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全民皆兵
自打海盜的消息傳出來之後，整個濟州府全都是人心惶惶。就連蘇夢暖家也不例外，人們絲毫沒有大采購過後的喜悅，而是紛紛沉默了起來。
當晚蘇夢暖一家就住在了府城裏頭的二進小院子裏，這還是當初她們剛到濟州府的時候買下來的小宅子。
“哎，沒想到幹點兒啥都不容易啊，那些漁民們平日就是風裏來雨裏去的，沒想到竟然遇到了海盜。”趙氏抹著眼角道。
王氏則趕忙勸道：“娘，這件事兒自然有官府管著，您就放心吧。”
“是啊娘，實在不行這不是還有咱們阿暖在呢嗎？她向來比旁人都有主意，您不必太擔心了。”周長壽也跟著一同安慰。
翌日一早，蘇夢暖便安排了小廝去了知府衙門。郭德旺得著信兒後，很快便帶著幾位他手底下比較得力的官員，一同來了蘇夢暖家的二進小院子。
“郡主，沒想到您這邊兒也這麽快就得著信兒了，本來我還打算今兒去郡主府一趟呢。”
“郭大人可得著了什麽具體消息嗎？還有那些被海盜傷害了的漁民們，現在他們的情況都如何了？”蘇夢暖皺眉問道。
郭德旺則讓手下衙役去衙門將留在衙門的苦主給帶來，他這邊兒則將自己得到的消息事無巨細地對蘇夢暖講述了一遍。
“淺海這邊兒已經沒有什麽海貨可以打撈了，所以他們就往更遠的地方去了。沒想到突然就被二十幾艘大船給包圍住了，結果船被海盜們給扣下不說，就連人也被扣了。就放回來一個人給大家報信兒，說是按照每個人頭一百斤糧食來換。”
蘇夢暖則道：“那郭大人以為如何？”
“哎，糧食是有的，隻不過每家出海的都不可能隻是一個人，找這麽算下來，每家就差不多要給出去三五百斤糧食。饒是這段時間漁民們掙了些銀錢，家裏也儲備了一些糧食。可那些糧食都是他們留著過冬用的呀，若是都給了海盜，他們也還是個死啊。”郭德旺搖頭歎息道。
話音剛落，小喜就進來稟報說：“郡主，外頭來了十幾個婦人，她們全都哭哭啼啼的。您看是先讓她們進來，還是等她們的情緒稍好一些再放她們過來回話？”
蘇夢暖皺眉道：“先給她們端一些點心，再上一些茶水。你和小樂先去安撫一下，一刻鍾之後，再讓她們進來吧。不然她們現在這麽激動，估計話也說不清楚。”
“咳咳，郡主，我們衙門裏頭可沒虧待那些人啊，早飯都安排了的。”郭德旺趕忙解釋道。
“嗬嗬，郭大人想多了，我不是那個意思。不如這樣吧，先把那個回來報信兒的漁民帶過來，我們先問問他。”蘇夢暖道。
很快，便有一個年紀約二十歲的少年被人帶了進來。他一進來便認出了知府大人，於是便趕忙磕頭。
郭德旺則擺手道：“你把那天發生的事情，再跟郡主說一遍。”
“郡，郡主？”少年怔愣地看了看坐在上垂手的蘇夢暖。
蘇夢暖則笑著道：“坐吧，有什麽話慢慢說，一定要詳細。你們這次去了多少人，被扣押了多少？對方大概有多少人，有多少艘船，還有就是他們的裝備如何。”
少年還沒有從見到郡主的興奮中回過神兒來，便被蘇夢暖那一大串兒的問題給問住了。過了好一會兒之後，他這才將腦袋裏的思路給理順。
“回郡主和大人的話，我們這次出海一共有十三家，被扣押的大概三十多人。海盜那邊兒大概有二十多艘船的樣子，他們用的船都是大號的漁船，應該就是前些年失蹤在海上那些人家的……”
蘇夢暖很快就了解了對方的情況，雖然他們的船都是漁船，但卻是經過了改良了的。而且那些海盜的手裏也都有上好的武器，甚至還有火器。
在這個時代，蘇夢暖所在的王朝是沒有火器的，所以當她再三確認過之後，最終得知那應該是海外國家的火銃。
海盜的人數已經過百，盤踞在這片海域上已經有些年頭了，如今發展得頗具規模。
“朝廷可曾嚐試過去征討他們？”蘇夢暖問。
郭德旺則無奈地道：“之前去過幾次，隻是我們雖然臨海，可卻很少有靠著大海發財的。官兵會水的也不多，再加上我們沒有像樣的船隻，所以衙門根本打不過那些海盜。這還不算，之前去那幾次的失敗，竟成了給海盜送兵器的了”
“看來他們還有些本事，關於他們頭領你們可有信息？”蘇夢暖接著問。
“有的，資料都在這個冊子裏，郡主請過目。”
從師爺的手裏接過一本小冊子，蘇夢暖並沒有急著去看，而是吩咐人，將那些苦主的家屬給帶了進來。
那些婦人們饒是平日在村子裏頭都是“村/霸”一般的存在，但見到當官兒的卻也不敢接著撒潑，全都規規矩矩地跪在地上。
等她們挨個把各家的情況說了一遍之後，蘇夢暖便決定由衙門出糧食，讓她們去贖回自己的家人。
見她們全都拿著蘇夢暖寫的條/子，高高興興地出去領了糧食，郭德旺便問：“郡主，若是海盜經常如此，那咱們豈不是等於養虎為患？隻怕他們這次得了便宜，以後還會變本加厲呀。”
“不忙，先讓人放出風去，就說這些人是管官府借的糧食，到時候我自有安排。”
而後蘇夢暖便讓他四處征集木匠和工匠，畢竟沿海地區連自己像樣的戰船都沒有，若是傳出去豈不是成了笑柄？
至於那糧食，她則是故意大張旗鼓的給人看的。據說那些海盜都精得很，往常除非是他們直接從百姓們家裏頭搶來的吃食，否則他們在吃之前都會小心翼翼的先找人來試。
府城難保不會有他們的探子，所以蘇夢暖這麽做是為了讓海盜相信官府無能。
而府城的百姓們看那些穿得破破爛爛的漁民婦人們從官倉裏頭拿了糧食之後，也都紛紛議論了起來。
“喲，看樣子官府這次又不打算去剿滅海盜了。”
“哎，可不是咋地。隻是這次居然這麽痛快的就給了海盜糧食，看來咱們這郡主也是個怕事兒的。”
“別說了，畢竟郡主也不過是個小姑娘啊，膽子小些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