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她買單
她皺著眉頭看著死者的樣子,臉色好像更難看了。
“死者喉部有水腫跡象,有粘膜,顏色蒼白,發腫發粘,喉部腔管萎縮,聲門發裂發幹,光鏡下可以看到粘膜下層鬆著,間隙寬,死者是屬於猝死,不存在他殺。”
高飛點點頭,飛快地做著筆記。
卻看到溫宛並沒有停頓,繼續手起刀落,剖得得心應手。
高飛愣住了,問:“不是已經查出死因了嗎?為什麽還要繼續剖?”
“為了讓解剖的結果更精細明確。”溫宛解釋得很淡漠,一臉的麵癱,手上半絲沒有停。
高飛皺著眉頭上前一步,“喉部被塞住的死因,將咽喉和氣管拿出來,仔細看看喉腔變窄的程度,看一下是不是有水腫,查出引起咽喉阻塞的源頭,必要的時候,對死者體內血液進行排查,以確保藥物或者毒性,是不是這樣?”
溫宛看了他一眼,點頭,“是的。”
“溫宛,我看你臉色好難看,你不如去休息一會兒吧!”
“不需要。我要縫屍體,此時此刻,隻有屍體能讓我快樂。”
高飛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了僵。
他真的是受不了,他真的很想抗議,他特別想說,我們都是法醫沒錯,可是能不能工作過程中不要這麽變態好不好?太嚇人了。
以前他們法醫部分很正常的,和其它的部門從來都是和平相處,相當的友善,可是自從來了溫宛。
這種幸福快樂的時光就沒有了。
他們的法醫部門成了別的部門眼裏別樣的異類。
十分的變態,血腥,整個一副冷漠的異類部分。
他心裏清楚。
可是他不敢說,他明白,隻要他敢這樣說話,溫宛手裏那把鋒銳的解剖刀,就要拿來招呼他了,他還是閉嘴的好。
也就是,識時務者為俊傑,該閉嘴時就要閉嘴,不要廢話多。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墨池來辦公室時敲溫宛的桌子,喊她一塊兒去吃飯。
真的是想不到,這個世界如此的小。
剛剛拉著溫宛的手進入了餐廳後,就看到了裏麵靠著邊坐著的涼薄和沈諾。
墨池頓時就懵逼了,十分尷尬,她打著圓場扯著溫宛的手要往外走,含糊的說:“那個,我們……換一家吃飯吧,這……”
“幹嘛換一家吃飯?他們怎麽不換?進去,吃飯。”
墨池一噎,一臉的懵,她這不是害怕溫宛看著心裏不舒服,會覺得難堪嘛!
誰想到她居然這麽理所當然好像看不見他們似的,她倒是反而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相當難堪。
沈諾當然馬上就看到了溫宛進來了,她下巴微抬,臉上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仿佛勝利了一樣。
她看著涼薄,十分愛嬌地說:“涼薄哥哥,你看那邊,墨池身邊不是溫宛麽?”
涼薄皺了皺眉頭,桌上的菜,他連一筷子也沒有動過,他很敷衍地嗯了一聲,十分的冷漠,完全沒有想要交談的意思。
他根本不想和她吃這頓飯,沈諾當然知道。
可是對她來說,涼薄願意坐在她身邊,能和她說說話,能這樣單方麵的吃一頓飯,已經是她以前想都不敢去想的好事了,哪兒敢對他再要求多。
不過,她也因此懂得了一個道理,真的喜歡一個人,真的想要得到一個人,還是需要用點手段的,不然的話,哪有這樣的機會?
溫宛把菜單打開了,把所有招牌菜都點了一遍。
墨池懵逼了,唇角微微一抽,“溫宛,你把這些菜全點了,我們吃不完的,我們就兩個人啊。”
“一會兒多吃點。”
墨池一噎,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一會兒,溫宛把服務員叫了過來,她指指沈諾,說:“那位小姐,是我的朋友,一會兒這些單,算她帳上,她買單。”
服務員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正好沈諾看了過來,溫宛十分假惺惺地對她微微一笑,打了個熟人的招呼。
因為涼薄就在身邊,雖然沈諾心裏討厭死了溫宛,可是見她主動跟自己打招呼了,也不得不違心的給了個笑臉。
服務員點點頭,表示明白,送她們離開餐廳。
然後等著沈諾那一桌也用餐完了,他拿著菜單走到了他們這一桌。
“你好,你們一共消費了八萬七千塊,請問是刷卡還是掃碼?”
“什麽?這麽多!”沈諾吃驚地抬起頭,“這家店我們經常來吃飯的,點的菜都是差不多的幾個菜,我們對價格又不是不了解,你們怎麽能坑我們呢?”
“嗯,剛剛那一桌的小姐點了招牌菜,她說你們是熟人,你請客,她和你打招呼時,你也默認了,我親眼看到的。”
“哈!”沈諾頓時被氣到了,她冷哼一聲,掌心握了又握,憑什麽她要給她買單?她是沒有想到溫宛會無恥到這份上!
她簡直是太不要臉了!
這麽不要臉的女人,她也是第一次見,突然想到身邊正坐著涼薄,正是告狀的好時候,正好襯托出了溫宛這個女人多麽的庸俗,居然吃飯還要來坑她。
她把目光楚楚可憐地投向了涼薄,“涼薄哥哥,你看溫宛她……”
“我今天沒帶錢包。”涼薄一臉的漠然,薄唇微微一抿,說這個話,也是一臉的坦蕩。
沈諾臉上的笑意頓時就滯住了。
她心裏清楚,他這是替溫宛幫腔呢!故意讓溫宛整了她一下。
“溫宛,你要不要找個時間,和老大談一談啊?”
墨池看著溫宛陰著張臉,十分憂心地問她。
她是心有所感,十分能夠理解溫宛的心情。
畢竟她一直以來就是這樣的心情,可是溫宛又是屬於非常沉默的人。
溫宛聽了她的話,愣了半晌,還是點了點頭,“好吧,那晚上再說。”
“嗯!”
墨池看了一眼她,真的很羨慕溫宛的個性啊,她是個十分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從來不糾結,心裏也藏不住事,十分的自我強大,她心裏想什麽,口中就會表達什麽,十分的幹脆利落。
倆人一起回到了警署司。
溫宛一下午都在工作,到了她搞定一切事的時候,已經是下午近六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