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一章 迷霧與光亮
鼠人約瑟這會兒誌得意滿。
不過話說回來，鼠人約瑟雖然嘴上囂張的厲害，但它卻找到高盛聯手合作，從高盛剛剛透露出的消息不難推測出，它對暗鴉早有提防，特意讓高盛攔住暗鴉。
由此可見，它也很重視那個神秘的女巫。
獵魔人萊茵追逐了暗鴉這麽久，卻始終沒有找到任何線索情報，再看高盛，似乎很輕易地就找到了暗鴉蹤跡，高下立判啊，剛剛萊茵急著詢問暗鴉的蹤跡，倒也能夠理解。
最慘的無疑是利爪拉姆，這個鼠人唯一的盟友早已經背叛了他，辛辛苦苦謀劃的晉升祭禮，全便宜了眼鏡鼠人約瑟。
隨著周圍的迷霧越來越多，鼠人約瑟的身影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它似乎隱入了迷霧當中，這時大家都不能動彈，唯有萊茵略微衝破了一些限製可以開口說話、
他大聲提醒道：“這個世界破碎崩潰後，會出現虛空的縫隙，你們都小心點，無論看到什麽，聽到什麽都不要管，最重要的是一定要保證清醒！”
維爾卻感覺一直縈繞在耳邊，現在直達腦海深處的低語反而沒有之前那麽明顯了。
不過隨著迷霧席卷而來，他們也無可避免的被籠罩其中，霧氣遮掩了眼前的一切，能夠提供夜視能力的煉金藥劑，這會兒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這時，腦海中的聲音陡然增大，甚至能大致聽懂一些話語，似乎有一群人在頌揚讚美某位偉大的存在，他們在祈禱？
“奇怪……他們說的話也不是我能聽懂的任何話語，可就是能夠明白這些陌生話語的意思！”維爾謹記萊茵的提醒，自己也知道，麵對這種情況，千萬不要去深思，隻當什麽都沒聽見。
但心裏明白歸明白，腦海裏連綿不休的祈禱聲，實在很難徹底無視。
更糟糕的是他還看見了幻覺，原本眼前霧蒙蒙一片，突然拉伸出絢爛的光線，像是第一次見到五彩斑斕的彌賽恩那樣，眼前呈現出鮮豔繽紛的顏色。
這些紛亂的色彩又相互交融，形成一個個形狀古怪詭異的影子，同時也充滿著異樣的吸引力，讓人不由自主的盯著看。
腦海裏有幻聽，眼前是幻覺，雙重襲擊下，想要保持內心冷靜其實並不容易做到。
不過這對維爾來說或許要相對輕鬆一些，他之前遭受狂暴狀態的折磨，後來又一直被喋喋不休的低語折騰的夠嗆，從好的一麵來說，倒也磨煉了他的意誌力。
“全都當做沒看到，沒聽到。”他在心裏默念，甚至還趁機進入了冥想狀態。
不知過了多久，維爾以冥想狀態的冷靜思維去對抗來自虛空的引誘，效果很好，也不知道瑞凡以及萊茵和沃克都怎麽樣了。
迷霧能夠侵蝕吞噬一切，再加上來自虛空的引誘，處處都充滿了危機。
在冥想狀態下，時間的流逝似乎都變得很慢很慢，維爾感覺好像過了很久，久到一些記憶都開始模糊了，感覺忘記了很多東西，仔細回想又根本想不起來，這種狀況很糟糕，讓他有種提前進入了老年癡呆的感覺。
“我現在還處於冥想狀態，思緒非常冷靜，結果還是受到影響了……”
不用猜也知道，這種現象肯定是和迷霧與虛空有關。他有種預感，再繼續下去，遺忘的東西事物將會越來越多。
他感受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似乎成了時空長河裏的一塊石頭，受到時間流水的不斷衝刷，最終徹底湮滅，留不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或許這也是厚重迷霧侵蝕一切的真相？
明知道繼續等待的隻有死亡，可他還是什麽都做不了，靠著冥想對抗無處不在的引誘已經不容易了，別想再做些其他的事。
許久之後，當維爾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穿越的那段記憶是否真實的時候，視線盡頭突然出現了璀璨的亮光！
光芒就像是清晨劃破了黑夜的第一道陽光，徹底驅散了一切奇形怪狀，五彩斑斕的幻影，展露出了一條獨行的小徑，維爾不知道這會不會又是另一種來自虛空的引誘，但他已經堅持不了太久，必須得做些什麽。
於是他開始朝著這條小徑出發。
路徑的盡頭是璀璨的光芒，似乎象征著生存的希望，越是靠近似乎還能聞到一些刺鼻的惡臭，然而這股臭味卻讓維爾十分欣喜。
因為臭味太熟悉了，正是地下城裏的味道，這是否意味著路徑的前方就是主物質界？
而在他情緒產生激動變化的時候，不得不退出了冥想狀態，這時也顧不上其他，完全無視腦海中的低語，埋頭向著光亮奔跑。
刷！
仿佛穿過了一層薄膜，光亮突然消失，變成了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噗通一聲，他摔倒在地，身體傳來的刺痛讓他更加喜悅，在此之前，他甚至感受不到身體的存在，在那精神意識世界中一直都保持著靈體狀態。
“維爾？我就知道你沒那麽容易死掉！”黑暗中傳來熟悉的聲音。
維爾思索了一陣才想起來這是獵魔人沃克，然後更多的記憶逐漸湧現，這都是被他所遺忘的記憶，離開了那片迷霧之後，他又回想起來了。
“咳咳咳……一切都結束了嗎？”維爾手撐地爬了起來，感覺身體很不舒服，剛剛摔的那一跤應該沒這麽嚴重，但現在渾身酸痛無力。
“不，或許……我也不知道。”沃克似乎歎了口氣，湊近之後，終於看清了他的模樣，與之前沒什麽區別，一身狼狽。
他遞過來一瓶煉金藥劑，“萊茵去找瑞凡了，這個混蛋差點把我們都給害死。”
維爾看著這瓶藥劑猶豫了一下，獵魔人撓了撓臉：“你不是在懷疑我吧？小哥，你可真夠小心的，放心，像我這樣的傳奇獵魔人，可不是誰隨隨便便都能偽裝的。”
好吧，這麽自戀的家夥肯定是他本人沒錯了。
“夜視藥劑？”維爾接過玻璃瓶灌入嘴中，眼前的漆黑逐漸變成黑白兩色，“瑞凡還被困在那片迷霧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