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委屈死了

  年幼時的殷雪燕吃的是最好的,穿的也是最好的,一身亮麗的公主裙,把她襯得如同白天鵝一樣高傲嬌美,坐在地上,灰頭土臉的她就是一個小醜,髒兮兮的破衣服,亂糟糟的辮子,哪裏的殷家二小姐,分明就是一個從垃圾站裏走出的小乞丐。“小賤人,活該,誰讓你惹我生氣的,活該!”殷雪燕學著她媽媽罵人的髒話,一板一眼模仿的真相,同樣的嫌棄,同樣的厭惡,她厭惡這個倔強的小女孩,從來沒有主動服軟過。骨子裏的叛逆也許是在小女孩踏進來的那一刻萌發,殷雪燕對待她的小妹妹就像是對待仇人一樣,那眼中的嫌棄刺穿小女孩柔軟的心。“姐姐,我根本沒偷東西,你快和她說啊,姐姐……”本來,她就沒有任何東西,她這是被人冤枉,又被後媽狠狠的打了一頓,她怎麽能咽下這口氣,至於為什麽不稱媽媽,那是因為媽媽隻有一個沒了就是沒了。“沒有,你就好好在裏麵呆著吧,直到有為止。”不顧小女孩的哀求,殷雪燕嘭的一聲就把門關上,為了保險,並上了鎖。屋子裏昏暗,沒有光線,扔在屋子裏廢舊物品矗立在黑暗中像是張牙舞爪的怪獸,小女孩狠狠的敲打著門,外麵沒有任何反應。媽媽……她還記得那時候,小小的心裏,除了恨意剩下最多的就是恐懼,寂靜的房間裏,被關了整整兩天,那兩天裏,她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對那時候的她來講,黑暗,安靜便是最大的敵人。小時候留下的後遺症,現在還有些影響,站在這間熟悉的屋子裏,殷雪華忍不住敲打著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她很害怕,她要出去!她不要呆在這裏,這裏有怪獸會吃了她。話到後麵,聲音顫抖,殷雪華抱著自己的胳膊,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來。“爸爸,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錯了。”一時精神恍惚,殷雪華難得服軟,呐呐的說。手放在門板上把手的下麵,那一塊地方錯綜複雜,被她指甲撓出的痕跡,一年又一年,新傷附舊傷。過了一分鍾左右,門外麵終於傳來了聲音,殷爸爸的嗓音很嚴厲的在門外麵那邊斥責道:“殷雪華,我們殷家白養了你們這麽些年,你爺爺白疼你了,他生病你不僅不照顧他,還去什麽演唱會,你這個白眼狼,心被狗吃了!”殷雪華的聲音戛然而止,殷爸爸的話回蕩在她的耳朵邊。白養,白眼狼,心被狗吃了!耳朵轟鳴作響,殷雪華的腦海裏隻有這幾個詞語,一字一字的再次穿透她的心。差點喘不過氣來,殷雪華用力一咳,心像人捏住一樣,痛的她吐出了了口鮮血,噴在了門板上。接著,她就瘋狂地把屋子裏的東西都朝著門板那邊咂了過去,一邊砸眼淚一邊掉:“白眼狼,狼心被狗吃了,殷樹,你他媽的狼心都被吃了,從小到大,你關心過我一次嘛?你說我白養,我在殷家過得什麽日子你不知道嘛?殷樹,你怎麽不去死,還有殷媽,殷雪燕,她們怎麽不去死,婊子,賤人,她們怎麽不去死!”門被裏麵的東西砸的聲音很大,帶著殷雪華的話,傳到了殷爸爸的耳朵裏,殷爸爸聽著差點就把門打開,要好好教訓殷雪華一次,還是被旁邊的殷媽給拽住了胳膊,溫聲細語的對殷爸爸勸說:“小孩子任性,別當回事,等餓她一天,她就知道厲害了。”“也隻能這樣了,實在不行,我就不認這個閨女了。”殷爸爸生氣的說。這句話稱了殷媽的心。如果殷雪華被驅逐出去,那麽未來殷氏的股份可全都是殷雪燕一個人的。殷媽心裏打著好算盤,更是添油加醋的在殷爸爸麵前說著殷雪華的壞話,又側麵的安撫,能到最後,全是殷雪華的不對,沒有的事,殷爸爸心裏還憋著一股火。外麵的人一進半會等不到殷雪華下來,怕殷雪華出什麽問題,心腹先是給冷玦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就親自上門要人去了。接到心腹的電話,冷玦就開始坐立不安,這時候,飛機還沒有飛離中國,冷玦的視線從小冥月的身上掠過。小孩子的心很敏,從男人的臉上似乎看出了那麽丁點端倪,站在冷玦的立場,小冥月怯生生的說:“叔叔,我的身體沒有問題,我們還是去接姐姐吧。”小男孩的聲音不大,帶著一股子堅韌,冷玦手中的手機亮了又滅,幾秒的功夫,他就迅速下定決心,回國!要是老子的女人有個什麽好歹,殷家那對極品母女就是他開刀的第一對!負責保護殷雪華的男人吃了個閉門羹,殷家的人個個凶悍,恨不得吃了他。站在外麵,男人很是無奈,心裏想這都是什麽家庭啊,小嫂子再這樣的家庭裏也真是難為她了,要不是沒有老大的吩咐,他肯定叫來十個八個兄弟,把這個別墅給一窩端了。“夫人,外麵的男人還沒走……”新來的保姆,低聲對著坐在沙發上的讓她露露說。殷媽一邊悠閑的吃著剝好的橘子,翹著二郞腿,突出橘子裏的種子,鮮紅的唇,不用表現都是愛慕虛榮心腸極其狠毒的女人,她露出嘲諷的笑容,道:“指這定是哪來的野男人,不用管他。”心裏卻在暗想,她和她媽媽一樣,都是婊子,愛勾引人,不知道被別人上了多少回。被關在屋子裏的女孩能扔的東西全部扔到了門板上,劈裏啪啦的聲音在寂靜的屋子裏回響,她的淚水怎麽也流不盡。踩著一地的垃圾,她一下子坐在了冰涼的地麵上,抱著一個滿是灰塵的布娃娃,下巴枕著它的頭頂,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什麽遺物,都是謊話,都是騙她的,都是騙子,都是騙子……嗚嗚嗚……殷雪華放聲大哭,聲嘶力竭,心裏難過的要死。曾經夢想天涯……就在殷雪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電話再響了七遍之後才被她接了起來,電話剛一接通,傳來了男人焦急的聲音:喂……接著,殷雪華就再次大哭起來:大叔,救我,我要


  死了,這裏好可怕,大叔,救我……聲嘶力竭,帶著濃重的哭音,重重的垂在了手機上。不管麵對任何風波都平靜無比的心,亂成了一團,冷玦緊緊捏著手機,忍住內心的慌亂勸道:“別怕,別怕,大叔很快就過來,別怕,大叔會來救你,別怕。”他不知道說了幾個別怕,隻是覺得這樣能起到安慰作用也不知道是在安慰他。電話還沒掛斷,冷玦暴躁的將飛機上的電腦甩到了一邊,衝著機室大喊:“要是十分鍾趕不到,你們統統都去死!”眼眶通紅,一股強虐的火氣席卷整個機艙,價值十萬的筆記本躺在地上,被冷玦一腳踩了上去,頹廢的坐在地上,冷玦捂著自己的頭,外人看不到任何表情,但也知道,此時的男人怒火達到了頂點,沒有人敢多說一句話。媽媽,你在哪,小雪好想你……大約十分鍾後,殷家所住的小區,被一群人高馬大的士兵給包圍,殷家宅子外麵更是被一群黑衣人圍住,滴水不漏連蒼蠅都進不去。殷家人一看這陣仗,差點嚇尿了,尤其是殷爸爸,以為自己所做的那些爛賬,東窗事發,被人架著走了出來。門口停放著一輛霸氣無比的黑色悍馬,守護在悍馬旁邊的是幾個訓練有素,身上有著一股隱隱約約殺伐之氣的保鏢,站在一起,聚集的氣場特別強大,在他們上空籠罩著一層烏雲。其中一個保鏢彎腰恭敬的把車門打開,從裏麵邁出來一個男人,大約二十八九的年紀,英俊不凡,眉眼間流淌著一股來自上位者的尊嚴,唇微抿,下巴繃成堅硬的弧度,他雖然穿著簡單,簡單的休閑褲,短袖襯衫,沒有印案,但依然阻擋不了他身上貴氣流露,邁著步子緩慢走到殷爸爸的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那眼中的鄙夷不用過多的流露,殷爸爸就感覺到了,從這個年輕人身上,他感覺到深深地威脅,危險致命,即使,他的態度在殷爸爸看來有點傲慢,但他能做的就是服從,本能的服從。來人正是冷玦,他這麽做的目的無疑是向殷家人證明,她殷雪華背後有一個那麽大的靠山,他們惹不起,即使惹了,就要做好隨時付出代價的準備。先殷爸爸一步進了屋裏,客廳裏,殷媽來回焦急的走著,剛剛解決完公司的事,冷子軒入資,才算是平息了眾董事會的意見。現在外麵那麽大的陣仗,又是搞什麽,肯定是殷雪華那個小賤人惹得麻煩……殷媽惡狠狠的想,轉身的進行差點撞倒在冷玦的身上。這個從來沒有見過的陌生人出現在她身後,殷媽嚇了一大跳,後退直接跌到在地上,隨著她哎呦一聲叫,頭上挽著的發簪掉了下來,砸到地上,碎成了好幾半。來不及怒罵這個“不長眼的”的男人,殷媽抹著“眼淚”心疼的將這幾截發簪,趕緊從地上撿了起來,然後見無法恢複原狀,她這才開始張口大罵,披散著頭發,怒罵不帶一聲重複,就是從市場街裏走出來的潑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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