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犯罪鐵證
司南對他的信任,是無與倫比的!
展軒可以共享司南的所有心事和秘密,是所有!是連他也無法插得進手的那種緊密如胎衣般的親密!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闖進他的屋子裏的人,並不是溫宛,而是一個他以為早就放棄了然後就再也沒有注意過的展軒!
一想到這一點,沈名揚緊張得整個人都有了震動,車子疾馳過大街小巷,闖過一個又一個的紅燈,他瘋了一般和時間在比賽,一定要趕回去!
他不能讓展軒得到證據,如果得到了,他這一生就什麽也沒有了,什麽東西都會一夕而毀!
他這一生,都將被摧枯拉朽,永遠徹底玩完!
展軒,這個該死的!真他媽的是陰魂不散!
沈名揚闖過無數個紅燈,狠狠的砸向方向盤,他如果趕不回去,將一無所有!他狠狠的捏著拳頭,一定要除掉展軒!不計任何代價!
反正司南都已經被他設計害死,他也根本不在意再多一個展軒!
讓他們在地底下做對好兄妹吧!
展軒在沈名揚的房子裏,裏麵的所有東西,擺設,都和司南在世時一模一樣,一切一切都沒有變過,都是她喜歡的那種類型,他慢慢的看著,想著以前的事,回憶著司南的一些小愛好,小癖好。
然後再睜開眼時,眼裏已經有了微微的激動。
他拐個轉角,朝別一麵的書房而去,果然看到台上有一株開放的正盛的百合花,他直接拔了花,連盆帶土,果然,在底盤上,藏著一個小小的U盤。
剛要離開,卻聽到了外麵傳來的開門的聲音。
開門的聲音如此急切,一聽就知道,是沈名揚趕了回來了,展軒本來慌亂緊張的心,瞬間突然冷靜了下來,他平靜的到了陽台,看了一眼樓下的繁華街市。
這個U盤裏,一定是沈名揚藏著的犯罪證據,他就算死在這裏,也一定要把這個證據公諸於眾,一定要把這個U盤交到司南手裏,讓她為自己所受的災難討回公道,讓她為自己報仇!
他微微思索了下,然後直接把脖子上的鏈子解下,把U盤一穿好,然後用透明的紙,粘在了陽台外的牆上。
然後他拚命的打溫宛的手機,可是溫宛卻一直在通話中,他還想打時,沈名揚終於打開了門,衝進了屋內,一眼便看見了窗台上的泥土和被拔在一邊的百合花,頓時整個人都瘋狂了,“展!軒!”
他滿眼血紅,野獸般狂吼他的名字!咬牙切齒!
展軒站在那裏,一臉平靜的看著他,表情淡然又輕鬆,“沈名揚,你這個畜生,你居然真的把司南殺了!”
“嗬!是啊!那又怎麽樣呢!?”
“你這個喪心病狂的東西!”
展軒咬著牙,想起司南被生生鎖在房中,被爆炸的火焰灼燒得滿身是傷!隻能在臨死前痛苦煎熬翻滾!那是怎樣的痛苦!
他隻要微微一思考就會感同身受到如墮地獄!
沈名揚究竟是一條怎樣的狼!怎麽能下得了這樣的手!他還有沒有良知!司南待他不薄,他怎麽能狠得下這個心!
這樣殘忍的殺人手法,就算是罪大惡極的人,也不一定就會用在一個女人身上!
司南是他的戀人,是他的未婚妻啊!
沈名揚盯著他的臉,唇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展軒,你忍你很久了,你這次居然送上門來,我不會再放過你,你逼我這樣的!”
他冷冷的目光逼視著門外,殘忍的笑容在臉上綻開,“進來吧……”
市中心第四醫院。
溫宛急匆匆地跳下出租車,就直奔醫院前台。
她急切地詢問著:“你好!兩小時前因為車禍被送來的有個姓展的女性,現在在哪個病房?”
“您好,我給你查一下,稍等……”
“不好意思,這位小姐,我們這兒沒有姓展的女病人。”
“她是車禍!是兩小時前剛剛送來,在搶救的!你再查一下!”
“小姐,我想你可能是搞錯了,我們今天一天都沒有因為車禍而送來的病人,也沒有一個病人姓展。”
溫宛不可置信的盯著她,然後瘋狂的掏出電話,使勁的撥打之前打給她的電話!
隻是詢問了幾句話,她的整個人都在發顫!
她瘋了一般衝出了醫院大門,整個心像是浸染了萬年的冰寒,劇烈又淒厲的迸開似的狂跳!
“溫小姐,這是一個姓展的人讓我給你打這個電話的,我們也是拿錢做事,他給了我錢,我就給你打了電話,我們不是騙子……”
“……”
展軒,你這個蠢貨,你是在做什麽呢!
你!千萬不能有任何事!
溫宛摸了摸身上,鑰匙隻有一把了,她明明是配了一把的,連同沈名揚給的,那就是有兩把鑰匙!
這肯定是白天時展軒特意來找他,那麽突然其然的狠狠的擁抱她,順便把她身上的鑰匙給偷偷摸走了!
已經到了下班時間,正是堵車最嚴重的時候,她一輛車也沒有攔下來,出租車都等著交班呢!
她已經快要瀕臨瘋狂的邊緣,她再也忍無可忍的一頭撲進了車海裏,衝進了車流中心。
疾馳而過的車在快要貼近她身體時戛然而止,她再也無法思考,直接打開了門,坐了進去,“帶我去下城區,求你了!”
“你想死嗎?發的什麽瘋!”墨望的聲音怒吼起來,“給我滾下去!”
“求你!去下城區!我一定要去!求你……”
幾句話,她突然落淚,泣不成聲,聲音是啞著的,可是臉上的神色令人驚顫,心口像是被人注射了興奮藥,拚命的跳動,讓她無可抑製,淚水是無法自控的,奪眶而出,整個人都浸在一種叫做絕望的情緒裏!
可是她一定要去,她要去阻止可能發生的悲劇,一定要去!
墨望沒來由得對上她悲淒瘋狂的麵色,不由得皺了皺眉。
早上還是好端端的,什麽事發生了,她怎麽跟個瘋了似的!沒有理智一般。
這不是她給他的感覺。
他對溫宛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她是個不要臉的人,而且張狂放肆,從來沒有女人該有的矜持規矩,他見的都是她霸道不可一切的模樣,可是此時看到她哭成這樣,還有根本與她平素異常的哀求語氣,他突然拒絕不下去了,有點心軟。
他默默點頭,真的開車朝下城區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