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師兄弟

  元子這句話一說出來，我發現師父的表情也微微的變化了一下，示意元子不要在往下說了。於是元子會意，端起酒杯，又開始和師父推杯換盞。


  我感覺有點失望，但是好歹有些收獲。那就是“前世”。


  關於轉世輪回之類的事情，我原來也聽師父講過。有很多地方也有所謂的“再生人”。這些原理用師父的理論體係是完全解釋得通的。隻不過我以前對這方麵興趣不是很大，和師父隻要討論的都是功法修煉和降妖捉怪方麵的事情。所以輪回轉世，前世因果這些都隻是當故事聽了一下。


  那天他們兩個喝的東倒西歪地，才滿意的結束，當然，唯一不滿意的就是我，沒有滿足的就是我那顆蠢蠢欲動的好奇心。可是我知道，師父如果不想告訴我，我怎麽問都是沒有用的。而且背著師父去問元子，隻能讓師父不開心，於是我暫時壓製住了這份好奇心，放棄了刨根問底的想法。


  誰知道，我不刨根問底，答案似乎在向我靠近。


  那天晚上，雖然我沒有喝酒，但是把兩個喝得東倒西歪的大男人扛回家也搞得我精疲力盡。


  回到家，我感覺頭昏腦漲，也不想洗漱了，顧不得小吉的抗議，躺在床上就睡著了。


  朦朧之間，我感覺到自己來到了一座山村，那座山村就像是湘西鳳凰那種，周圍都是青山和叢林，房屋都是建在山腰上的。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在那裏。在我的麵前隻有一條蜿蜒的小土路，我隻能不知所措地往前走。我隱隱約約地感覺這個地方似曾相識，但是怎麽也想不起來什麽時候來過。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看見前麵有一個小茶攤，擺了幾張桌子和小凳子。茶攤旁邊坐著一位老奶奶，穿著有點像湘西少數民族的。


  老奶奶看見我之後，對我招了招手，示意讓我坐下。


  “你終於回來了！”老奶奶好像認識我！


  “您是那位，您認識我？”我怎麽也想不起來這位老奶奶是誰。


  “你不認識我很正常，以後你也許會想起來的。”老奶奶給我倒了一碗茶。這麽詭異的情況下，我可不敢喝。


  老奶奶看我不敢喝，笑了笑：“你欠的那些債總算是還清了，現在跟他練練功，修修道，挺好挺好！”


  “老奶奶，我師父您也認識？”我越聽越糊塗了。


  “你師父，不光我認識，你們原來也認識啊！好了，不多說了，你也該回去了，這水你不喝，那就算了！”說著，老奶奶手一揮，我就坐了起來，發現自己還在臥室裏，旁邊睡著打著小呼嚕的小吉。


  剛才難道是做夢？可是夢境確實那麽的真實，甚至裏麵的每一個細節我都能回想起來。我那時候才理解小吉為什麽能夠把那些夢境複述得那麽清楚。因為這種感覺跟親身經曆的沒啥區別。


  回想起剛才夢裏老奶奶的話，似乎我和師父很久以前就認識，難道是元子所說的前世？還有，我的債都還清了，我到底欠了誰的債？為什麽說我回來了？難道老奶奶也是我認識的人？


  本來想像以前一樣，直接把這個夢境告訴師父，讓他幫我解答。可是回想起元子提起我前世時，師父當時的反映，我感覺師父不太想跟我說這些，我也沒必要自討沒趣，於是就暫時壓住了好奇心。


  果然，沒過幾天，師父的酒癮又犯了，約了元子到他家去吃飯喝酒。作為介紹人的我自然也獲得了一個列席的機會。


  每個人半斤酒下肚，這二位大神又露出本尊了。又開始討論陰兵借道，百鬼夜行之類的話題了。


  聊著聊著，他們聊到了湘西，我一看有機會，馬上插嘴。把我那天的夢境講給了師父和元子聽。


  “師父，難道我們前世就認識嗎？我還債是什麽意思？”


  師父放下酒杯，歎了口氣：“哎，老奶奶給你的那碗水你如果喝了，也許就不用問我了。沒錯，我們前世確實認識，不但認識，而且還是師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