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她不是你的女人
而此刻,黎朗慕說的這些事情,與記憶裏的往事一一對應,他終於不得不信,溫宛真的回來了,她就是司南。
讓他朝思慕想,心生疼痛的司南。
原來,緣份繞了這麽大的一個圈子,還是繞回了他的身邊,他最終愛上的女人,依然還是司南。
他的心髒清晰而明顯的疼了起來,就像是一個人伸著手在裏麵翻攪,他目光顯出茫然之色,整個人仿佛沒有了意誌,腦子裏,心裏,隻有一句話:“她是司南,她是法醫司南,她是重生歸來的司南,不是你涼薄的溫宛……
司南……
原來居然是司南!
涼薄一個人孤零得瞬間仿佛整個世界都淪為路人。
他站在警署司的門口,身影被拉得越發的長,俊挺的身體帶著幾分漠然,那是被擊中心髒才有的空洞和恍惚。
好像心裏被人重擊,快要瀕臨死境。
“迅速給我訂機票,我要去航班出事的海域,立刻將所有的信息傳至媒體,通知海上搜救隊,不惜任何代價,救人!找到溫宛!”
林遠立刻點頭,“我知道了,我立刻就去!”
沈諾站在一邊,看著涼薄,她分明看到了他的脆弱,頓時心裏也是一陣疼痛。
此時此刻的涼薄心裏脆弱的就像個水晶娃娃,一碰就會碎裂。可是他卻是倔強的,完全不會要別人來靠近,他一定是要按自己的意誌去找到司南的下落的。
沈諾的心再一次疼了起來,不受自控的,她一直覺得隻要司南不在了,她遲早有一天會站在涼薄的身邊,成為涼薄的妻子,沒想到,原來溫宛就是司南,就是司南……
為什麽又是司南呢!
她都已經死了,她還要活著回來幹什麽呢!
沈諾隻覺得心都要被撕裂了。
她不可抑製的低笑出聲,笑得一臉都是嘲意,笑得忍不住眼角都是淚,雙肩都在顫抖,她本來在笑,後來卻變成了哭,她蹲在地上,一個人哭了個痛快,要知道,如果溫宛就是司南,她是沒有半點機會的。
林遠把門推開了,看到了一個人落寞的坐著的涼薄,不過是短短半個月的功夫,他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一臉的憔悴,完全不似平日裏的意氣風發。
一見有人進來,涼薄瞬間就睜開了眼睛,看到是林遠,馬上問道:“找到了嗎?現在情況怎麽樣?”
林遠無言以對,看著他現在這個樣子,他都不敢說話,生怕會刺激到他。
他莫名的心裏閃過一絲痛意,替現在涼薄這樣感到心痛。
這一個月來,每次他進來辦公室,抬頭看著他的都是這種目光。每次涼薄用這種眼神看著他的時候,他都有一種犯罪感。
他眼裏充滿了希望,可是他卻不得不一次又一次來跟他匯報最不好的結果。
“老大,遇難人數已經全部找到了,現在所有的人中,下落不明的人,有三個人,其中溫宛就是一個。”
涼薄腿一軟,剛剛站起來又跌坐了下去。
他臉色蒼白,卻慢慢露出一臉平靜而淡然的笑容,“我相信她還活著,她不會有事的,我相信。”
“老大……你要知道,這次出事,可是墜海,雖然現在殘骱還沒有撈起來,可是你想想也知道,那一大片是海域,一個出了事,也許會昏過去沒有意識的,落進了海裏,那很可能就是被海裏的東西給吞了,或者就是直接……”
“滾出去!”涼薄大吼道,臉色沉怒,滿眼都是痛意。
林遠馬上退到了門口,正要離開門口的時候,他還是轉過身來,看了他一眼,猶豫了半晌,遲疑的說了一句:“老大,J市不能沒有你,警署司也不能沒有你,涼氏企業更加不可以沒有你,你應該離開這裏了,再找下去,結果也隻能是看天意了.你什麽時候可以回去啊?”
涼薄一聲不吭,更別提來回複他的話了。
林遠十分有眼色的沒有再說話,自己推開門走了。
涼薄看著窗外這一片海域,碧空如洗,海麵藍得幹淨透澈,海水連綿一線,海水處是山巒。
這麽美的景色,看在他的眼裏,隻有灰色。
一片暗灰相接,了無生趣。
他又開始掏出手機,再一次撥打溫宛的電話,這一個月以來,每一天,他都在不停的撥打溫宛的電話,不厭其煩,一次又一次的撥打,雖然電話終端永遠傳來的是機械冰冷的女聲,可是他卻不肯放棄,依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她的電話。
要是,他不和她分手,她肯定就不會辭職,要是她來辭職,他對她不要那麽冷冰冰,她說不定就不會辭職了,如果她不辭職的話,她就不會離開,也就不會像現在一樣生死不明,杳無音訊了。
所以,所有的錯都是他一個人的,他一定要找到她才可以,不然的話,他這一輩子也沒有什麽事可以做了,除了溫宛,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做別的了。
他這一生中,沒有一件事是做的不好的,也沒有一件事是讓他後悔的,可是這件事,卻是他想到就會心痛,他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跟她提分手。
涼薄一臉頹廢地靠在沙發上,他仰著頭,淚水就這樣順著眼角流了下來,一臉的淚痕。
他不肯相信,他不相信她已經不在了。
一個月來的思念和焦灼,他幾乎是日夜不眠,想盡了各種方法來找尋溫宛的下落,而始終一無所獲。
她似乎,真的找不到了,離開他了。
涼薄的眼神一天一天的黯淡了下去,身體也漸漸消瘦。
一輩子總會有一個人,是那麽清楚的刻在你的骨子裏,與你的血脈相連,不管是活著還是死了,都難以忘卻,一輩子都隨著你的呼吸而呼吸,隨著你的眼神看世界,你在走的每一步路,都是對方走過的,因為對方就在你的心裏。
涼薄病倒了,他終於還是支撐不住了,他被送進醫院的時候,已經昏迷了,身體極為虛弱,他生存的意誌也很薄弱,進了高危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