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沒有解釋
君北辰跟沈沫冰約定的地點在城市中心的一家茶藝店。
清淨隱秘。
可世界上就有那麽巧合的事情,蘇筱溪剛跟一個客戶談完事情出包間時,無意間就瞥見一襲淡紫色高定毛呢裙的沈沫冰。
她就多看了一眼,也得虧她多看了一眼。
沈沫冰在推開某個包間門時,她精準地看到了包間裏的另一個人君北辰。
君北辰,約了沈沫冰?
微微愣了一會,蘇筱溪的嘴角挑了挑。
真有意思。
“蘇總。”客戶喊了一聲。
“漢草芳”在化妝品大賽中取得不菲的成績,如今已經全麵上市,因為蘇俊峰還沒回來,這塊的業務由她全權代理。
“不好意思,剛有點走神。”蘇筱溪沒掩飾自己的失態,朝客戶笑了笑,而後不疾不徐地送客戶出了門。
坐在車上時,司機照例詢問:“蘇總,去公司還是回家?”
蘇筱溪不拍戲的日子裏,基本兩點一線,很低調。
“公司。”蘇筱溪答。
司機領命發動車子,而蘇筱溪則迅速編輯了一條短信給自己熟識的娛樂記者。
等她在公司將最近的業務全部理好後,那位娛樂記者給她回複了很肯定但簡單的句子:搞定!
蘇筱溪朝椅背上靠了靠,緩解工作一下午的疲憊。
閉了閉眼,她在腦海裏思考了下如何利用今天的所見製定計劃。
在她剛剛有點思路時,手機“叮咚”一聲,響了一下。
蘇筱溪以為是娛樂記者給她發送了君北辰與沈沫冰見麵的照片,但拿到手機一看,卻是一條娛樂新聞推送。
沒興趣。
她正準備關閉時,眸子卻陡然睜大。
碩大的標題映入眼簾君家少爺撇開女友幽會沈家千金。
蘇筱溪感覺心中有一股怒氣直衝衝往腦門闖,如果此時麵前有人,她覺得自己能手撕活人。
她隻是讓娛樂記者去拍點照片,至於怎麽用,她會安排。
現在倒好,娛樂記者瞞著她,直接把這麽指向性的新聞發了出來。那她費這麽大勁有什麽用?
隻是讓寧夏跟君北辰之間產生一點小矛盾,順帶讓君北辰解釋解釋,安撫一下寧夏,為兩人之間製造一點小情趣?
蘇筱溪被氣笑了。
她頭腦有毛病才會給君北辰和寧夏製造小情趣。
呼了一口氣,蘇筱溪又歎息一聲。
果然,不是自己的人幹事就不靠譜,她隻不過稍微鬆懈一下,就出現這種紕漏。
不用想,蘇筱溪也知道君北辰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向大眾澄清,再或者,直接秀個恩愛打臉這篇報道。
蘇筱溪盯著報道中娛樂記者偷拍到的君北辰與沈沫冰的照片。
半晌,她將目光聚焦在一襲紫色裙子的沈沫冰身上,喃喃開口,“果然,任重而道遠呀。”
君北辰確實第一時間看到了這條娛樂推送。
彼時,他在去寺廟的路上。
沈沫冰沒有隱瞞,沈以城跟她傳達的信息,沈沫冰全部告訴君北辰了。
在她確定君北辰對此事毫不知情後。
關於他和寧夏身上的秘密,通過沈沫冰的描敘,他大差不差基本已經知道,除了震驚,更多的是壓抑和難受。
去寺廟,確實是為了證實一下。但君北辰知道,這隻是自我安慰,事實的真相差不多就應該如此了。
除了他或者寧夏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難道沒有其他折中的辦法了嗎?
這才是君北辰焦急前往那裏見一燈大師的目的。
所以,看到自己跟沈沫冰約見的場景被曝出來時,他除了皺了皺眉頭,並沒有其他反應。
顧謙熙適時發信息過來:要處理嗎?
按照以前,君北辰不讓這家嚼舌根的工作室消失都是好的,但此時此刻,他沉下目光,微微思量,回複:不用。
想著,杏林小區的寧夏應該也看到這條新聞,君北辰閉了閉眼。
心中,有複雜的情緒翻騰滾動。
但,有些事,他必須承擔。否則,就要寧夏承擔。
這……是他根本不會考慮的選擇!
思及此,君北辰直接關了機。哪怕他知道,寧夏每晚都會跟他通電話。
確如君北辰所想,寧夏也在第一時間看到了這條推送。
隻是,相較蘇筱溪的憤怒,君北辰的壓抑,她表現得比較平靜。
將圖片放大,確認是君北辰和沈沫冰沒錯後,寧夏將手機放在桌上,陷入沉思。
相信君北辰,依然是條件反射後的第一個想法。
但很可惜,記憶中那聲“北辰,我聽說產品問題已經查出來了”突然就出現了。
這是她在王美玲給她宋胥城安插內鬼信息後,給君北辰打電話時,在他那頭聽到的一個女孩的聲音。
很熟悉,聽一下,她就知道是誰。
那句話的主人就是眼前這張照片中的女主角沈沫冰。
其實,君北辰跟沈沫冰的關係遠不止他表現在她麵前的那般淡漠。
從最初的刻有“沈沫冰”名字的手機,到沈沫冰生日宴會上君北辰送的那套有特殊含義的珠寶,再到他冷落她安心研製“至夏”時沈沫冰的陪伴,以及……
現在,君北辰說要陪父母卻跟沈沫冰的秘密相見。
有些事,有些真相,呼之欲出。
寧夏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但有些不好的想法剛剛冒頭就被她扼殺了。她不想成為醋意大發不知好歹的女孩。
既然選擇跟君北辰並肩而行,她就會選擇相信君北辰。
所以,哪怕她再懷疑,也沒有去質問過君北辰,一直給自己心理暗示:這些都不能證明什麽,一定事出有因。
隻是,一次又一次,君北辰的沉默,讓她那些冒頭的想法如同浮木,她越是往下壓,浮木們越是向上冒。
很糟心。
即便如此,寧夏也是淡定地喝了兩杯涼白開,然後盯著手機等了一下午加一晚上。
沒有信息沒有電話,連一直秀恩愛的微博都沒有更新。
默認嗎?
淩晨一點時,寧夏才動了動已經麻掉的雙腿,站起身,一瘸一拐地朝洗浴室走去。
窗外,漫天的黑夜,宛如一個大鍋一般,將整個城籠罩其中。
寧夏覺得難受,一種想要衝破什麽卻又沒辦法的壓抑感。
喜歡,是放肆,愛,是克製。
不知道在哪本書上看過這句話,寧夏覺得說得挺對的。
這克製,讓她快要窒息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