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溫柔,讓白瀟然像是又回到了之前他們初戀的時候。
那個時候,她喜歡他,總是追在他身後。他總是不願意憐惜她的傻。甚至還不惜捉弄她!
但是,她那個時候,總覺得這一切都是最幸福的事兒。
很快,黎夜就端來了一份米粥,貼心的囑托:“別著急,等溫了再吃!不然你的舌頭會更難疼的。”
他的模樣,也沒有之前那麽淩厲了。
那個時候,她真的很擔心,自己要是一不小心,會不會就那麽死在他的手上。
可是如今,他溫柔的都要像是能融化了她一般。
那薄薄的唇,已經不再緊緊的抿著,而是吹出徐徐的風來。在仔細的給她吹著熱騰騰的小米粥。
都說專注的人,最讓人動心,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如此。
黎夜一定是個體內住著惡魔和天使的混合體。
“嗯!可以了。嚐嚐看?”
她低頭抿吃了一口,覺得很好吃,溫度也很好。這些年來,她就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米粥。可能這是因為,是他親手為給她吃的吧。
如果什麽都可以不用想,就那麽相守著,何嚐不是一件特別幸福開心的事兒。
“好吃嗎?還有沒有當初的味道?”他挑眉問道。
這些年來,他為了做好公司裏的事兒,已經沒有那個閑情逸致做飯了!更不要說做這種麻煩的米粥了。那對她來說,更是一個難以忍受的事兒。
所以,味道不如以前,也在情理之中。
“真的不如以前好吃?”
“嗯,怎麽會!你的手藝,還是那麽好。我就算是吃一輩子,也是高興的。”
休息了那麽久,她說話還是含糊不清的。
不過,她的努力,他也是聽的真切。
“怎麽,怎麽這麽看著我?”她被他看得很不好意思。有些害羞的低下頭去!
他突然抓緊她,眉梢上挑:“一輩子?剛才你說一輩子?”
以前,他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就曾經想過這三個字。
可是,他從以前的希望,漸漸的變成了奢望。如今,聽到她親口說出來這三個字,好像以前的那些堅持,和痛苦,再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他再次燃起了希望。
“我……”
“一輩子,就是這三個字,我想說我還想跟你一輩子!”
他抓著她慘白的小手,亟不可待地說道。
那一刻,他真的才明白,原來對他而言什麽仇恨!什麽報複,一切都不過是他為了掩飾舍不得他的情愫。
原來自己真的可以放棄一切。
“……”
“你願意嗎?”
白瀟然默默地把手,從他的手心裏抽掉,努力的想要擠出一絲的笑意。
哪知道,那笑容比哭還要難看。
“你說……”
“你真的可以放下對我的恨,還有,接受團團嗎?”
白瀟然問道,顯然是想拉開一下兩個人的距離。
就算他真的可以,她也不可以。
黎夜沒有片刻遲疑,盯著她:“當然!我會放下,也會接受團團。我不管那是誰的孩子,我一樣會疼惜他,像是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對他好!”
他說的,她信!
可是她不願意……
“對不起!我們回不到以前了。”思索再三,白瀟然不知道該從什麽地方,跟他說!隻能又搬出了這麽一句話來。
她承認,這些年自己心裏除了他,從沒有過任何男人。但是,當年……不!她甚至連回想,都沒有那個勇氣。
“為什麽?還是說,你心裏從來就沒有我。隻有錢敏華?還是……”
他不說話了。他看到那該死的女人的眼淚,就算是心頭的情緒再多,也無法在發泄出來了。
和她的眼淚比起來,他心中那點兒委屈,又算得了什麽。
“別,你別哭好不好!”
“……”
他真的不明白,她這是為什麽。
不過,眼下也不是逼迫她的時候。總有一天,能夠弄清楚的!
“行行行!你厲害,我,我不說了。什麽都不說了,你別這樣好不好?”
終於,在他的寬慰下,白瀟然這才止住了眼淚。
輕輕的抽搐著!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委屈一般。那雙晶瑩剔透的眸子裏,全是晶瑩的淚花兒。這是多讓人痛心的那一刻。
都說女人的眼淚,是最厲害的武器。在白瀟然和黎夜這裏,演繹的更是淋漓盡致!
他是上輩子,欠了那個女人的嗎?
黎夜覺得是!肯定是自己上輩子,欠她欠的多了,才會這輩子變成這樣。明明這些年你,他才是最痛苦,最難受的那個,不是嗎?為什麽到現在,她反而才是……
“你……啊……”她激動起來,一不小心咬住了自己的舌頭。
那剛好的傷口,剛剛好!被她這麽一咬,那種火辣辣的疼,讓白瀟然的眼淚又滾落了下來。
“你這個笨丫頭!”他不由得著急,開始凶她。
趕忙給她檢查,好在剛才的那一口,沒有把她舌頭上的傷口咬裂。
黎夜眉頭這才舒展了開來。
“你,你就不能別這樣!永遠都改不了,這迷迷糊糊的毛病。以前是那樣,過了這麽多年還是這樣。”
這樣的小迷糊,他怎麽可能放心交給比給別人,別人真的能照顧好嗎?
他也不放心。
所以,這女人不管怎麽折騰,過了多少年,注定就是他黎夜的。
“要,要你管!”她的眼淚噙濕了長長的睫毛。
說完這句嬌嗔的話語,就連白瀟然自己也是一陣的茫然。
她這是怎麽了,怎麽在他麵前,就連撒嬌都能那麽自然?她從不覺得,自己還像是以前那麽軟弱,但是這一次她才明白,在她麵前自己從來都是軟弱的。
就算她不願意承認。
但是那是事實。
他看著她倔強的小模樣,走到了她的身邊,身手撫摸上她的小腦袋:“我不是管你!我是必須管你!至少,別再我麵前這樣,我受不了。”
“……”
是啊!他不喜歡任何女人在他麵前示弱,但是唯獨對她。是個特別的!
從以前,到現在都是一樣。
房間裏一陣沉默,兩個人的心跳,就像是上了發條似的。彼此都難以控製!
“白瀟然……”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