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當年不歸路
“話說大小姐那個丫頭，好像自從當年被塗霸天那個惡土匪劫上山之後，她回來就性情大變，對老太太你呀！可是仇恨啊！世間上哪裏會有孫女恨奶奶的啊！說不定當年大太太肚子裏麵懷的種，就是那個塗霸天的呢！”
姚氏說著，老太太的情緒果然恨悲憤，這件事她早就懷疑了，可是寧舒長就是不相信，而且當年好像真的那天宮玉涵沒有與塗霸天在一起，可是畢竟是與土匪有糾纏的，她哪裏還會有什麽清白！
“所以啊！靠一個身份不清不楚的孫女，還不如另外栽培呢！你看，我家落魚不就是十分聽奶奶的話的嗎？”姚氏看見寧蘇珠兒有些心動了，就繼續說著。
“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寧蘇珠兒思量著說。
聽見寧蘇珠兒這麽說著，姚氏有些開心，那天在壽宴上發生的事，她姚氏又不瞎，當然看得出自己女兒的那一點小心事。但是，姚事想的可沒有那麽簡單，要是將來寧家和江家鬧起來了，寧家贏，寧落魚是寧家女兒，當然沒事。江家贏，寧落魚是江家媳婦，當然也沒事。
聽了姚氏的話，寧蘇珠兒打量了寧落魚一番，確實長得不錯，而且比寧思涵聽話多了。
看出了姚氏的意圖，蘇氏忍不住說話了，“二姐真會說話，真會為自己女兒找好夫婿！隻是，這寧家確實不止一位小姐！我家采藍也可以嫁到江家啊！”
“那也得她可以出房間才是！不然江家少爺怎麽看得上她！”姚氏嘲諷著說。真的沒想到蘇氏這個也要跟她爭！
“采藍比落魚大！她沒嫁！落魚出嫁太不合理了吧！”
“明明是我家落魚的親事，關采藍什麽事！”姚氏有些火了，這個蘇氏簡直就是太過分了，一直跟她作對！她可忍不了了。
“哎喲！哪裏是落魚的，這事不沒定嘛！”
“可是落魚合適”
“給采藍才好！”
“給落魚！”
“給采藍！”
蘇氏與姚氏一邊吵著，一邊把老太太拉來拉去的，老太太徹底暈了.……
在她們爭吵的時候，卻不知道一旁的牆角的某個隱秘的地方，趙福正在吃力的流汗，春蘭一臉不好意思的樣子，紅著臉看著他，“阿福哥，對不起，我，我最近好像吃得太多，又胖了！”
“沒，沒事，我力氣大，沒事的！”趙福一副憨厚老實的樣子，羞澀的說著。
寧思涵在一邊看著，有些無語的搖了搖頭，重重的踢了趙福一腳，然後趙福差點站不穩，連踩在他肩上的春蘭都差點掉下來了。
“你們能不能做正事？春蘭！你到底有沒有聽到她們說要怎麽對付我啊？告訴你，你家小姐要是出事了，她們一定把你賣窯子裏去！”寧思涵嚴厲的說著，這個時候，就得拿出小姐氣勢來。
“小姐！她們好像在說你為什麽這麽不聽話！”春蘭弱弱的說著。
“然後呢？”
“好像說你小時候被劫的事，好像在說塗霸天為什麽不掐死你.……其實，我也在想這個問題！”春蘭小聲的說著，又看了寧思涵一眼，生怕她聽見一樣。
“你說什麽？”
“沒，沒有，什麽都沒說。不過，話說，小姐，當年到底發生什麽事啊？為什麽他們有人說你是塗霸天的女兒？還說要不然為什麽他不殺了你！”春蘭好像的問著。
寧思涵突然望著天空，有些若有所思，“這個.……當年……”
一家大戶人家的小院裏，一個五歲的紮著小辮子的女童笑得正開心。
這個穿黑色長裙在那陪她玩著的女人是寧家大小姐的乳娘，她頭發盤起，看上去有些慈祥，隻是抱小女孩的手因為常年幹活而有些粗糙。
“大小姐今天是不是又胡鬧了，在三姨娘的梳子上抹了膠？”奶娘有些苦笑不得，她一直是看著大小姐的，隻是好像去年一場大病之後，大小姐就變得有些古怪，奶娘也說不上來她究竟哪裏變了。
“誰讓她在爹爹麵前說我娘親的壞話的！”小女孩嘟著嘴說著。
她的娘親難產去世沒多久，老太太就逼著她爹爹納妾，本來她已經不高興了，誰知道那些個姨太太還一肚子壞水，她隻是代正方太太好好教育她們而已。想著，小女孩的眼裏一抹奸詐的意味。
突然，小女孩看見了一個身影躲在石林後麵，那身形，分明是一個男人，而寧家後院怎麽可能有男人？
奶娘看見她的眼睛一直盯著後麵看，於是好奇的想回頭，結果小女孩一把拉住了她。
“奶娘奶娘，我餓了，想要吃煎餅”，她說著，吐了吐舌頭，圓圓的臉蛋有些可愛。
“好，好，我馬上去給你買！”
她說著，就要離開。石林後麵的男人看見了，有些露出了身子，想要過來時，奶娘突然一回頭，他立刻閃了回去，心想，這個小女娃子肯定看見他了。
小女孩突然有些心跳加速。
“大小姐，在這裏乖乖的等奶娘回來哦！不許亂跑！”奶娘說完，便樂嗬嗬的走了。
小女孩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
下一刻，那個男人從裏麵跑了過來，一把抱住小女孩，手緊緊的捂住她的嘴，生怕她叫一聲，把人引來他就完了。
那個男人一路上拚命地跑，隻是，他身上仿佛有傷，所以跑的時候有些不穩，如果這個小女孩叫一聲，隻怕護院就馬上能追上他了。不過這個小女娃子居然乖乖的不反抗，也不叫，男人有些心軟的鬆了一下手，怕自己勒死了她。
看見了他放手了，小女孩嘴角一絲笑意，看來，他還是個好人！
感覺走得有些遠了，男人突然放下了小女孩，“你怎麽一點都不怕我的樣子？難道，寧老賊生了一個啞巴！哼哼”，男人說起她爹爹，滿眼的恨意。
“因為我也不會死！”
“不會死？為什麽？”男人突然對這個小女孩好奇了起來。
“因為我的命是別人的，我替別人活，所以，我不能死”，小女孩說著，眼裏有些不該她這個年紀有的憂傷，一個五歲孩子不該有的憂傷。
她當初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寧家大小姐了，她享受著寧家大小姐的一切待遇，而寧夫人卻.……母女具焚。這些年，她是帶著愧疚活下來的。
男人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你叫什麽名字？”
“寧思涵”
“宮玉涵是你什麽人？”男人突然睜大了眼睛看著她。
——寧家大院——
奶娘哭著跪在了大院，跪在了一個男人的麵前。那個男人怒火衝天的衝進了房間。要不是看見地上的血和留在他房間的字，他估計這會兒還不知道自己女兒被劫走了！
隻見他直衝著桌上供奉的靈位來，一把將一張字條丟在了靈位上，字條上麵字跡分明：殺我兄弟，劫女報仇。
“現在你開心了！你有今天完全是你自找的！是你當初不守婦道，今天才會報應在你女兒的身上！”
寧舒長指著宮玉涵的靈牌大聲吼著！可是，他的眼睛卻有些紅紅。
……
“當年，你娘不過是看我傷得太重，好心幫我包紮傷口，可是，寧老賊卻不肯相信她的清白，才會讓你奶奶逼死了你娘”，男人說著，有些內疚，“他可以朝我背後開槍，但是，他不能侮辱你娘，你娘是一個好女人！”
小女孩沒有說話，難怪宮玉涵在臨死之前抱著她說，不要相信男人說的話，原來她死得那麽痛苦！
突然，男人一把把她拎了起來，一臉認真的說，“跟我走！寧老賊可是害死你娘的凶手，你不要再回寧家大院了！”.……
“當年，你家小姐憑借著聰明的才智打動了塗霸天，所以，他就不忍心傷害你家小姐我，如果不是你家小姐聰明，那麽現在，你就服侍不了這麽溫柔善良，賢良淑德的小姐了！”
寧思涵說著，收回了目光，看著春蘭，結果看見……春蘭正在那裏吐了趙福一身衣服，連趙福都是一臉嫌棄的看著她們兩個人。
“好吧！我原諒你了”，寧思涵說著，可是心裏早就把春蘭罵了一個遍了。雖然塗爹爹與她娘的事她沒有說，還有塗霸天成了她爹爹的事也沒有說以外，其他的絕對貨真價實！
“可是，小姐，奶媽之前說，你被劫是因為塗霸天受傷經過寧府，身上帶了一個煎餅，你聞著味道就跟著走了！”
呃呃呃.……
“胡說！不過說到這裏，我真的想不明白了，為什麽我失蹤三天，寧老爹都沒有發現我不見，全家人都樂嗬嗬的在賞月！還有奶媽，最不可思議的是奶媽居然不去報案，而是找遍了洛冥鎮所有的煎餅店？？？最後居然才確定我不在了，才去找寧老爹！！！”
“因為奶媽說，你以前也幹過這種事情，不過小姐，你真的那時候才五歲？？？”
“是的！沒錯，早就告訴你你家小姐是天資聰明了！哇哈哈~~”
旁邊的趙福扛著春蘭已經累得沒有力氣說話了，但是，寧思涵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趙福居然抬頭看著她，然後十分淡定的說，“小姐，你口水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