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榮華盡
“看來不給你點苦頭吃吃，你就不知道本宮的厲害！香晴，拖下去鞭抽五十，再往他身上潑鹽水。不必手下留情。對於本宮而言，死一個奴才就跟死了條狗沒什麽兩樣。”華妃冷冷說道。
“是。”
香晴應道，於是數個侍衛立刻上來拖住小全子。
小全子自知難逃刑罰，隻好哭喊道：“奴才招，奴才招！奴才什麽都招！”
華妃這才稍稍滿意：“你放心，隻要肯老實交代，本宮是不會為難一個下人的。”
略微停頓後，華妃繼續道：“那是不是你冒充本宮名義傳話給衿兒的？”
“是。”小全子決定豁出去了，便利落承認道。
“那是誰指使你這麽做的？”真相呼之欲出，華妃有些急切。
“是，是錦嬪娘娘。”小全子略作遲疑後答道。
“孟浣陵？”華妃確認道。
“是。”
“那為何她要這樣做？”華妃心中怒火頓時起來，心中咒罵道：“那個小賤人不過是得到皇上一時的寵愛被封為嬪，就這般目中無人，妄想在本宮身上做文章。本宮絕對會讓她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百倍代價！”
“回娘娘，主子因為有個秘密和衿兒有關，為了保守秘密，所以決定殺人滅口。至於，嫁禍娘娘這件事，奴才其實也是奉命行事，實情並不清楚。”小全子並未如他向錦嬪保證的那般將罪責自攬，而是盡數推給孟浣陵。
旁邊的香晴聽到後，揣測道：“會不會是那個錦嬪記恨娘娘曾經在殿選時當眾訓導她的事？”
華妃回想片刻後，冷笑道：“這種女人以為自己有幾分姿色，就可以魅惑君王。本宮不過有先見之明的教訓了她幾句而已。既然她不受教，那本宮隻好這次再教教她什麽叫‘尊卑有別’了。哼！”
突然想到亦堇，便繼續問道：“那那個衿兒現在是生是死？”
“回娘娘，奴才，奴才不知道。奴才當時依照錦嬪娘娘的吩咐，將衿兒引至未央湖邊，看天色已暗，便趁著她不注意，將她，她推下了湖。……奴才真的什麽都不知，一切都是娘娘指使的啊！”小全子竭力求饒。希望華妃能夠網開一麵饒他一命。
“那麽冷的天，還在夜裏掉進湖裏，那個衿兒自然是有去無回了。”華妃說道，轉念一想，又有些幸災樂禍：“不過也正好。去掉了陸冉靜一個得力臂膀。看還有誰時時在她身邊提點。”
宣欽殿裏顧沛卓才處理完政務就聽聞李德裕回報，說華妃已經查出衿兒失蹤一事的真相。居然是錦嬪孟浣陵指使的。顧沛卓心頭一沉，居然是她？難道真的和那支白玉梅花簪有關？
孟浣陵撒謊，若櫻又否認，到底這簪子是何來曆？唯一的線索衿兒現在又下落不明……
於是帶上沈致遠趕赴惠陽宮。順便命令李德裕知會華妃和淳淑容一並趕去。
孟浣陵聽到皇上駕到的通報臉上頓時綻開笑意，然而，見到顧沛卓身後的華妃和淳淑容後笑意就瞬間凝固。勉強說道：“不知皇上今日怎麽這麽有雅興，和兩位姐姐一道過來了？”
顧沛卓一臉冷漠。而淳淑容則顯得有些氣呼呼地。華妃便開口說道：“說來也巧，昨晚姐姐看中了妹妹房裏的一個小太監要回了宮去。誰知道，他就是那個假借本宮名義傳召衿兒的人。”
孟浣陵見事情披露，卻仍不甘心就此承認，便繼續狡辯道：“是嗎？妹妹不知道這回事呢。怎麽會這樣啊？”
陸冉靜見孟浣陵仍是一臉無辜的樣子，不免有些氣憤：“你少到這裏假惺惺的了！昨晚聽覓雪說那個太監是你房裏的小全子本宮就有所懷疑。如今華妃姐姐更是審問清楚，你還有什麽好抵賴的？！”
錦嬪這才稍稍變了臉色。
顧沛卓開口道：“錦嬪，華妃和淳淑容說的可是事實？”
孟浣陵覺得一下慌了陣腳。但仍心存僥幸，相信小全子不會出賣她。
正在她還徘徊猶豫的時候，華妃一揮手，小全子竟也被拖了上來。
“今日當著皇上的麵，你再說一次，到底是誰指使你弄死衿兒的呢？”華妃慢悠悠地問道。
“弄死？？！”陸冉靜聽後忍不住一陣驚呼。圓圓的大眼睛頓時噙滿了淚水。若不是覓雪拉著她，她幾乎都要忍不住上去教訓孟浣陵了。
“回皇上，娘娘，是錦嬪娘娘指使奴才假冒華妃娘娘的名義傳召雪瑤宮的衿兒，然後再將其引到未央湖伺機推下湖的。”小全子一口氣交代清楚了前因後果。
孟浣陵頓時覺得眼前一片黑暗，暈厥了過去。
顧沛卓見狀，知道事情已經是何因由，更是沒有料到當初在雪地中遇見的單薄女子竟是這般蛇蠍心腸的婦人。
華妃見顧沛卓反應後，乘機旁敲側擊道：“皇上，雖然臣妾懷有身孕，本是應該替腹中孩兒積福攢德的。但是錦嬪不僅心狠手辣，加害宮婢，更是汙蔑臣妾，致使臣妾和淑容妹妹白眼相對。臣妾真的擔心，若不嚴加懲處，後宮隻怕將永無寧日，腹中孩兒隻怕也難以誕生。”說罷，假裝感懷不已，以帕拭淚。
比起錦嬪的處罰，陸冉靜此時更關心衿兒的生死，跪下請求道：“靜兒懇請皇上現在立刻派人去未央湖搜救，看能不能找到衿兒？”
顧沛卓見她提及衿兒，腦海中也浮現出那個和自己一道在月意園拜祭的白衣女子。心中也是一陣惋惜和酸楚。雖然明知道掉下如此冰冷的湖水數日幾乎早就已經身亡，還是體恤地應允陸冉靜的請求。至少，也找回那個可憐女子的屍首罷。
至於錦嬪，顧沛卓還有太多的話要審問她，所以，他不會這麽輕易地就處置她。他回頭對李德裕厲聲吩咐道：“去把許太醫給朕找來，讓他立刻把錦嬪弄醒！”
須臾，許太醫便施針使孟浣陵蘇醒。
顧沛卓屏退左右道：“你們都先行退下。朕有事要單獨問錦嬪。”
華妃等人隻得退下。
然而華妃卻覺得有些奇怪。莫非？和那個小全子說的錦嬪不可告人的秘密有關？可惜，縱使用刑，小全子也堅持自己確實不知那個秘密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