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 見麵禮

  伊若薇看到王岩手中的捧著的見麵禮,終於明白什麽叫做財大氣也粗,有錢好辦事。就王岩手上捧著的那一個六、七十厘米長的黃花梨木匣子,透出特有的古色古香,深知父親喜好書法,平時無事也總是愛在書房練書法,說什麽平時沒事練練書法,不但可以陶冶性情,還可以感悟人生什麽的。而父親的另一大愛好,就是每天在晚飯時小酌一盅,眼光刻意往喜氣的紅色禮包紙袋裏一瞄,竟然是國酒茅台的標誌,不消說,對於父親這一邊的投其所好,冷玦就是毫無懸念的一擊即中了。至於母親的呢?伊若薇還想探頭去瞄,冷玦已經是一手貼在她的左側臉頰上,輕輕帶動,讓她把目光重新投回到自己的身上,自信滿滿地說:“不用再看了,肯定不會讓未來的丈母娘失望的。怎樣?現在說說,你覺得怎樣吧?你滿意了嗎?足以說明我的在意了嗎?”“討厭!”輕輕地拍開了他的手,伊若薇嬌嗔道,其實盡管明白他與王岩、葉晟、歐陽諾諾之間並非一般的哥們情義,但是當著他們的麵親熱,伊若薇還是會覺得不好意思的,“誰有說過要嫁給你了誰是你未來的丈母娘了?”“就是你呀!身上已經烙滿了我的烙印了,想反悔已經來不及了。”冷玦湊到她的耳邊低低地說著,聲音也因為回到到剛剛過去的昨天,兩人的耳鬢廝磨而變得暗啞而性感。“冷玦!”伊若薇的臉頰立刻就變成了絢麗的火燒雲,她想要逃開,但是十指緊扣,讓她才拉開了些許的距離,就被他輕輕鬆鬆地拽回了身邊。“注意節製,這是公眾場合,切莫汙染他人純潔的心靈好嗎?”一直在一旁看著的王岩終於忍不住開口了,而且是特意咬重了“他人”兩字的音。也不知道是不是屋裏的人能掐會算,恰好就是在這時,伊媽媽打開了家門,從裏麵探出了頭來,對著他們說:“薇薇,有什麽進屋裏不能聊的,哪有不讓客人屋裏請的道理的。”伊媽媽一出來就向伊若薇開炮,意外看到門外竟然又多出了一個看上去同樣衣冠楚楚的男人,手裏還拎著大大小小好幾個禮品包,看去文質彬彬的,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向他頷首致意,更是要伊若薇把客人請到屋裏去。從進屋到坐下,接過茶水,冷玦都做得滴水不露,就是連剛剛對他視而不見的父親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伊若薇一直在一邊旁觀著,直到看到了父親的笑容,她的心才算是落了地。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她銘記於心。父母就她這麽一個獨生女,她喜歡的,自然也希望父母能喜歡,而從現在看來,父母除對了對一直恭立著不願坐下的王岩表示有點奇怪外,對冷玦的印象還算是可以的。“初次登門拜訪,實在是不知道伯父伯母喜歡些什麽,剛剛實在是唐突了,這才讓我的秘書匆忙去準備的,還請笑納。”冷玦說話的時候,王岩立即就把那個剛剛伊若薇看到的六七十夏糧的黃花梨木匣子放到了茶幾上。“這是給伯父的。”冷玦說。匣子展開,裏麵果真是一幅書法的真跡。伊爸爸果真就是喜歡書法、愛護書法之人,當那一幅因為在曆史的長河下而微微顯得有些泛黃,透露出它特有的曆史厚重感時,他的黑眸中就如同注入了流光異彩般熠熠生輝。取出畫卷,慢慢地在眼前鋪展開來時,伊爸爸更是一臉的激動,眸運煤止不住地顫動了一下。“這……這是米芾的墨寶?”伊爸爸簡直就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一雙手輕輕、再輕輕地描摹著上麵的筆跡行走,竟是在瞬間就愛不釋手了。可表麵上還是客套著:“我們怎麽能收你這麽貴重的東西?”伊若薇也震驚了。因為她自小就知道,自己的父親特別喜歡的就是這個米芾的書法作品,家裏很多臨摹的字帖,爸爸總也是特意要去找的。爸爸總是說米芾就是個鬼才呀,書法像王羲之,吟詩作賦上直迫李白,是個了不起的書法大師什麽的。隻是,父親總不至於和一個才初相識的人就談得如此深入吧?大抵說說平時愛好是書法之類是可能的,但具體會說到喜歡的是哪位書法大家是不太可能的吧?冷玦究竟是怎樣和伊父套近呼的呢?原來當兩人在樓下招個照?麵,一起走進電梯之後,冷玦便以閑聊似的和伊父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了起來。說是閑聊,可問出來的問題每一個都是具有著實際用處的。旁邊跟在一王岩,自收到冷玦的眼色之後,就開始默默地記下了伊父所說的每一句話,並開始迅速地在腦海中找尋著相應的禮品了。至於為什麽?冷玦能猜到你好父所喜歡的書法大家是米芾,其實也真的是非常之簡單。首先冷玦先是恰巧地提到了史上的書法大家,然後是提到了寧朝的四大名字,而在這裏麵,伊父最讚賞有加的就是米芾了,對他的種種點評都是深刻而有力的。冷玦也就是通過這些,基本上就可以確定伊父所喜歡的就是米芾了。事實上,他就是猜錯了,對於一個書法愛好之人來說,能得到一位曆史上有名家大師的真跡,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值得高興的事了。“這樣的東西,隻有在真正愛好它的人眼中才是寶貴,要不然也就隻是沾上了一身的銅臭罷了。這幅米芾的作品,我也是在數年前,因為一個機緣巧合之下獲得的,並沒有花太多的錢,甚至可以說是沒有花上一分線,所以還請伯父不不嫌棄,笑納了才是。”王岩手上的見麵禮一一鋪陳開來,果真樣樣都是父母的心頭好,兩位老人都有些啞然。事實上,也不能說是兩位老人訝然,就是伊若薇本人也被震撼到了,也是直到這一刻,她才算是真正的意識到了冷玦的厲害之處,就這麽在電梯裏的三言兩語,就把父母的喜好摸得一清二楚,以後若不再做生意,找個廟門擺起小攤,做給人卜卦算命的行當,也包他


  能混得風生水起的。“冷先生做的是哪?一行?”原本也是客人,一直坐在一旁沒有說話的趙子強這時終於開口。“我金融。”冷玦淡淡地說,隻要不是麵對著伊若薇的父母,他立刻就恢複了那種高高在上,俯瞰眾生的高傲冷漠,完全不把趙子強看在眼裏。“這是一個真正人吃人的行業,大財團操縱著大市的走勢,小股東民隻是跟在他們的屁股後麵跑,稍不注意就會摔個粉身碎骨,成為金融大鱷們的堆砌數字遊戲時犧牲品。”這樣的話對於兩個首次見麵的人來說實則是非常的無禮和帶著挑釁意味的。趙子強的話一出口,果真就引來父母注視的目光。趙子強聳聳肩,說:“我之前也在美國的華爾街做過,自從金融海嘯發生以後,其實最後受到涉及最及的就是那些靠著平時積蓄,妄想靠炒股致富的中產,這個市場真正的玩家從來就隻有那些有錢玩家們,市場上之所以會出現混亂,也是他們利用各種操控的手段,利用大眾心理進行的一係列活動。叔叔阿姨你們沒有炒過股可能還不知道,可是我在美國,在華爾街給人當基金經理,這樣?的事我見得實在是太多了。”趙子強說到最後還很有感觸地歎了一口氣,臉上全是惋惜痛苦的神情,仿佛他的眼前再一次出現了那一個個因為股價大跌破產跳樓的畫麵,仿佛他就曾親曆過一般。“投資有風險,入市須謹慎。”王岩看了冷玦一眼,見他連理都懶得去理會趙子強,於是很旁觀地說出了一句很大眾的廣告詞。“冷先生今年多大了?”為了不讓客廳裏的氣氛繼續這麽低迷,伊媽媽連忙找了一個自己想要知道的問題,看向冷玦,問。“三十,而立之年,伯母。”冷玦以伊母溫和的一笑。“令堂……”伊母還想要問些什麽。但是,伊若薇一聽到母親要提到冷玦的傷心處,連忙就向母親使了一個眼色,母親會意,立刻訕訕地笑了笑。“沒有關係的,”冷玦拍了拍伊若薇放在腿上的手,又對伊母說:“家母在我五歲時就因為意外去世了。”“喔,”伊母愕然,但卻也能從她的愕然中看到一絲的絲的放鬆。人心都是這樣的,都怕自家閨女遇到一個惡婆婆,受人欺負,如今聽到這樣的事,雖然明知道不應該,但還是偷偷地竊喜了一下下。“說這些沉悶的話題作什麽?”原本還一直在打量著冷玦送他的書法,此時回過神來,正好聽到是這樣哀傷的話題,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有些責怪地看了伊母一眼。才又把目光投到了趙子強的身上,問:“這麽多年沒有回國,在國外也吃不上一頓正經八百的餃子吧?今晚在我們家吃頓餃子,就算是叔叔給你從美國大老遠回來的,接風洗塵,怎麽樣?”“這當然是好,我真的已經是很久沒有吃過家裏做的餃子了,真是太謝謝叔叔阿姨了!”趙子強立刻就眉開眼笑了,向著伊父伊母衷心地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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