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心結已解
雲日衫踹門而入,她惡狠狠地道:“秦穆延,你怎麽可以如此待我?”
她被眼前的景象弄得一驚,是蘇滿兒和秦穆延悠閑地坐在桌子旁品茗,可是她明明聽到了,怎麽可能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她不信,可是眼前的事實也怨不得她不信,一種被設計的感覺蒙上心頭,她氣衝衝地跑回了房間。
蘇滿兒嘴角噙著一抹笑意,催促著秦穆延道:“還不快去追她。”
同時女人,對於女人的心思她再了解不過。
秦穆延感激地投給蘇滿兒一記目光,他便甩袍子追了出去。
蘇滿兒看著房間又恢複了寧靜,她的眼裏、笑裏都是落寞,呷了一口還未喝完的茶,縷縷青煙猛住了眼眸。
秦穆延追尋到門外,卻被雲日衫拒之門外,他一麵拍著門板,一麵焦急地喊道:“日衫,你出來,你可不可不要一直躲避著我們的感情,適才,難道你真的願意看見朕與其他的女人同床共枕嗎?”
雲日衫帶著哭腔地嗓音道:“皇上,是我先欺騙了你的感情,你就放過我吧!原諒我的柔弱,我再也禁不起任何的打擊了。”
秦穆延對著門板,他不明白她為何如此固執,薑羅諳已經成不了他們之間的威脅了,她還在害怕什麽了?他再三猶豫之下,道:“日衫,朕的皇後隻有你。”
他的話在雲日衫的心中擊出陣陣漣漪,她抿嘴不讓哭泣聲發出來,出賣了她的情緒,可是她發覺這是多麽難的一件事情,扣著門板的指甲間沁了鮮血,可這卻不及她心中的萬分之一的痛苦。
“不要走。”
就在秦穆延轉身的那一刻,雲日衫敞開門,摟住他的腰,重複地道:“不要走”聲音輕如風,卻落入了秦穆延的耳朵裏,他回抱住雲日衫,聞著她發間的縷縷幽香,一股滿足彌漫心頭。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
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整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斷腸處,明月夜,短鬆岡。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
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整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斷腸處,明月夜,短鬆岡。
一曲唱罷了,已是秋意正濃的時候,滿兒策馬離開京城,自她從秦穆延的口中得知秦穆天尚在人間的消息時,她幾乎要瘋狂了,他為什麽不來找她,她不想再胡思亂想了,為了尋得答案,她覺得主動去找他。
烈日炎炎,將她雪白的皮膚曬得紅潤潤的,幾滴香汗順著白皙的脖子化入衣襟,她卻無從顧忌,好似她一停止趕路,秦穆天就會再次消失了般。
傲雪山莊是個非常神秘的地方,傳聞說他位處地之邊,水之上,除非有請柬,否則就別找到這個地方,蘇滿兒順著秦穆延的指示往南邊不斷的奔跑,秦穆延說過,直到她看見一片沙漠為止,進了沙漠就等於進了一個無比的地獄,能找得到與否?就看她有沒有緣了。
蘇滿兒揭開臉頰上的麵紗,一連跑了三四個時辰,就算她還能支撐下去,胯下的馬兒也未必支撐的下去,馬兒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她拿出手帕擦拭著發鬢間滾落下來的汗水,瞥見不遠處的一家茶樓,便蒙著臉孔,牽著馬兒走了過去。
蘇滿兒拿出一錠銀子擱在掌櫃的麵前,喘息地道:“給我換一匹馬,再幫我備幾袋的水,越快越好。”
掌櫃的目光被眼前的這一錠銀子給吸引住了,常年不見過往的商客有這麽大手筆的了,他怎麽可能會讓著白花花的銀子離開他的手,他忙哈腰地道:“姑娘,不知趕往何處?”
蘇滿兒道:“你可知這附近可有沙漠之地?”
掌櫃的臉色悠然鐵青,奉勸地道:“姑娘,看你年紀輕輕,怎的往那地方去?”
蘇滿兒微笑道:“想必你是知道那地方的,我再加一錠銀子買你這個消息。”
掌櫃推拒著蘇滿兒的一錠銀子,笑道:“姑娘,進了那地方,你就別想活著出來,要是你真的要去,不如在本店休息幾日,等過往的商隊來此,你隨著他們一同入沙漠,風險會小點。”
蘇滿兒冷冷地道:“不必了。我是來找尋一位朋友,有人說,他進了這片沙漠後,就沒出來過。”
掌櫃思忖之下,詢問道:“不知姑娘的這位朋友叫什麽?或許我能幫得上忙也說不定?”
蘇滿兒打量了眼前的掌櫃一眼,她收回手中的銀子,他忐忑不安的情緒實在是叫她懷疑,她也不急地逼問,“你既然不想說,我就不強人所難了,開門做生意的人,豈有見了銀子不心動的道理?我也不為難你,既然你知道這沙漠地址,想必沙漠離這裏也不遠,馬就不必了,為我準備一隻駱駝吧!”
掌櫃實在不好拒絕,便咬了咬牙,收了蘇滿兒的一錠銀子,他看著蘇滿兒在一旁坐下,便慌慌張張地招來小二,小聲嘀咕了幾句,便慌慌張張地出門去了。
蘇滿兒乘著店小二不注意的時候,隨尾而去。
“可惡。”蘇滿兒低咒了一聲,她跟隨他來到這大片沙漠之中,可是轉眼間,他蹤影就消失不見了,她徘徊在這片無邊無際的沙漠之中,她既沒有帶水,又沒有駱駝可騎,難道她會死在這片沙漠之中,幹涸的咽喉發出陣陣刺痛。
她用盡渾身的力氣在這片沙漠之中徘徊著,她的隱忍力、她的倔強、她的希望都告訴她不可以倒下,可是沙漠之中的空氣就像流動的浮水般灼得她全身的血液都快沸騰了,眼前迷糊的視線讓她昏倒在這片沙土之中,依稀間,她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來到她的麵前,是他嗎?可是她再也沒有力氣思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