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內心的歇斯底裏
想到自己的這個傑作,沈連城低聲一笑,這可能就是所謂的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吧,她已經癡迷於靳文的那個世界裏了,怎麽會接受沈連城呢。
“我無數次在想,當我們有正麵交鋒的那天,會不會有誤傷的戰損,沒想到你這麽快就認出我來了。”靳文對靳南的能力讚賞有佳,看來他真的已經長大了,成熟了。
“和首長聯係了嗎?”靳南問。
靳文點點頭:“通過電話,還沒見過,約了明天,你去不去。”
“不去,明天有演習任務,下午就歸隊了,我明天得陪陪小熙。”
“孩子快百日了吧。”
“嗯,就這幾天了,早產了兩周。”靳南硬朗的臉上露出了慈愛的笑意。
靳文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個盒子,裏麵是幾個純金打造的兒童百歲鎖,他交給靳南:“我這個當叔二伯的不能去慶賀了,這裏有五塊兒金鎖,是那年我們去南非的時候意外得到的金子打的,給我們幾兄弟的孩子一人一塊兒,你幫我給傾城一個,給你家的小寶貝一個,剩下的我要是發生了意外,你就交給他們吧,我的一份心意。”
靳南搖頭不語,他把盒子推了回去,這份禮物太過貴重,他不能收,收了就意味著他接受了他說的那個情況,他不能接受,這個禮物還是等他歸來的那一天親自交給孩子們吧。
靳文也沒有勉強,把盒子又放了回去:“有命活著回去,我再送。”
“二哥,我不太讚同你的做法,你這樣以另一個身份接近嫂子,你是把她陷入了絕境啊。她會以為自己背叛了你,她會把自己逼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個死心眼兒,要不然當年也不會發生那種事了。”
靳南覺得他們把生死都可以置之度外,但是情感是最不能抗拒的東西,這樣的境地太過折磨人了。
“這是他們要的結果,他們以為我可以利用傾城,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又怕我們會聯合起來對付他們,這是一把能控製全局的雙刃劍。”
靳南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不留一點縫隙,這幫沒有人xing的畜生,這不是要把人活活的逼死嗎?
“二哥,我怕她再出問題啊,這根弦太緊了,一碰就會斷的。”
“我也害怕,所以我得四處獻殷勤,爭取讓你們大家都勸她嫁給我。”
“騙婚呢,這要是她知道了,不得剁了我們呢,別說你們結婚的事兒了,就算她知道你還活著,就得活劈了你。”
這個人設和情景設置太大膽了,不光是靳南,靳文自己也是下了很久的決心才準備執行的,敵人步步緊逼,急著把羊趕進圈裏,張張血盆大口等著喝湯吃肉,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辦法
又是一個寂靜無聲的午夜,為了避開外麵的監視,靳文爬到了三十六層的天台上,又從上麵索降,開著宋海天提前安排在這兒的車輛,才得以逃脫對方的掌控。
他趕到了一家喧鬧的酒吧,這樣人來人往的場所,沒有人會在意什麽時候來了一個人,什麽時候走了一個人,作為接頭地點這裏很合適。
宋海天化妝成了一個土豪爆發戶坐在最裏麵的包房內,靳文按照約定直接開門走進來。
宋海天哪會知道他是現在這副模樣,接下攆他走,他操著一副四川口音:“娃子,我要的是小菇涼,你走錯房間啦。”
“爸,你這四川話,練的不錯啊!”靳文笑著坐在他的旁邊。
宋海天一楞,本能的往後坐了坐。靳文也不再逗他了,直接說明:“爸,是我靳文,整容了,臉變了。”
“什麽,怎麽?”宋海天訝異的看著眼前這張陌生的臉,隻有那眉眼是他熟悉的,一切都是這麽陌生。
“事發太突然,我隻是和靳南交待了兩句,我低估了爆炸的威力,計算的劑量,我跳出去隻會受一點小傷,沒想到玩兒砸了,臉都玻璃崩花了,不過王芳挺厲害的,這張臉好幾百萬,等於是重新變了個人。”
靳文的語態輕鬆。隻有他自己知道,為此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那他們有沒有對你做什麽啊?”宋海天不相信這些人會隻是給他改頭換麵這麽簡單。
靳文的嘴唇微微勾起,聲音卻異常冰冷,說著自己過去幾個月的經曆,就像是在看一部電影,闡述的不帶感情:“有,怎麽沒有,每天晚上我的房間裏都會出現各色的美女,我還要一邊注射著毒品,一邊給自己戒毒。”
宋海天的身體猛烈的搖晃著,他沒想到自己接到的重要情報是靠著靳文受了這麽大的屈辱換來的,他的內心百感交集:“孩子,不行就撤出來吧,寧可放棄,我們再想辦法。”
靳文搖頭拒絕:“不可以,他們做的不光是禍國殃民的事兒,我們靳家都在他們的考量之內,他們要的是我們全家人的命,我那個媽根本沒有和靳子庭辦理離婚手續,這一大家子都死了,她就是理所應當的順位繼承人,幾百億的資產,值得她鋌而走險。”
宋海天也沒有想到王芳喪心病狂到了這個地步,這個圈子裏的人是什麽處境他可想而知。
他命令靳文:“找個時機,和傾城接上頭吧。”
“不行,不是時候,現在我得先讓她討厭我,恨我,之後才能讓他們相信我是在積極的爭取她。”
靳文像是一個導演,規劃好了每一場戲,宋海天沒有看錯人,如果沒有這些事,他會是一個出色的指揮官,前途不可限量,是萬惡的犯罪分子,是他的親生母親親手毀了他的一切。
宋海天緊緊的抱住了靳文,此時此刻,沒有人能夠給他一絲安慰,他能做的實在太少太少了。
靳文失聲痛哭:“爸,我真的好痛苦,我很久沒有看到傾城了,我見到她時,我真想抱著她,可是我不能。”
“一切都會過去的,我會幫你的,別怕孩子。”宋海天知道任何的語言說出來都是蒼白無力的,沒有深陷其中,沒有人能理解這裏麵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