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夜探餐館
醫院裏的遭遇,搞得我精神有點恍惚,原本打算回家睡上一覺,再好好思索接下來該怎麽解決,卻不料自己恍恍惚惚的,居然散步又回到了餐館附近的那條路。
這時候夜已經比較深了,加上下著毛毛細雨,街麵上沒有人,我仍舊漫無目的地走著,剛想起來,回來已經一天,還沒顧得上給二老掛個電話,正要低頭掏手機,結果卻看見兩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街邊走著,看架勢,仿佛是衝著我的店裏去的。
我愣了一下,起初還以為鬧毛賊,可眯著眼睛再看,卻發現那兩個人的背影有點熟悉,擦了擦眼角,一定神,方才終於確定了那兩個的身份。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兩個人,都曾在浩子手下做事,高個兒的叫李建,矮個兒的腳羅明,曾經也是這裏的員工。
我很不解,自從餐館出了事,這兩人是第一個提出辭職的,這都離開好幾天了,幹嘛大半夜跑到餐館這裏來?
心中的疑惑,讓我沒有做聲,而是緩步朝那兩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走去,然後停下來,把自己藏在了一根電線樁子後麵。
然後我看見李建從懷中掏出了一把鑰匙,有些謹慎地去弄那門鎖,頓時,心裏的疑問更大了。
餐館的鑰匙一共三份,我一把,浩子一把,最後一把則是專門配給主廚阿南的,除此之外,不可能有別的鑰匙,而且李建和羅明在這裏上班的時候,不過是最普通的切堆師傅,怎麽可能配備了開門的鑰匙?
這麽想著,我心中漸漸感到不對,於是貓著腰,繼續看出去,不一會兒,就發現門被打開,然後那個叫羅明的小子,居然從懷裏摸出一個鐵質的飯盒,擺在了後廚的方向,再然後,兩人便神神叨叨地,對著後廚方向拜了拜,逃也似地跑出來。
我發現這兩個小子逃離出來的時候,臉上不約而同地帶著幾分驚恐,李建甚至都差點忘記拔鑰匙,就好像後廚裏存在什麽嚇人的東西,晚跑一秒,就會被吃掉一樣。
我心裏很詫異,這兩個離職的員工,深更半夜捧著食盒偷偷潛回餐館,這又鬧有拜的,到底是要鬧哪樣?
我一直沒動,直到那兩個家夥跑出很遠,轉過這條大街,已經跑得看不見的時候,這才慢條斯理地起身,朝著餐館那裏走去。
來到門口,我想趴在玻璃門上看了看,並未瞧出什麽奇特光景,心下一陣好奇,便摸索出鑰匙,順著鎖眼捅開,然後推開門,大步走入了其中。
下過雨的街道很黑,然而我早就習慣了這種夜幕裏的環境,內心並不覺得緊張,也沒有開燈,一進門,就眯著眼睛四處尋找,半晌後,並未發現什麽,就皺眉走向了後廚方向。
後廚那裏有個鐵質的架子,平時用來裝菜的,剛才羅明捧著一個食盒進來,就把食盒放在了架子上,我快步走過去,定睛一瞧,發現那食盒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打開了。
我將架子上的其他東西全部都清理掉,定睛看著那食盒,這食盒是空的,裏麵殘留著不少飯粒,上麵油漬很新。
“怎麽是個空飯盒?”我抓起了盒子,上下一陣細瞧,心中很是詫異,又把食盒翻過來,卻是食盒的底部,瞧見了一圈被人用朱砂筆描繪的符文。
我盯著符文看了半天,然後閉上眼,開始在心裏構建這樣一幅場景。
就在幾分鍾前,李建和羅明偷偷潛入這裏,將一個裝滿飯菜的食盒擺在這兒,然後匆匆逃離。兩人剛走不久,這後廚內部,就出現了某種東西,將食盒裏的飯菜掃個精光,隻剩下一些碎米粒。
當然,那東西或許能夠把食物吃得更幹淨,隻是由於我的來到,所以才不得不停止進食,然後找個地方重新貓著,等待下一個進食的機會。
也就是說,這餐館裏除了我,還存在另一種東西。
想到這兒,我心中有譜了,很平靜地移開視線,沿著後廚的一排排櫃子,細細搜尋起來。
可惜,搜尋了半天,我都沒有發現異常,於是把手放在小腹上,輕輕拍打著。
噬神蠱能夠感應出我的念頭,於是它“嗡”的一下,從我口中射出,化作一條光線,在後廚中四下亂飛,拱著肥碩的大屁股,接連撞倒了幾個餐盤,最終停留在一個大型的儲物櫃上麵,圍繞著櫃子轉圈,嗡嗡地飛著。
我走上去,說你是不是什麽?
這小東西口不能言,唯有發出“嘰嘰”的吵鬧著,圍著我,轉得更快了。
於是我蹲下去,開始整理起了儲物櫃上的雜物,一番清理之後,我從一個很隱蔽的角落中,掏出一個陶製的瓦罐。
我剛把這罐子捧在手中,便察覺到了一股陰冷的氣流,罐子裏不曉得裝著什麽,死沉死沉,我捧著罐子晃動了幾下,居然傳來一陣叮咚的水響。
裏麵有東西,是屍水,盡管這灌口被密封得很好,一絲味道都為外泄,然而罐體中彌漫的氣流,卻讓我手心微麻,好似被點了一下似的。
我皺著眉,解開了罐子表麵的封皮,繼續往下看,就發現罐口是被水泥封死的,表麵畫著符咒,好像是聚陰的邪符紋,冰沁沁的,有股陰氣飄蕩在裏麵,安靜地徘徊。
這罐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一隻手剛好能握住陶罐的口子,很沉,起碼二十多斤。
我四下裏尋找,看見了放在案板上的菜刀,順手將菜刀取過,撬開陶罐表麵的封泥,然後就是一股濃鬱的屍臭,沿著罐體表麵散發出來。
我差點就吐了,匆匆拋下罐子,蹲在一旁幹嘔,結果噬神蠱這小玩意,卻顯得異常興奮,不停圍繞著那罐子,嗡嗡吟唱著,竟似要撲上去,享受罐體裏的“大餐”。
我惡心壞了,用手指彈開這小東西的屁股,喝止它回來。這小東西不肯,綠豆小眼彌漫著委屈和無辜,賤兮兮的,好像一條搖尾乞憐的寵物狗。
我瞪眼說,“你丫要是敢進去,以後別回我身體了。”
這小東西看著蠢,實則賊精賊精的,聽了我的話,把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兩圈,權和利弊,最終無奈妥協了,蔫頭巴腦地飛回來,趴在我肩上,嘰嘰叫著,表示抗議。
我哪有功夫理它?找了根長筷子,在陶俑裏麵攪合著,忙活半天取出三樣東西
幾截人骨、一大撮頭發,還有幾顆人類小孩的牙齒骨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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