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怕人搶著縫
生怕事情有了他們不可預知的變化,生怕和自己的猜測不相吻合,生怕事情偏離了本來有的過程,不再受自己的掌控。
溫宛從樓上下來時,皺起了眉頭,她沒想到的事,又一次看到了痛哭的墨池。
看著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她直皺眉頭,可是漸漸的,抿了抿唇,眼波不自製地微微閃了一下。
溫宛心裏歎了口氣,有時候,她也希望自己可以放下一切的束縛,像她這樣肆無忌憚的大哭一場,心中那些疼可以隨著淚水全部哭出來。
可是,她與她畢竟是不一樣的,她的傷害來的太大,讓她近乎呆滯麻木,抽掉了她的整個生命信仰,對她來說,哭,就是漸漸的成了一種奢侈。
溫宛歎了口所了,走上前,慢慢地來到她跟前站著,假裝沒有看到她在哭,很平靜的問,“墨池,你現在有時間麽?幫我一個忙?”
聞言,看到溫宛就站在自己的麵前,墨池抬起一張淚眼朦朧的臉,她哭得妝都花了,嘶啞著嗓子問:“溫宛,你現在叫我幫什麽忙,你看不到我正在哭麽?你現在還要我給你幫忙,我怎麽有心情。”
“嗯,是的,我需要你幫我個忙,我要去實驗室縫屍體去了,需要一個助手。”
墨池瞳孔縮了一下,“屍體啊?那個,我……我……”
“走走走走,不用害怕,走吧。”
溫宛根本就不給她拒絕的機會,也不管她是不是在哭,她直接一把將她從樓梯上拉了起來,二話不說便往解剖室趕,不容她反應過來,已經跟著她走了。
剛一進去,墨池就皺起了眉頭,溫宛完全無視她,直接拿出了無菌服,扔了一套給她,自己才穿好衣服,就見墨池捂著嘴衝了出去。
看著她出去的方向,和出去時那像逃一樣的姿態,溫宛直接皺了眉頭,什麽意思?跑這麽快?她了然的看了一眼屍體,又眨了眨眼睛,她覺得很習以為常啊,真的有那麽……惡心麽?
她轉眼看著解剖台上的那具屍體上,再一次覺得沒什麽啊,不也就是腸子出來了而已麽?
她這不是剛剛來弄了嗎?她這不正要給塞回去麽?
叫她來幫個忙,衣服還沒換上,墨池就跑走了,她跑什麽呢?
高飛來到門口,輕輕的敲了敲門,“溫宛,去給總司長報告一下這個屍檢的情況,把你解剖後的結論帶上啊。”
他看了一眼屍床,拿手指了指上麵麵目全非的屍體,然後瞬間就轉身走了出去。
“哦,我塞完了腸子我就來了。”
搞定好了一切,溫宛慢吞吞地脫下手套和防菌服,順手拿過一旁的外套穿在身上,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看著她這一副幹淨利落,毫不以為然的樣子,連高飛都不由自主吞了一口口水,對著身邊的人說道:“溫法醫有別的事,叫一個新手法醫來把屍體縫合起來就好了,我們可以午休了。”
……
溫宛一路施施然的走著,一會兒來到涼薄的辦公室,她隨手敲了一下門,裏麵也沒有人應,她愣了一下,然後直接走了進去。
把所有的文件放在了他的麵前,說:
“這是全部的屍檢報告,我寫得很詳細,你看看吧!”
涼薄就好像沒有看到她放到桌上的報告一眼,吐了一個字:“說。”
溫宛皺眉,特麽的,她都說了這裏是全部的資料啊,他不能看得麽?
對著他涼薄的眸子,她啞口無言:“……”
心裏吐槽了一句對方,隻好開口:“死者是男性,大約在50歲左右,與妻子常年不和,時常爆發家庭戰爭,在本月的25號左右,他妻子就到診所去請醫生,說丈夫病危了,隻能在床上哼,但是叫他名字他不答應,然後醫生隨後就到他家裏去了,發現他丈夫已經死去多時了,身上多處都是肌肉僵硬,肢體冰涼,便判斷已經死亡。”
涼薄一邊聽著她的話,一邊在紙上記錄著資料,溫宛聽著鋼筆在紙上飛快的寫出字的聲音,直皺眉頭,提醒他說:“我都弄好了資料了,你一會看一眼就行了,你看一下。”
她很忙好嗎?明明弄好的資料,他不去看資料,非要她說話,說了又在寫寫寫,也不知道有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
她心裏一直想著屍體還沒有完全縫好呢,萬一別人去縫了怎麽辦?
涼薄眯著眼,抬起了頭,看了她一眼,對上了她一雙明眸,“你很急著走?”
“當然急了,我現在要回去把屍體縫起來,不然的話,一會兒被人家給縫了。”
涼薄突然間一震,手上的筆險些掉下來。
他不動聲色的又接著寫字,“你繼續說。”
他臉色複雜,眼底情緒莫名,半晌,他又開始繼續剛剛自己沒有做完的工作。
他的簽字量很大,每天一堆東西交到他手上,他需要簽字。
溫宛瞄了他一眼,繼續講:“警方的人員到了現場去看了屍體,發現家裏麵很亂,但是病人四周很整潔,有很多個注射器,針頭很多,一個房間裏還發現了若幹個針頭還有一個特殊的針頭,其它無異樣。”
“嗯,你再接著說。”涼薄適時的回應一句,證明他雖然在做自己的事,但是有在認真聽她的話。
溫宛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今天又搞什麽花樣,以前這種文件他都不需要別人來匯報廢話,都喜歡自己去看文件,今天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非讓她在這兒匯報,多廢唇舌。
她都忙死了,他卻半點體諒也沒有。
“我在屍檢過程中發現了,死者的屍斑很重,很明顯,紫色偏紅,用手指壓時,沒有明顯的褪去痕跡,屍體僵硬度很重,全身的各大關係都存有明顯的情況,兩邊的瞳仁微微突了出來,眼球是蒼白色的,麵容和皮膚都蒼白的異於常屍,屁股上還有個針孔。”
溫宛舒了口氣,感覺口幹舌燥,想要再繼續說時,突然間涼薄頭一抬,看著她的眼神很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