


  “什麽條件？”她怎麽忍心拒絕他，就讓自己陪他最後一次吧。


  “陪我喝一杯。”田野說著將旁邊的酒杯端起來遞給她，眼神帶著祈求。


  蘇億楚看著眼前的男人，俊美的五官帶著哀傷和惆悵。她的心忽然就疼的不知道怎麽辦。她伸手接過他的酒杯一飲而盡。


  田野看著她將酒喝完之後，這才握住她的手，緩緩說道:“億楚，你不能回去，你是我的女人，生生世世都是我的女人。”


  “田野，別鬧了。我的生生世世不是你。”億楚的聲音滿懷哀傷，眼看著流星夜要到了，她猛然拿起匕首刺向自己的胸口。


  “億楚！我是項羽！”田野眼急口快，蘇億楚聞言，拿著匕首的手微微停頓了一下，睜大眼睛看著他，顯然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