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生日
巫荀早就接受他來路不正的現實了。隻是每當說起這一些他還是忍不住抱怨、甚至有點自暴自棄的意味:“她(吳晴晴)的反應很正常。如果你的父親出軌——當然是假設——並有了孩子你也不會喜歡他的。”
巫荀口幹舌燥喝了口水說:“可是我不介意。即使她再討厭我我還是挺高興,因為我多了一個妹妹。她和吳承勵吳天瑞不一樣。她是真的沒有一點壞心思,她也沒本事去害人,隻是有點任性。她能這麽沒用都是因為她爸爸和哥哥把她當廢物養。我挺可憐她的。她結婚就意味著嫁了出去,除了那一丁點嫁妝,家裏的什麽東西都不會是她的。”
豐苓說:“我覺得不太可能,至少財產會對半分。”
“怎麽可能。”巫荀嗤笑了起來。看他嘲諷的表情豐苓覺得自己可能被當成了弱智。巫荀說:“你們家肯定是對半分,甚至你得到的會比你的弟弟更多。但是吳家不一樣。吳承勵就是一個封建製的家長,他認為女兒就是要嫁出去根本沒有繼承權的。現在知道吳晴晴為什麽看起來這麽二貨了嗎?”
“更不用說吳天瑞那個紈絝子弟。他賭博的錢都不夠花還會分給妹妹嗎?”
豐苓有點蒙:“原來這種思想還存在嗎?”上一次聽說這種思想還是六七年前在蘇芊那裏聽來的。
巫荀說:“當然有啊。吳晴晴這是家裏有錢,那些沒錢的小女孩更慘……不過不關我的事。”
“那以後呢?”
“她願意浪子回頭我不介意多養一個小孩……對了,你不介意吧?”
豐苓搖搖頭。
“那就好。她要繼續跟我對著幹……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有他這句話豐苓就放心了。
……
不知道吳晴晴是吃了什麽藥,最近安分了很多。
一起吃錯藥的還有巫瑾,一直躲躲閃閃兩三天沒跟他講一句話。
巫荀在吳家站了一站就跑回自己家找豐苓求安慰了。不知道這兩個女的是被下了什麽降頭。
隻聽到身後吳承勵高聲喊出的一句囑咐。
這個世界豐苓應該剛剛從健身房出來買完菜回家。
一開門就看到了裹著浴巾頭發滴著水的豐苓。也不管她的頭發是否會弄濕西裝,上去就把她抱進懷裏:“想死我了寶寶,讓我抱抱。”
豐苓的浴巾有點短,勉強能遮住。
豐苓用毛巾把濕漉漉的頭發包起來邊不大自在地扭動著身體,說:“現在是大白天,等晚上不好嗎?”
巫荀眼睛濕漉漉的,像是受到欺負小狗:“可是白天你就不陪我了嗎?”他的動作並沒有像看上去那麽無辜,“其實你也想對不對?咱不興假正經那一套。”
豐苓的浴巾開了大半,鬆鬆垮垮的掛著說:“你是受什麽刺激了嗎?”
巫荀沒說話。西裝外套和馬甲都被他粗暴的扔到地板上。他今天的心情確實不怎麽美麗。
豐苓揉了揉自己癟起來的肚子說:“可是我很餓,你先做飯再說。”
巫荀默不作聲的欺身上去邊咬著她的鎖骨邊說:“讓你累一點吃的更香。天天跑健身房還隻吃那麽一點東西伯母看到你這個樣子說不定會怪罪我的。”
“怎麽會……唉……”
……
可能是因為體力透支的緣故,豐苓今天啃了兩個饅頭和一碗紅燒肉,蔬菜若幹。她一抬頭就發現已經一點多了。她看著依然在慢條斯理吃飯並且正在不停給他夾菜的巫荀說:“你不去上班嗎?”
巫荀狠狠地咬著一塊肉說:“吳承勵說要放我半天的假,他來管著。”
“為什麽?”豐苓納悶地說:“有什麽意義嗎?”
巫荀聳聳肩:“我也想問。他最近似乎他別興奮……不,他這一整年都特別異常……怎麽說?狂躁。我懷疑他精神有點問題。”巫荀說話的時候手舞足蹈,似乎不加上肢體語言就無法表達他內心的憤慨。
“所以你們有帶他去看心理醫生嗎?”
“巫瑾建議過。可他死活不去。時間一長也懶得管了。不過現在看起來變本加厲了。公司也沒幾個人願意聽他的了。”巫荀頓了頓,接起了電話。
電話的聲音有點大,這使得豐苓也可以聽得很清楚。
那是沈千柳的聲音。她聽起來比上一次見沉穩了很多:“經理?”
“出了什麽事?”
“就是董事長的精神可能出了什麽問題……”
“精神出了什麽問題?”
沈千柳謹慎地說:“我覺得董事長過於暴躁了。我們一個很多年的女員工被他罵哭了。”
“他打你們了沒有?”
“那倒沒有。”
“那就沒事。”巫荀依然若無其事吃著菜,“隻要不是太過分就不用管。我明天就回去。,把心放在肚子裏。”
沈千柳用力點頭。
看著巫荀可以說是輕鬆的表情,豐苓幽幽的說:“看來吳承勵行為失常對你而言並不是一件壞事。可是為什麽會精神失常呢?”
“我懷疑是輕度肝性腦病的原因。”
“他有重度肝炎或者是肝硬化嗎?”
巫荀點點頭:“前年在一次醉酒入院後診斷出了肝硬化。但是沒人管。我們也懶得去管。隻是沒想到發展這麽迅速。”巫荀的臉上自始至終掛著幸災樂禍的微笑。
吳承勵喝起酒來比巫瑾年輕的時候還厲害,經常喝的不省人事,住院都是常有的。也正是因為如此他的原配妻子才會跟他分居兩地。
“對了,有件事忘了跟你說。明晚是我父親的生日,你參不參加?”
“吳承勵的邀請嗎?”
巫荀遲疑的點了點頭:“嗯。巫瑾也想……看看你……還有一些別的人。”
豐苓放下筷子。她總不能說她跟巫瑾已經見過一麵就不用去了。思考了一會便點點頭:“去。”
巫荀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確定的說:“真的?”
豐苓重重的點頭。
巫荀麵上不顯,心裏一驚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