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外父政策

  陳曉敏為的是，想和冷玉堂一起打拚，共創事業的帝國！為了一個女孩，明知道是賠本的買賣，而且是賠大了的買賣，值得嗎？“我覺得，追女孩子的方式有很多種——”“好了，你也走吧，我也累了，想一個人靜靜。”冷玉堂並不愛聽，他往床上一靠，閉上了眼，明擺的一副“好走不送”的架式。“少爺，不好了，不好了——”就在這時，冷榮突然慌慌張張地從外麵跑了進來。“這樣慌張，什麽不好了？沒見過世麵的家夥。”冷玉堂懶懶地睜開了眼，輕聲斥道。“少爺，是那個方小姐、那個方小奶——”冷榮手直指著急診外麵的搶醫院，總是有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特別是在急診的搶救室裏，人走在裏麵，簡直就像是浸在一個放滿福爾馬林的大池子裏一樣。這裏人來人往，紛亂嘈雜，有時濃烈的血腥味，能讓人深刻地感覺到死亡的腳步曾如此的接近！大白天裏，急診科更是人滿為患，不管你看向哪一方，都是滿滿的人，甚至是，你稍一不小心，碰到的一個，就是奄奄一息的重症患者。這裏的環境、這裏的氣味、這裏的氛圍，讓隻要是走進去的人們，無不在心理上、情緒上，就有了一份莫名的緊張。二號搶救室裏，方慧秀、方慧明兄妹倆正一動不動地躺在兩台車床上。他們的雙眼緊閉，兩邊的臉頰就像剛煮熟的大蝦一般通紅，嘴巴微張，“呼呼”地不停地喘著熱氣，看樣子像是剛蒸完桑拿出來，但實際上，兩人是因為高燒而陷進了昏迷。“什麽情況？”穿著白大褂，掛著聽診器的醫生在兩個車床中間，一時拍拍他們的臉，叫喚著；一時掀開他們的眼皮，察看著瞳孔的情況；一時又用聽診器擺弄著。每一個動作都快速而幹淨利落，一副訓練有素的樣子。就是連說話的速度，也是急診裏特有的快節奏，而且是一心好幾用，此刻齙?在等著家屬給他說明情況的同時，正好看到角落裏一個狂躁、不願意配合治療的病患正想要拔掉氧氣，就見他手橫空一指，高聲喝道；“家屬，按住他，別讓他亂動！護士，再給他點安定。”“……”原本要跟醫生交待病情的方氏夫婦是被醫生這架勢嚇得心髒都漏跳了一拍，一時更是不知道話要從何說起，隻能怔怔地看著他。“什麽情況？”醫生等了一會，不見回答，又轉過頭來，看了方氏夫婦一眼，再次問道。“……兄妹倆昨晚到山上去，今早上回來就躺在床上了，我們以為他們隻是受了點風寒，就讓他們回屋裏躺著去，沒想到中午想叫他們起來吃飯，卻是怎麽也叫不起來了。”方母憂心忡忡地來回看著兩個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孩子，仿佛又回到了方慧明那年高燒不醒被送到醫院時的情景，整個人也顯得有些恍惚、六神無主。“張醫生，這個是40度，那個41度，都快要爆表了，這腦子還能要嗎？”一旁的護士從兩人腋下取出體溫表，不可思議的地說。“這個女的，怎麽有點眼熟似的？”張醫生指了指方慧秀，皆因在急診的每一天，腦子都是上足發條，高強度運轉的，實在是想不起來，便看向護士，需要她的解惑。“這是三天前被山坡上滾下來，送到我們急診的，當時檢查並沒有什麽大礙，就讓她回去了。”“喔，”張醫生是這才恍然大悟，“抽個血，看有沒有感染？退燒藥用上了嗎？趕緊用冰給他們腦袋敷上，保不準就成豆腐腦了，注意補充液體！”張醫生依然快速地下著，仿佛在這紛亂吵雜的2號搶救大廳裏，他就是這裏的主宰！大腦還沒有下達指令，嘴巴已經先把話說出來敢。他轉向方氏夫婦，他的臉色還是那麽的嚴肅認真地吩咐道：“你們要趕緊到外麵賣些冰回來，我們這裏隻是有應急的，沒有那麽多，得在他們的腋窩、膝蓋底下、脖子兩側這些隻要有大動脈經過的地方，我們都要用冰敷上，知道嗎？在使用藥物降溫的同時，你們家屬也要用物理降溫配合我們，知道嗎？”“是是是，”此刻的方氏夫婦連連應著，完全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仿佛他們的世界已經坍塌……所有要做的處置已經完成，兄妹倆被推到一邊觀察著，又過了一些時候，張醫生又把伍芝桐叫了過去。“有人去買了嗎？”方母才剛站定，張醫生就張口問道。“嗯，”伍芝桐點了點頭，她的臉色蒼白，就像在一下子成了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太那樣的蒼老無力。這個可憐地老人，心裏最不能承受的，就是醫生說的那句“怕要變成豆腐腦了”。她仿佛被拉回了方慧明高燒不退的那幾天的絕望與痛苦之中，如果慧秀也變成這樣，她該如何麵對？她是連死的心都有了，恍惚地說，“孩子他爸爸已經出去買去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體溫慢慢地下來了，病情也還算是穩定的，我讓護士幫你把他們轉到留觀室。”張醫生簡單地說著病情。“好，好，那，我女兒——”聽說孩子情況好轉，伍芝桐立即像是一潭死氣沉沉的死水中，被注入了希望的生命之泉般，整個人也跟著鮮活了起來，她最關切的，莫過於方慧秀會不會也把腦子也燒壞了，便急不及待地問了出來，但又因為害怕不好的答案而緊張、顫抖了起來：“醫生，我女兒會不會、會不會、腦子也燒壞了？”“這個，還要等病人醒過來我們才能知道，”張醫生看出病人家屬的緊張情況，隨即又寬慰地補充了一句：“不過，問題應該不大，不過，因為高燒消耗了不少的體力，等燒完全退下去以後，一定要讓他們好好休息。”“是是是，”伍芝桐是在這一刻，整個人才放鬆了下來，她是又哭又笑，一邊鞠著躬，一邊不停地道著謝：“謝謝醫

  生謝謝醫生……”“好，好，好，”張醫生連忙上前將其扶起，“現在是這樣的，因為醫院的病床有限，有個困難是需要你們來克服一下，。”“是，是，我們一定能克服的。”伍芝桐是想也沒想，就點著頭表示能配合醫生的工作了。“情況是這樣的，暫時大留觀室裏沒有兩張空床，孩子轉過去，是分別在不同的兩個留觀室裏，你看你能不能再找個人來幫忙看護，或者是請個護工也行。”“找個護工那得多少錢？醫生，能不能緩一緩，等孩子他爸回來，我們再挪過去？”伍芝桐為難地看著張醫生。“這裏是搶救室，是用來搶救危急重病患的，按照規矩，病人如果脫離了危險，我們都是要把床位騰出來的，再說了，這裏人來人憑證珠，紛亂吵雜，對病人本身的情緒以及休息也不好，你說是吧？”“是，是，是。”方母隻能點著頭，看了看兩個還靜靜地躺在病床上的孩子，為難地走出搶救室。伍芝桐無措地站在過道上，看著幾個人合力把方慧明和方慧秀兄妹倆分別送往不同的留觀室，她心中的那座天平也是左右擺蕩，不知該如何是好？說實話，她現在更擔心高燒會不會給方慧秀帶來如方慧明那樣無法挽回的可怕後果——她不能麵對的後果；但是方慧明這一邊，他似乎更加需要有人陪伴在他的身旁，有著孩童般心性的他，就是在昏迷中，也一點都不老實，總是在不停地亂動著，稍一不注意，就能把正在輸液的針頭給弄起包了，他的嘴裏還在不停地喊著“媽媽、媽媽，我難受……”，讓伍芝桐在一時之間竟有些茫然，不知該走向那一邊了？她無意識地往人群中張望著，希望可以看到一個認識的身影——“阿姨，我可以幫幫你嗎？”突然，在她的身後，傳來了一個溫暖又甜美的聲音，仿佛是天使之音。伍芝桐不敢相信地回頭看，見到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俊美青年，正抬頭誠摯地看著她，臉上是能給人力量的溫暖笑容。他的身後，還站著一個年紀比他稍長一些的男子，當她看向他時，他也在朝她點頭致意。原來，冷玉堂自冷榮告訴他，方慧秀正在搶救室搶救後，他就一直在搶救室外候著了，要不是他的輪椅過於笨重巨大，好幾次被護士發現，將他攔在搶救室門外，他也早就進去看看方慧秀的情況了。這一刻，他當然是知道伍芝桐的為難之處，才出現在方慧秀母親的跟前的。“幫我？”伍芝桐因為沒來由的覺得眼前俊美的男子有不知在哪見過的似曾熟悉，卻又在一時之間說不出這種似曾相識從何而來，整個人又有些發愣，忘了反應。“是呀，”冷玉堂眨巴著真誠的眼看著伍芝桐，認真地回答道。他也在打量著眼前這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從陳曉敏那裏所知，她是父親曾經深愛過的女人，為此，他又多看了她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