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神符破穢,扭轉乾坤
柳老身中屍毒,步態踉蹌,身子也是搖搖欲墜,卻並沒有身處絕境下的頹廢,反而抬起了一雙清亮的眼睛,反問這個家夥,聽沒聽過說一個叫玄通子的人物?
獰笑著,說當然聽說過,玄通子這老東西,據說是龍虎山輩分最高的長老級人物,就連當代的張天師,道門中頂了天的牛逼人物,也要管他叫一聲師叔,不過那又怎麽樣?這老東西不是一直在龍虎山後院清修嗎?此地距離龍虎山千裏之遙,莫非你還能請到他來助拳?
“真要是那樣,老子甘願束手就縛,可你能請得來嘛?”
他毫不避諱內心的嘲諷,一陣大笑,瘋狂而怨毒。
柳老平靜地擺手,說他老人家身份何等尊貴,若是親臨此地,哪裏輪得到你來耍威風?哼了一聲,說既然請不來,還廢話幹什麽?
柳老搖頭,慢吞吞擼起了左手上的袖子,從裏麵掏出一個黑色的符袋,平心靜氣道,“我自然是請不到他老人家下山的,不過三十年前,玄通子在拜訪一位老友的途中,曾經偶然路過我家,得了我一些資助,他感念在心,於是便留下了一道親手製作的符篆,說是到了危難關頭,能夠保我一命……”
說著,柳老將那黑色符袋展開,用雙手捧出一張純金色的符篆來,滿臉肅穆地高舉過頭唉,這張符,老夫已經保管了三十年,一直留在身邊,卻不敢妄用,隻怕用得不對,玷汙了他老人家的聲譽,可到了這種關頭,卻隻能試一試它的威力了。
說到這兒,柳老雙眼爆瞪,眼中射出一道精芒,厲喝道,“今日,且讓老夫為你演示,這道門頂級大師親手製作的符篆,究竟有幾成威力!”
“老東西,你……”聽到這裏,的臉色終於變了,指著身邊那些飄蕩中的鬼影,厲聲喊道,“快,不要讓這老東西念咒,快阻止他……”
一瞬間,諸多怪物立刻飄蕩在空中,陰惻惻地朝我們撲來,而柳老則雙手捧著符篆,一邊後退,一邊誦念咒語,我知道這老人家是打算放大招了,於是很識相地雙手抱頭,趕緊蹲了下去。
幾乎就在兩秒鍾內,柳老已經快速地念起了一段咒語,然後將那雙手一震,金黃色的符篆立刻脫手飛出,在空中輕輕一蕩,頃刻間,頓時彌漫出萬千刺眼的鎏金色強光,我聽到了“赦令”二字,接著腦中一聲炸響,猶如驚雷徘徊,整個空間都被那強光說充斥,視線也變得朦朧起來。
強光彌漫,射出一道道玄金色的灌滿,然後整個空間仿佛顛倒了,一股排海倒海的能源,猶如颶風般射出,朝著那擁擠的鬼潮中射落而去。
這些能源在飛速地擴散,化作一圈又一圈的空間漣漪,仿佛光波,頃刻間充斥了整個房間和走廊,我已經被亮瞎了眼,唯有將雙眼緊閉著,感應符篆中散發出來的恐怖威能,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在戰栗。
噬神蠱也仿佛遭遇到了天地,瑟瑟發抖地鑽進我懷裏,抖得比篩糠還要厲害。
符篆波動彌漫下,整個房間變得死寂無聲,空中的氣息無比渾厚,化作排山倒海的氣焰,將每一寸空間都填滿,我聽到了無數尖銳的鬼哭聲,還有那充滿了絕望的驚呼和慘叫。
幾乎是一瞬,整個空間都被蕩空了,原本飄散在空氣中的陰厲氣息,猶如千年積雪乍遇暖陽,一下子消失得幹幹淨淨。
直到我感覺強光退去,試探著睜開眼時,卻發現柳老仍舊保持著雙手舉高的姿勢,那張符篆已經化作飛煙,消失得無影無蹤,可這老爺子卻滿眼都是淚水,老臉之上,仍舊是一副虔誠的模樣。
仿佛是一種另類的朝拜。
視野中,陰魂厲鬼統統消弭,而正前方的整個通道裏,則橫七豎八地躺著幾道身影。
其中有屍體、有跳僵,還有一道滿臉猙獰、眼皮跳動著極致驚恐的身影——是那個姓王的家夥!
大鐵門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啟了,整個走廊空空蕩蕩,隻有痛苦的喘息聲還在遊蕩著。
比起十幾秒鍾前那不可一世的模樣,此時的他,滿眼都是恐怖與絕望,嘴唇發黑,猶如馬達一般快速地抖動著,聲音發顫,帶著無法描述的驚恐,“這……這就是玄通子的金光神咒符,你……你居然有這種東西!”
柳老的身體則已然保持僵硬,直到這時,他方才緩緩垂下了甩手,神情無比虔誠與肅穆,一動不動地盯著倒地的,默默點頭,“對,你的見識不錯,這的確是他老人家親手製作的金光神咒符,能用在你身上,也算是一種造化了。”
“你……這不可能!玄通子的符篆價值萬金,這麽珍貴的符篆怎麽可能出現在你這老不死的身上?”有點失控了,他情緒崩潰,滿臉扭曲地大喊著,完全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
而柳老則幽幽地把頭抬起來,目光深邃,望向遙遠的黑暗,一臉神往,自顧自地說著,“是啊,這金光神咒符,怎麽會留在我這個沒用的家夥手上呢,嗬嗬……這一晃,都三十年過去了。”
柳老嘴上說著我們都聽不明白的話,忽然將黑黢黢的眼睛垂下,冷漠地盯著說,“現在,該輪到你伏誅了,快動手,將這家夥控製起來!”
最後一段話分明是對我們說的,原本處在震驚中的我們,在聽到這番話後,立刻摩拳擦掌,紛紛躍起,都跟打了興奮劑一般,嗷嗷吼著衝向。
這老家夥終於知道害怕了,忽然怪吼著爬起,跌跌撞撞,朝著濃霧中踉蹌跑去。
誰也沒能料想到,在被逼入絕境之後,原本已經快要熬得油盡燈枯的柳老,手中居然祭出了這樣的一張“王炸”,瞬間便扭轉了局勢。
那盡管神咒符,蕩平一切邪祟,不僅是邪陣中的諸多鬼物被消滅得一幹二淨,就連最得意的跳僵們,也紛紛被抽幹了屍氣,變成一具具僵硬死屍。
失去了這些底牌,兩手空空,自然不會是我們三個龍精虎猛的年輕人對手。
我這邊急吼吼地暴衝過去,本打算將這老家夥一舉擒下,也算積攢了一份功德,誰曉得這老東西逃命的本事倒也一流,三兩下,躥進黑暗中不見了。
“哪裏跑!”我們奮起直追,根本不給這家夥逃脫機會,卻不料剛衝進黑暗的,忽然毫無征兆地發出一聲尖叫,隨即便是他撲騰摔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