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張角的真麵目
茶過三巡,菜過五味。
楊憲本就不太餓,很快就吃的差不多了,別看小胖個頭小,飯量比不少成年人都大。
看小胖還要吃很久的樣子,楊憲決定先出去轉一轉。
“姑娘,結賬!”
嘟嘟一臉怪異的看著楊憲,“客人,你難道不知道在天國裏所有的飯店都是不要錢的嗎?”
楊憲懵了,隻能摸著頭裝出一副憨憨的樣子,強笑道:“我忘了,剛才買了杯咖啡結了賬,這會兒一時說順口了。”
好在楊憲記得以前小胖買過咖啡,不然還真不好蒙混過去。
“哦,原來是這樣啊!”嘟嘟了然的點了點頭,然後神秘兮兮的道:“客人你知道嗎,據說大賢良師有意在今年免除天國子民的所有消費,因為又打通了好幾條新的航路,與美洲、澳洲的往來可以更快更容易了。”
“其實我也很喜歡喝咖啡,但是以前隻有一條航路聽說還很難行駛,隻能靠軍艦運輸物資,天國的士兵們冒著生命危險航行,我們必須要給他們合理的報酬,所以咖啡豆賣的非常貴,我零花錢又少所以很難喝一次。”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有了安全穩定的航路,就可以不用軍艦運輸,偉大的天國軍人也不用擔任風險,讓那些奴隸去運輸就不需要報酬,所以很快就能免費喝咖啡了。”
說著說著,嘟嘟都快癡癡笑出來了。
少女天真爛漫的臉龐,沒有一絲對口中奴隸的同情,甚至連輕蔑也沒有,仿佛奴隸並不是人一樣。她其實很有教養也很有禮貌,招待楊憲非常熱情周到,而一提到天國軍隊,眼裏滿是小星星,充滿了尊敬與崇拜……
楊憲沉默了半響,最後拜托她暫時照看一下小胖,言明自己有事要出去一會兒。
嘟嘟一聽可以陪可愛的小胖玩,顯得非常高興,反正店裏又沒什麽人,傻站在一邊太無聊了。
出了餐廳,楊憲隨便挑了個方向,快速前行,心情有種難言的複雜。
走了差不多兩公裏,就見到一個賣花女子在不停的揮著手,似乎在吆喝人們來買花,剛好就是在飯店裏看到的那個人。
楊憲走上前去,意外道:“你怎麽也來了?”
賣花女子一扭頭,發現是楊憲,左右看了看沒人注視這邊,就趕緊把楊憲拉到巷子裏。
“你都能來,我為什麽不能?”
張寧翻了翻白銀,自幼被曹操嚴格要求,她的身手可不差,別的不說,就以楊憲目前的身體,不用武器的情況下單打獨鬥還真不一定打得過她。
“我隻是覺得,你作為總參謀長,謀主一般的角色,輕易不會身涉前線才對。”
楊憲聳了聳肩,郭嘉隻是說要匯集眾多猛將分批易容潛入,但是究竟有多少人,有幾個人,都是郭嘉秘密指定的,為的就是避免一人反叛全員升天的下場。
他們進入洛陽後,不會主動碰麵,沒有集合點,刺殺張角的行動計劃也是自己決定,對於郭嘉的這個謀劃,楊憲什麽時候想起來都覺得大膽。
但是郭嘉居然會放出張寧來,他屬實是沒有想到的,楊憲想來以張寧的特殊身份,不僅應該在此次行動中避嫌,而且還要嚴密監控才是。
聽了楊憲的話,張寧卻露出了一抹苦笑,“總參謀長?謀主?我還沒那麽大的本事,那麽多年來,奉孝很少獻計,我都不知道他居然是如此奇才……”
“不僅僅是郭奉孝,友若先生、文和先生、公瑾兄、元直兄……他們的才華都遠勝於我,可我卻一直自以為智計百出,其實隻是因為以前的那些謀劃根本沒有意義罷了……”
張寧很受打擊,但更多的是一種被蒙在鼓裏的不忿,所以她強烈要求郭嘉把自己列入計劃中。
楊憲感覺自己對張寧的戒心越來越小了,於是決定最後再試探一下,畢竟有一個問題他始終想不明白,“張角……是你的親生父親吧,你為什麽要與他敵對呢?我看你經常穿著道袍,應該是受你父親的熏陶吧。”
這個問題問出,張寧瞬間眯起眼,狐疑的看著楊憲道:“你問這個,是在懷疑我嗎?”
楊憲心想:“你說的不是廢話嘛。”
為了增加成功率,楊憲不得不動用體內僅剩的靈力,施展一個比較低級的影響人行為的技巧……也即是,催眠術。
張寧歎了口氣,情緒低落道:“也對,畢竟我是他的女兒,就算我加入反抗軍十年,從十歲一直到二十歲,與現在很多將軍一起長大,也還會有很多人懷疑我的立場。”
楊憲傾聽張寧講述自己的故事。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父親還不懂什麽科技,也從不會發明東西,整天無所事事隻會與二叔三叔修道……也就是張梁張寶。那個時候靈帝寵信十常侍,百姓日子不好過,不過比現在好多了,至少還能苟活幾年。”
“因為父親一意玄修,無心耕種,所以家裏的幾畝薄田都是我娘在打理,整天累的精疲力竭,還要供養父親三兄弟,拖著勞累的身軀還要抽時間去城裏做些針繡活賺點錢。”
“修道煉丹的花銷大的驚人,那是我娘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很多時候要她去荒山野嶺裏采藥。我父親還自以為高潔,用那些符水招搖撞騙不說還不收分文,壓榨著我的母親。”
張寧的眼中充滿恨意,楊憲可以肯定這的確是她內心的真實感受。
“他自己修什麽道也就算了,還要強迫我去學習他的道術,竟然不讓我幫我娘!他能在屋子裏麵坐著看我娘麵朝黃土背朝天,這修的是什麽道!”
“我娘就這麽活生生的被累死了!在那個世道,我娘連離開他的權力都沒有,現在他居然說夫妻可以離異?那他當年為什麽不放過我娘!”
淚水浸滿了張寧的雙眼,年幼的她目睹母親的悲慘命運,換來的唯有對父親無比的怨恨,她甚至連父親這兩個字都叫不出口了。
“我的父親,張角!自從我娘死後,他才創立太平道,滿口仁義道德,天天說什麽人無貴賤,說什麽蒼天已死,還一副像是要解救世人的惡心嘴臉,都是為了騙錢!”
“因為我娘死了,沒人供他們三兄弟吃喝,我始終忘不了他們在我娘墳前的對話,張寶居然問我父親:‘大搜死了,沒人種地咱們吃啥?’最可怕的是張角他居然裝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說:‘我等製作符水救濟病人本是道者應盡之責,隻是現下情況特殊,或可收些錢財……二弟三弟,我們可以立個教,等規模做大……’那時候我才七歲啊!”
張寧的情緒越來越激動,楊憲有些不知所措,他想安慰一下卻不曉得怎麽開口。
“你可以想象嗎?一個男人,還要帶著兩個弟弟靠我娘養!虛偽至極,自私自利!他害死了我娘!所以我恨他,恨不得立刻殺了他!”
“天下大同?哈哈哈……這就是他的天下大同!”
張寧痛哭著,回想起此生最不願意麵對的記憶,她忍不住撲進楊憲懷裏。
(這裏如果有張角粉的話,作者君說聲抱歉,為了劇情需要才這麽寫張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