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悲傷
“田野哥,其實你一直都不知道……”曉曉幾乎要把嘴唇咬破,一字一字慢慢說道。
“我不知道什麽?”一旁的田野幾乎抓狂似的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曉曉,我可以和你單獨說一些話麽?”許哲緊張的汗珠早已在這寒風刺骨的季節浸濕了藏在西裝下的襯衫。
“算了,我不想聽,如果想解釋什麽的話你們留下來解釋吧。許哲,你有興趣聽麽?”蘇憶楚那冰冷的聲音幾乎讓空氣凝結。
“我……我當然沒興趣聽她的一些莫名奇妙的事情,上車吧憶楚,外麵好冷。”說著,許哲便慌亂的打開了車門。
“嗡……”一陣引擎發動的聲音,那輛奢華的寶馬飛馳般的離開了曉曉和田野的視線。
“田野哥……對不起,對不起。”曉曉使勁的抱住已經呆若木雞的田野,淚水也浸濕了田野的外套。
“曉曉,你到底想說什麽,告訴我,求求你告訴我好不好。”田野看著遠去的尾燈,漸漸的恢複了平靜。
“一切的一切,就如同你看到的一樣,還需要我多說些什麽嘛?看見了麽?那個你深深愛著的蘇憶楚,現在正坐在別人的車裏說著甜蜜的情話,我還需要說些什麽了嘛?”曉曉冷笑著說道。
“嗬嗬,蘇憶楚。”田野也附和著曉曉發出了陣陣冷笑。
“許哲。”蘇憶楚坐在許哲的車裏輕輕的呼喚著許哲。
“怎麽了憶楚?”許哲驚魂未定的擦了擦額頭的汗說道。
“你有沒有覺得剛才,曉曉好像有些不太對勁呀,她像是想告訴我們一些什麽似的。”蘇憶楚似乎也對於剛才所發生的一切產生了不小的疑惑。
“有些事情?嗬嗬,那晚你我親眼看到的事情還需要怎麽解釋麽?那個田野,平時看起來成熟穩重,想不到竟然是這麽卑鄙齷齪的小人,憶楚,你剛剛的決定是對的。還有,那天晚上真的好想上去狠狠的給他一拳。”許哲放下擦過額頭汗水的紙巾,眼睛緊緊的盯著前麵的路況,刻意的不讓蘇憶楚在他的眼神中發現什麽不對,緩緩的說道。
“嗬嗬,你們這個時代的男人雖然現在已經一夫一妻,但是幾千年來的本性永遠改變不了。”蘇憶楚冷笑著說道。
“可是憶楚,雖然像田野那樣的人渣在如今的社會遍地都是,但是你可不能否定一些少數癡情的男人哦。”許哲嘴角微微上揚的說道,看來他的目的已經達成,可以實行下一個計劃了。
“是麽?癡情的男人?”一陣心痛突然的壓抑著蘇憶楚,似乎有些喘不過氣。
“我們去喝點咖啡好不好?”許哲指著路邊的一家咖啡廳說道。“他們家的摩卡真的超級正宗。”
“嗯。”
“田野哥,你少喝點了好不好,你這個樣子一會我怎麽送你回家呀?”曉曉生氣的奪走了田野手中的酒杯。
“你別管我,我要憶楚……憶楚……”
“她都和人跑了,還你的憶楚,現在已經變成許哲的憶楚了。”
“呦,這是怎麽回事?這老田怎麽喝成這樣?”辛大頭慌慌張張的跑來,看到田野醉的像一灘爛泥一樣不禁嚇了一跳。
“哎呀,這件事情等一下和你解釋了。快幫忙把他弄回家吧。”曉曉朝著辛大頭無奈的說道。
“哦哦,好,老天堅持一下啊,可別吐在我新買的衣服上哦。”
“得了,別貧了,快點吧。”
“憶楚,看看想喝點什麽?”許哲紳士般的把菜單遞給了蘇憶楚。
“一杯花茶。”憶楚並沒有接過許哲遞過去的菜單,而是緩緩的說道。
“好奇怪,憶楚不喜歡咖啡麽?”許哲有些尷尬的問道。
“沒有,隻是喝茶才會讓人心靜,而咖啡的香濃有的時候會讓人顯得有些焦躁。”憶楚瞥了一眼許哲輕輕說道。
“OK,兩杯花茶。”許哲也沒有打開菜單,並禮貌的和服務員說道。
“剛才我們討論癡情的問題,好像有點讓你感覺到了什麽?”許哲兩手交叉,緩緩說道。
“嗬嗬,癡情的男人。”憶楚笑著說道,可是那笑聲卻充滿了悲傷。
“你遇到過麽?”
“嗯。”
“哦?是誰?”許哲突然感到有些驚訝。
“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不提也罷。”蘇憶楚微笑的搖了搖頭。
“也好,既然以前的事情不想再提,那我們來談談現在和未來好不好?”許哲溫柔的看著蘇憶楚。
“現在和未來?”蘇憶楚瞳孔微微變大,仿佛預感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一切。
“隻屬於我們的現在和未來。”許哲輕輕的抓住了蘇憶楚的手。
蘇憶楚並沒有反抗,任憑許哲手心的溫暖緩緩的傳入她的心房。
“你……愛我麽?“蘇憶楚忽然感覺到了一陣心痛,腦海裏一下子閃現了一道田野的影子。”不可能,不可能,我愛的人是項羽,田野隻是我計劃的一部分,怎麽突然出現了這樣的一幕,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蘇憶楚努力的穩定住自己的情緒,不讓許哲發現自己的不安。
“愛,哈哈,沒想到憶楚問的這麽直接。我想告訴你,蘇憶楚,從你步入校園的那一個瞬間,我的目光,我的眼神就停留在了你那裏,偶爾一個人的時候會想你,偶爾天氣變化的時候會想你,偶爾默默的看著你的背影時會想你,甚至偶爾在失落的時候會想你,我想這應該就是愛了吧。“
“可是,你愛我麽?“蘇憶楚還是問著同樣的問題。
“我愛你。蘇憶楚。“許哲堅定的回答著。
“如果我死了,你會為我流淚麽?“
“好好的,幹嘛問這種問題。“許哲被蘇憶楚一係列的問題問的有些不知所措。
“回答我。“
“會!“
“那我們在一起吧。“
“我靠,喝醉酒的人怎麽這麽沉,真是他媽的累死老子了。田野你小子也真夠意思,升了職拍拍屁股就走人,喝成這孫子樣,還得我去幫你安撫你的手下,一個月的獎金又沒了。“辛大頭抱怨著說道。
“好了好了,趕緊閉上你那張臭嘴吧,你不知道情況,別在那說風涼話。“曉曉有些看不過去的說道。
“哼,等著明天這孫子醒酒了看我不好好教育教育他。“
“好好好,知道您辛大頭夠哥們,這天也不早了,您老要不回去好好的睡一覺,明天起來還怎麽教育你這這個仇人呀?“說著曉曉去衛生間浸濕了一塊毛巾敷在了田野的額頭上。
“呦,這都十一點多了,我真得回去了,那這裏……“
“我一個女孩子怎麽也比你這粗人會照顧人吧,放心走吧。“說著,曉曉把辛大頭推出了房門。
夜風輕輕的吹開了沒有關好的窗,溫柔的拂過了田野濃密的發絲,皎潔的月光倒映出了這個男人悲傷而又疲憊的神情。一段段陰謀的過往,一段段青澀的記憶,就這樣安靜的睡去吧。隻有沉睡與宿醉才會麻痹這一刻痛徹心扉的疼痛,別去思考,別去流淚,就這樣安靜的睡去吧,這一刻短暫的放縱即將過去,在太陽升起的那一刻,還要接著麵對這一切悲傷痛苦的記憶。
曉曉輕輕的為田野擦拭留在臉頰的淚水和汗水,這樣的田野,讓她好心疼好心疼。一個陰謀讓她如願以償的看到了分離,卻又深深的拷問著這顆焦急而又善良的心。她輕輕的靠在了田野的肩膀,回憶著第一次見到田野時那種怦然的心動,疲憊漸漸的爬上眉頭,困意悄然的合上了她清澈的眼眸。
“我送你上去吧憶楚。“許哲紳士般的為蘇憶楚打開車門,懷著一點期待對蘇憶楚說道。
“不用了,時間太晚了,你也早點回去吧。“蘇憶楚笑著說道。
“那,那明天我可以來接你上學麽?“許哲像是小孩子一樣期待著看著蘇憶楚說道。
“嗯。“
蘇憶楚還沒有反應過來,許哲便一把將蘇憶楚摟在了懷裏,輕輕的吻了吻蘇憶楚的額頭。
“明天不許懶床哦,早點休息,晚安。“說完,許哲發動了那輛奢華寶馬車的引擎,緩緩的離開了蘇憶楚的視線。
這一瞬間,蘇憶楚的心猶如刀絞一般,她明明已經達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可為什麽在許哲吻她的一刹那又是這樣的心痛呢?田野,一個熟悉的身影再一次劃過她的腦海,不是項羽,那清清楚楚的臉龐,正是田野。
蘇憶楚失魂般的走進了自己家的單元,不知不覺的來到了田野家的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