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訂婚宴現場
“我隻是想抱抱你。”然後,伊若薇在冷玦看似平淡下的一句話下,被他摟進了懷裏,久久地,抱著她,像是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般。伊若薇可以感覺到冷玦繁亂複雜的心理,也就乖乖地由他抱著自己,沒有再多發一言。哎,如果她知道冷玦為何心煩意亂,知道他是在因為心裏權衡著自己與另一個叫漫歆的女人才會這樣時,她是否還會像現在這樣安靜呢?不過,最起碼眼下的她是不知道的。這次,回到了冷玦的別墅時,冷玦沒有再霸道地要她與他共用一個臥室。他雙手插在褲兜裏,看著她走進她之前曾住過的那間客房,便也快速地回到自己的豪華臥室去了。第二天早餐的時候,冷玦閑適地坐在餐桌前,邊享用著傭人為他送來的早餐,邊閑適地翻著手邊的報紙,似乎是經過一夜的休憩,昨天的煩躁早已煙消雲散。“今天我要回冷家大宅一趟,你自己一個人出去的時候,自己注意。”他切了一小塊煎蛋往嘴裏送,然後,看似隨意地開了口。隻是,就是冷玦這看似平平淡淡淡的一句,倒是讓伊若薇愣在了那裏,就連舀著湯要往嘴裏送的手也差點因為拿不穩而掉到湯盤裏。這是他要在她麵前報備行程嗎?什麽時候高傲的冷玦在伊若薇的麵前有做過這樣的事?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吧?還是,因為長途跋涉,太累了,她沒有睡醒,眼前這一幕是她還在夢中?“你是還沒睡醒嗎?怎麽反應這麽呆呆傻傻的?”伊若薇還沒有回過神來時,冷玦又若無其事地開口了,語氣中似乎還有點不悅的成分。“沒,”伊若薇如夢初醒,意識到自己的走神後,立刻扯出笑容:“好。”隻是冷玦已不再理他,喝完最後一口的咖啡後,用餐巾宛如一位英國紳士般擦完嘴角後,就起身走出了餐廳,穿過客廳,上了那輛早已停在門口處等待的車子,離開了。其實,伊若薇對於冷玦的這一改變完全沒有必要表現出她的大驚小怪。因為有時,一個男人在女人麵前破天荒地表現出自己的溫柔體貼,都是他在潛意識裏自己會做出一些令女人不高興、甚至是會傷心的事,出於一種補償的心理才會如此的。就如同此刻,冷玦表麵上一如往常的出門,回安寧國際上班,表麵上看再正常不過了。但是,他的那顆不受控製地急速跳動的心,想的是盡快見到好友葉晟,了解當晚訂婚宴時,漫歆出現在訂婚宴上時的情況。盡管他在電話裏已經問過,把所有葉晟能說的,都從他身上榨得一幹二淨了,但是,他仍像個初出茅廬的黃毛小子那樣,想要知道的更多、更多……回到辦公室後,冷玦找來王岩,第一句話就是問:“葉晟來了嗎?讓他到我的辦公室來。”“是,”王岩以為他是想要了解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公司裏各種事情的安排與發展的進度,恭敬地應了一聲後,便快速地撥下內線,叫來了葉晟。冷玦脫下西裝外套,掛到一側的架子上,再坐回到自那張舒適的老板椅上。他把整個身子都貼入到了椅背上,抬眼看向已立在辦公桌前,手捧公文夾的王岩,開口:“訂婚宴當晚,辛苦你了。”“這是我份內的事。”話嘮的話匣子一下子要被打開了:“這也沒什麽,因為這是我們早就說好的,按著計劃行事。可是,你真的絕不可能會想到,你們家冷老爺子幾乎要把我逼瘋了,你知道嗎?他不停地在我耳邊念經般地說話,那簡直就是唐僧治孫悟空時的緊箍咒……”原來,冷玉堂對於冷玦的掌控過於自信了,莫堯從一開始就告誡地他,這兩天都沒有聯係到冷玦時,他也是一直都不以為意。想著到了訂婚宴的時候,冷玦自動自發就會出現,一如前段時間他不得不與歐陽諾一起召開新聞發布會,向公眾交待他的豔照事件一樣。真正讓冷玉堂意識到冷玦這次真的會給他們撂挑子,已經是在離訂婚宴開始不到一個小時的時候,歐陽家的人不斷地過來催促,詢問冷玦什麽時候出現?不停地有人來報告找不到冷玦的消息,電話一直處於關機、無法接通的狀態,冷玉堂才開始承認有這麽一個事實:冷玦這次是真的要在全城人的麵前給他打臉,不出席這場轟動得人盡皆知的訂婚宴了。冷玉堂坐在主人家的坐席上,一張臉氣得漲紅,不停地用拐杖用力地敲著地板,發出一聲聲金屬撞擊大理石時發出的聲響:“去,讓王岩給我滾過來!”“是。”手下的人忙不抱定地離開。“老爺子,你找我?”王岩躬身哈腰地來到冷玉堂的麵前,心知肚明冷玉堂找他的原因,但還是謙恭地問著。“冷玦那兔崽子呢?”冷玉堂的臉色由紅轉白,又由白轉青,這時已完全變成了比鍋底還要黑的色調,頭上電閃雷鳴,雷聲隆隆,宣示了他已處於火山爆發時的暴怒之中。“回老爺子,因為冷總說有很重要的事要出差幾天,我們就沒有再接收到他的消息,現在,也正全力,用著各種方法去聯係總裁了。”王岩周詳地回答著,語氣不卑不亢,一點也沒有把冷玉堂的怒氣看在眼裏。“飯桶!連一條狗都不如。最起碼,我問狗,你家主人上哪了,它還能晃著尾巴嗅出主人的味道,養著你們,還真不如養一群狗。”充滿著汙辱性的話語自冷玉堂唇瓣的一開一合下,毫不客氣地傾瀉而出。可是他也自知無補於事,仍是坐在那裏不停地敲著拐杖。“老爺子,這樣也不是個辦法,還不如多派些人到他可能去的地方去找找。”坐在冷玉堂身側,打扮得雍容華貴的莫堯一邊給他順著氣,一邊輕聲細語地說。“沒聽到夫人的話嗎?一個個的飯桶,還不快去!”冷玉堂冷眸一橫,毒辣辣地投向了王岩。“是。”倒是王岩像是沒有聽到他帶有汙辱
性的話語,仍是溫和恭敬地站在那裏,更甚者,他的唇角都快要向上揚起,就差沒有如冷玉堂所求,“汪汪”地吠出兩聲,進一步把冷玉堂氣得就差心髒病發了。“光是這麽等也不是辦法,說不好冷玦他就是故意讓我們難堪的。我們要不要想個辦法,比如找個人……”當歐陽家的再一次讓人來催,詢問冷玦到底能不能出席今晚的訂婚宴,再次把人打發走後,莫堯輕聲提議著。“這種事你說能找誰?你以為現在還是在古代呢,能找個人代替著拜堂成親?歐陽家能答應嗎?而且你看看這滿屋子的記者,你是想讓我們冷家鬧出更大的笑話嗎?”莫堯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冷玉堂生氣地打斷了,並以看白癡的目光瞪了她一眼,才又用力地用拐杖敲著大理石地板,仿佛隻要他一直這樣敲下去,冷玦就會從哪個角落裏突然地哩出來似的。這場訂婚宴的結果,不消多說,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的了。歐陽家人在婚宴要開始前一刻,氣憤地拂袖而去了,隻留下冷家人被在場的記者堵在安寧國際的門口,追問著各種問題,徹底地成了A市的一個笑話。“他罵我是狗時,我是一點都不以為意了,看著冷玉堂那張老臉像調色板似的一變再變,,拉得像個驢臉似的,我心裏甭提那一個樂呀!對了,老家夥打電話找過你了嗎?他幾乎是天天都打電話來,幾乎要把我的手機打爆了……”簡單地向冷玦敘述完當晚的情況,王岩仍是樂嗬嗬地笑著。“訂婚宴的當天,漫歆也到場了?”可惜冷玦對於王岩所說的興趣缺缺,俊郎的臉上完全看不出因為此事而有的一絲情緒的變化。打斷了王岩的聒噪之後,他才又以冷淡的語氣問著自己最關心的問題。“啊?是。”王岩先一愣,沒有馬上反應過來。但隨即,他便以著一種近乎謹慎的眼光看向冷玦。凡是與冷玦熟悉的人都知道漫歆在他心目中占有著怎樣的地位,甚至是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這個名字就是一個忌諱,人人皆是諱莫如深。身為他身邊多年的至交、事業上的得力助手,沒有人比王岩更清楚,漫歆的離開,冷玦耗費的多大的心力才從重重陰影的籠罩下走出來的。完全不用大腦先下達指令,王岩就已經在潛意識到把當晚漫歆出現在訂婚宴會場的事自動過濾掉了。他聒噪地說著訂婚宴現場的情況,看似極其詳盡,可卻是一個與漫歆這個人物有關的一星半點的話語都沒有提過。“她找你了嗎?”坦然地迎視著王岩的目光,冷玦又問。“是,有找過我,向我了解了一下你的近況。”王岩據雙手垂在身前握著,身子立正,整個人的態度立刻變得公事化了起來,完全沒有了之前扯淡的聒噪。“然後?”“然後?”王岩如石雕般立在那裏,“因為現場很是混亂,很多事情需要處理,我就去處理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