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過往4

  這棟老房子坐落在老城區的東北角,非常的靜謐。從繁華的城區寄過來有一種“曲徑通幽”的神秘感。


  你很難想象與其一牆之隔的地方便是馬賽著名的紅燈區。


  沈千柳敲了敲門,回應她的是長久的寂靜。她對巫荀搖搖頭說:“巫總,裏麵沒有人。”


  巫荀打量著這個地方。老房子與照片上的別無二致。而照片則是從幾年前某個法國房屋中介網上扒下來的。


  房子原本的主人是個孤寡老太太,用買房子的錢給自己買了一塊漂亮的墓地。而房子則被一個不知名的人買走了。


  巫荀深深望了一眼把靜謐與糜爛隔絕的牆壁,跨越圍欄,拿著根鐵條插進了鑰匙孔。


  不知道多少年的房子,連門鎖都是古舊的。沈千柳還沒來得及說話,巫荀三下五除二就輕鬆搞定了。


  看著敞開的木門,沈千柳結結巴巴地說:“咱……咱們算不算私闖民宅?”


  巫荀想了想說:“不算。房子的主人不會回來的。”


  “為……”沈千柳看著老板大搖大擺走進房子,自然的仿佛是毀了自己家,再多的疑問也問不出來了。反正天塌下來有老板抗,她怕什麽,便扭頭跟在了老板屁股後頭。


  裏麵的裝修相當田園樸素。


  藍白格子的桌布和白色的花瓶,以及花瓶中從外麵花園裁剪的幾束盛開的鮮花,使房間裏充滿了生氣。


  巫荀撥了撥鳶尾花的紫色花瓣,幾顆水珠彈跳起來落在他的袖口。他喃喃自語:“是出門了嗎?”


  沈千柳說:“您是說房子的主人嗎?”


  巫荀不予回答,徑直上了樓。


  地板和樓梯似乎是前不久剛打完一層蠟,看起來光潔如新。樓梯牆壁上掛著很多風景照片。巫荀認得很多地方,比如伊夫島,新港,地中海,以及……天安門和四合院。


  四合院那張照片拍的相當有水平。展現了古樸悠長的胡同兒和“滿園春色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的唯美景色。


  隻是遠處那模糊的大門口有點眼熟,似乎過年的時候去過。


  不過想來四合院的大門都異曲同工,可能隻是他的錯覺吧。


  這棟房子很小,上麵就隻有兩間臥室和廁所。


  同樣是田園風格。左邊的一間是單人床,右邊是雙人床。儼然是一家三口的配置。從單人床上淺粉色的床單和玩具熊來看這家人有一個女兒。而且這個女孩很喜歡讀書,書架上書籍包含了名著人文科學等多個方麵,涉獵相當廣。


  書架下方的書桌上有一本空白的筆記,中間夾著一支鋼筆。衣櫃裏有幾件裙子和薄外套其他就再沒什麽了。好像這個女孩已經搬走有一段時間了。


  另一個房間裏的東西就相對比較多了。首先是女人的化妝台,上麵琳琅滿目擺滿了化妝品,首飾盒擺了滿滿一抽屜。那個女人用實力證明了女人都是屬烏鴉的。可惜沒有標誌性的東西。


  緊接著巫荀打開衣櫃的門。裏麵男人的西服襯衣和領帶,女人的長裙絲襪高跟鞋以及名牌包包應有盡有。


  從衣著來看住在這裏的男女相當有品味,而且足夠有錢。他蹲下來,一探頭就看到了一雙淺粉色的高跟鞋。他一眼認出那是“DOLLYBOW 高跟鞋”,多年以前就與豐苓手裏的手拿包一樣售罄了。


  同一個係列的應該還有……一枚點綴著水晶和瓷釉的金屬戒指。被他在抽屜最裏麵的一個首飾盒裏找到的。


  加上被寄到中國去的手拿包正好是一個係列。這樣就錯不了了。基本可以認定常住在這裏,給房子打掃衛生,給地板打蠟,打理花園更新花瓶的人的人就是切爾西了。


  那些化妝品、首飾和衣服十有八九也是住在這裏的豐家父女買來的。


  巫荀雙手交叉坐在椅子上。沈千柳還未從興奮中回過神來,沒那個女人看到這些東西會不興奮。但看到突然深沉起來的老板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巫總,您找到自己想要的了?”


  “我問你……”


  沈千柳楞了一下:“請說。”


  “你在什麽情況下,會允許一對父女住進你家?”


  “婦女?一對父女?爸爸和女兒?”沈千柳撓起了頭,略微遲疑的說,“硬要說的我,那我可能對人家爸爸有意思。隻是有可能而已,我對爸爸級的男人不感興趣。”


  “你確定?”


  “我……確定。實在想不出有什麽別的可能性了。”


  那一天,巫荀確實聽到豐苓的電話裏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她簡單粗暴的說了一句:“姚兆安自殺了。”便匆匆掛了電話。


  那女人是誰?如果是切爾西的話,沒道理豐苓會聽不出來。還有,把那個手拿包寄去中科院的行為是在意味不明。


  忽然,沈千柳一聲驚呼:“巫總,有人來了!是個女人!”


  “是不是金色頭發?”


  “嗯,穿著粉色裙子!”沈千柳一臉焦急,“我們不走嗎?被發現的話……”


  巫荀捏了捏眉心,疲憊地說:“你怕什麽?我們就是來找她的。跟我下去接人。”


  “啊?哦。”


  再別人家裏迎接房主感覺就是怪異,尤其是在發現這位女主人很漂亮身材很好很有氣質的時候。


  在切爾西發現門開了一道縫後,就已經想到家裏來客人了。但看到沈千柳的時候就覺得不對,直到她看到了巫荀,精致的眉毛差點擰成麻花:“怎麽是你?”


  巫荀看了她一眼,笑了:“不是我是誰?還能是豐苓嗎?她現在官複原職,沒工夫來看你。”


  巫荀的意思簡單明了,擺明了就是說,一個老鴇還不值得讓豐苓親自跑一趟。切爾西也不生氣。直接坐在了床邊,與巫荀麵對麵:“既然如此,難道是豐苓讓你來的?對了,你們是什麽關係?”


  “男女朋友。是我擅自找來的,她不知道。”


  切爾西一臉古怪的咀嚼著“男女朋友”這四個字,忽的笑了:“好吧。你就怕豐苓生氣把你踹了。不過,我相信你。問吧,我保證知無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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