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你到底在說什麽！”她眼前一陣模糊。這些日子的淡定，在這件事兒麵前，很快就蕩然無存了。
這種感覺，她不好受，小五更不好受。
小五麵無表情，但是內心深處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他狠狠地咬著後槽牙：“你不愛了，為什麽還會這麽激動？”
“我，我激動了嗎？”白瀟然覺得，事情有點兒太突然了。
她盡力的掩飾著自己躁動的情緒，狠狠地把眼淚吞了回去。
看到她這樣刻意的隱忍著，小五一把抓起來她：“夠了！不要再我麵前，在表演那些無所謂的戲碼了。你明明都是很在乎的，不是嗎？”
她被他拉扯的太厲害，小小的身子，都在顫抖著。
許久，他才停了下來：“你為什麽不承認，你在乎！”
“對！我在乎。我是不是這麽說，你就能給我個痛快的。你到底想對我怎麽樣，非要這麽折磨我。”
其實，她早該知道，會有這麽一天的了。
隻是怎麽都不願意承認而已。
“我就是要折磨你，我高興！白瀟然，因為這些都是你欠我的。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為什麽你們男人比我們女人還放不下！難倒你們也就那點兒本事了？”
白瀟然瘋狂的厲害。
她這輩子怎麽就這麽倒黴，偏偏遇到了這麽兩個男人。
如果她有選擇，寧可要一個長相平凡，收入一般男人。
這樣，就不會有這種遭遇了。
“是嘛！這可能就是你的宿命吧。你從來都不用心對待別人，就別指望別人那麽用心的對你。”
“你怎麽知道，我沒有真心對別人。你怎麽知道！”
“你要是真心對別人，你和我還會有如今這個局麵？”他狠狠地質問道。
麵對他，白瀟然確實有些心中有愧。
但是，這一切如今都已經是這副樣子了。
他好歹也是一個男人，為什麽能記恨這麽久。
“好啊！你想報複，我可以成全你。你想怎麽對我都好。”白瀟然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反正自己人已經在他手上了，自己還能折騰什麽。
最可憐的就是她家的小肉球兒了。
真不知道，他來到這個世界上，到底是對還是錯。
“不！我不會在把你留在這裏了。我給你自由！”他竟然這麽說。
“給我自由。你這個人真是有夠奇怪的。你費盡心思，不就是為了囚禁我嘛！放我走，我還真的差一點兒就相信了！”
白瀟然沒好氣的說到。
小五拉住她：“我真的會放你回去！想知道理由嘛？因為他死了啊，我知道你心裏很愛他。所以，我想讓你備受折磨！這就是我要的。不管結果如何！我喜歡看你被折磨的過程。”
小五顯然已經被仇恨折磨的變態了。
“你……”
“我知道，依照你的脾氣，肯定是想留在這裏的。但是，我不準！”
小五怎麽可能讓她那麽輕快。
這個世界上，沒有比死了心中最愛的愛人，更讓人心疼的。他要看著她備受煎熬。
“我給你一晚上時間，自己收拾東西，帶著你兒子滾蛋。如果你不走，我會讓人趕你走。”
丟下這麽一句話，他離開了。
白瀟然的眼神兒再次暗淡了下來，他死了，他怎麽會死。
不，這一定是小五設下的計謀。
……
她竟然還在乎那個男人，對她來說是可悲的。
明知道，和他在一起不會有什麽幸福的結果，但是自己的心好像就是不聽使喚似的。分明為了他疼的厲害。
“怎麽了瀟然？”負責照顧她的劉媽的突然到來，讓她覺得心裏不由得一個發抖。
她潛意識裏是不希望，劉媽能夠看破自己，對她來說，這裏家裏的所有人，對他來說任何人都是一個磨難。
小五家的人，她說什麽也不願讓這家人，看到自己的恐懼。聽說，這阿姨對小五還曾經有過幫助。
“沒事兒，我沒事兒！我去看看小團子兒。”白瀟然說著，就轉過頭去，想要要去找小團子兒。也真是有些為難她了。
劉媽雖然心裏明白，可是她不願意說破，畢竟那個女孩子都是要一些麵子的。
可是後來還是忍不住：“折騰什麽啊！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彼此折騰唉，現在年輕人到底在想什麽。”
她嘟囔著，轉身就看到了自己的白瀟然，那個早已魂不守舍的女人。
她也是沒有辦法，想了想說：“不知道，你有沒有想跟我談一談，我真的想跟你聊聊！就要看你是什麽態度。”
白瀟然，麵色沉靜，半晌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怎麽了，是不是因為心死了，所以，就什麽都不在乎了！丫頭，當初你們在一起拚搏的時候，你難道忘記了嗎？還是說，你真的對他一點兒感覺都沒有了？他恨你，你也不在乎！那你可真是夠狠心的呀？”
這年紀的女人，那哀怨口兒，真是倒的理所應當。
也不知道，劉媽更是這其中的佼佼者。
“劉媽，你說什麽呢，都一大把年紀了！也不怕人家笑話。”白瀟然依然是一臉嚴肅的麵孔。
真是讓人生氣。
不過，那女人倒是很樂的看他這樣：“笑話，到底誰敢笑話我！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去聊聊。像你這麽大的女孩子，真是，脾氣也相當固執啊。”
“他不就是喜歡這樣的我，別的人他也不喜歡啊！不然他怎麽會纏著我呢。”
“嗬嗬！你說話，真是讓人覺得好笑。還說我一大把年紀了呢。你說你都多大了，還說出這些話。就算在是新世代，也要多注意點兒啊。”
這阿姨，看來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相當霸道的當道總裁呢。
看白瀟然的樣子，是不想跟她談談，阿姨也沒有再去堅持什麽。
畢竟現在人都在激動，會很快發生一些不可思議的事兒的。
劉媽回去了，碰巧看到了自己的老頭子，那老頭子像是在計劃著什麽。
這兩對兒老夫妻，過了這麽多年，倒是彼此沒有在嫌棄，劉媽媽剛坐下來打算好好發泄一下。
“你為什麽不能接受白瀟然和孫子？”剛坐下來，劉媽就發問了。
“你難倒不覺得，那個女孩兒，有點兒說不過去。和咱們小五就別說了！那個孩子……別說我喜不喜歡她，就她不結婚就懷孕這件事兒看。這丫頭不是什麽好女孩兒。”
這也是沒辦法了。
老頭子的思想確實比較保守。
“你怎麽能這麽說，你不是不知道黎夜那小子的德行。誰知道是不是他對瀟然下手的！白瀟然是個柔弱的小女孩兒，當然是沒有辦法擺脫的。”
劉媽此時此刻倒是有點兒正義的感覺。
把所有的事兒，都一並推給了自己的黎夜，那樣什麽說得明白了。
老爺子自然不依從，他一下子從座位上坐起來：“你這是什麽意思，反正就是那個女人配不上我的兒子。”
他依然這麽堅持。
“怎麽了，我說錯了嗎。難倒我不愛，小五嗎？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你用得著，那麽激動嗎？真不知道，你到底怎麽想的。”
老爺子也不好再說什麽，反正不管他怎麽說，都好。
“那你到底想怎麽樣。”
“當然是接受，而且瀟然帶著一個孩子，也不容易！我告訴你我可是很喜歡那個小孫子的！要是你在這麽鬧，小五又那麽折磨她，萬一要是出點兒什麽大事兒。我看你後悔不後悔。”
老爺子說：“算了！那小孩兒不是咱們小五的骨血，你到底在想什麽。”
“我跟你說老頭子，那是當年你，我幫了他。他才會人我們當幹爹幹媽的。很多事情，你不要太過分。”
“……”
老爺子氣的吹胡子瞪眼的。
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怎麽就過分了！當初，小五被傷害成那樣，難倒就不該報複一下。那樣才算公平啊。”
劉媽才懶得跟她在矯情。
反正，不管怎麽說，這老男人就是不開竅。
“行了，我懶得跟你說那麽多！你真是夠有傻的，你妹看出來，其實小五心裏還是有瀟然的。”
說完，她就走了，反正她隻是不想讓不該發生的事兒發生。
也不想看著她心疼的兒子。
劉媽出去的時候，正巧看見小五在陽台端著一杯咖啡發呆。
“怎麽了，這麽晚你還沒睡？”她問候了一句。
“睡不著幹媽！這段時間，真的是為難你了。她脾氣不是很好，肯定讓你生氣了對不對？不過，她沒什麽壞心眼兒的。”
他的聲音難得變得這麽溫柔，簡直有些不像他了。
劉媽走了過去：“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的小五其實心底很柔軟的。你是不想放過她，更是不想放過自己。”
“還是您了解我。但是，您知道，這麽多年我心裏的恨。我怎麽可能輕易地就能放下呢。”
“你如果還愛她，就應該去爭取。不然你這輩子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小五覺得她說的很可笑，好像是自己努力了，那個女人就能待在自己身邊似的。
一切都不可能回到曾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