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至屋內
見狀，沐顏看在眼裏甜在心裏。
“呀，王爺和王妃回來了，”惠夫人扭著腰臀跨過門檻兒，麵上掩不住的欣喜，“婢妾來遲，未能及時迎接，請王爺王妃恕罪！”
屈焱之斜睨了一眼那人，旋即微微頷首。
惠婦人這才起身，盈盈步至他二人麵前，看著那兩隻纏在一起的手掌，暗自於心裏罵了一句：沐顏這個小賤人，也不知用了什麽好手段，將王爺迷得神魂顛倒的！
雖心中如此想著，麵上卻不顯半分妒忌。
“這麽晚了，惠夫人怎還不歇息？”夜裏風大，沐顏幹脆挽著屈焱之的手，小鳥依人的倚在他的臂上。
這番無心之舉落入對麵人的眼中，卻極為諷刺。
“婢妾本已歇下了，可心中掛念王爺與王妃，才又於此守著。”惠夫人朱唇微啟，嗬氣如蘭，驀了抬手撫著腕子上的粉玉鐲子。
沐顏於一旁冷嗤著，但看對麵女子的發髻梳得油光發亮，其上還插著花簪，麵上妝容精致異常，哪裏有半分已歇下的樣子。
這女人也是有心了，大晚上不在房中呆待著，偏偏要出來吹冷風。
“現王爺與我平安回到府中，惠夫人可回房歇著了。”她沉著聲兒，不由得捏緊了他的長臂。
許是覺察到她心中的不安，屈焱之攬住了她，“夜裏霜重，都回去歇著吧。”
“王爺，婢妾命人煮了兩盅薑湯，您與王妃剛回來，不如先喝湯，祛祛寒氣。”惠夫人對那話置若罔聞，說著便要拉著他往自己房中去。
沐顏冷眼觀這惺惺作態的女人，第一次知道薑湯還可以在臥房裏煮。
屈焱之甩開惠夫人的手，低頭看著她，“不如喝幾口，暖暖身子？”
她毫不猶豫的擺頭，嫌棄的衝他吼著：“王爺自己喝吧，我先回房休息了。”不等他回答，便徑直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心裏免不得有些惱，這個男人，遲早得敗在一碗薑湯上！
看著遠去的身影，屈焱之緊抿著唇，墨潑般的眸子驟變暗淡無比。
“王爺，快走吧，薑湯涼了就不好喝了。”惠夫人拉著他的袖子，往反方向走去，回頭之際不忘朝沐顏的背影瞪了一眼。
待麵前多了一碗薑湯時，屈焱之雙眸才恢複清明。他倒是沒想到，這妾還真煮了一碗薑湯。
“王爺，此湯是用紅糖和老薑來熬的，喝下去對身子好。”惠夫人將小盅推至他麵前，旋即又遞了把勺子過來。
看著那紅褐色的液體，屈焱之不禁眉頭一皺，“惠夫人自己喝吧，本王還有事，就先走了。”也沒讓人上前服侍，他匆匆出了屋子，朝另一處寢殿走去。
人剛走沒多久，惠夫人便摔了桌上的碗勺，指著柱子旁的丫鬟吩咐，“去，看看王爺上哪兒去了。”
……
這頭的沐顏剛回房，便喚近身服侍的丫鬟提了水來，忙活了大半天的，也該洗洗睡了。
在丫鬟的幫助下，她褪去了冠服及繁重的發飾，一股濃濃的汗味兒夾雜著土豆味撲鼻而來，嗆得她打了個打噴嚏。
“夫人今兒在宮裏是做什麽了，”丫鬟抱過那堆衣服，皺著眉頭，“衣服味兒真大。”
“今日我做了道菜，自然流了不少汗。”沐顏兩手一攤，無奈至極。這古代也沒有油煙機，難得下廚一回，全身都染上油煙味了。
丫鬟搖搖頭，將一盆子的玫瑰花瓣抱來，“待會兒奴婢給您撒上花瓣，保準香得把王爺給引來！”
聽到王爺二字，她氣就不打一處來，“今夜別在我麵前提他。”丫鬟低下頭，隻顧往木桶裏添熱水和花瓣。
氤氳的水汽很快便溢滿了整個屋子，沐顏靠在桶壁上閉目養神。自八角宮燈中散出的暖光似薄紗般籠於她瑩白的麵上，一層又一層，叫人看不真切水中人的麵容。
良久，她伸出手撩起一道水花，片片花瓣兒落於凝脂般的肌膚之上，惹得她輕哼了幾下，“這花可消毒過了？”
丫鬟舉著水瓢的手一頓，“夫人別擔心，這花無毒，不用消的！”
沐顏啞然失笑，想了很久也想不出該如何解釋，索性將發綰至一邊，不再解釋什麽是消毒了。待熱水加夠了，她撚起幾片花瓣放在了鎖骨上，得意笑著，硬幣算什麽，還不如這花瓣大。
丫鬟好奇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不經意問了一句，“夫人這是在作什麽？”夫人近來行為怪異得很，口中亦常常說著人聽不懂的話。
“沒什麽，”沐顏拉著小丫鬟的手，嘿嘿一笑，“你去找幾個銅板來，將其放在這處，若銅板不落，則說明你身材好。”邊說邊佯裝無意的朝丫鬟那地方望去。
被人這麽盯著，哪個女子都會不好意思，更別說這未出閣的小丫頭了。
“夫人真是，淨會糊弄人。”丫鬟臉羞得通紅，提著空盆子就往外走，隻怕再待久一會兒，指不定會被夫人拿來取樂了。
剛到屋外，就見一高大身影背手而立。
“王爺！”丫鬟忙不迭放下盆子，欲跪下行禮。
屈焱之揮手，“不必多禮，王妃在做什麽？”
“回王爺，”丫鬟指了指屋裏，又看了看盆，“夫人在沐浴，要不要奴婢進去告訴王妃您來了？”
他搖頭，將這小丫頭打發下去了，才推開門，一陣香味兒撲入鼻腔，屈焱之深吸一番，遂才放輕步子走向那碩大的浴桶。
“來人，添熱水！”沐顏吼了一嗓子，絲毫未發覺身邊已換了個人。未得到回應，她這才轉過頭，驀然就瞥見那張熟悉的臉。
相較於她的吃驚，屈焱之則淡定多了。
“你來做什麽，薑湯喝完了？”她往旁側挪了挪，看到水麵上飄著密密麻麻的花瓣時，才鬆了口氣。
不料想她這一動，在他看來，就是刻意的撩撥。
“當然是過來看你了。”屈焱之盯著她那似能掐出水的唇瓣，頓時感覺到有一陣火兒往嗓子眼躥，燒得他口幹舌燥的。
酥麻感順著脊背一路溜到了尾椎，他咬了咬牙，抬手撫著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