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原來是你
他心裏其實想說,我們解剖能不能不要這細,他實在是受不了這種把解剖做成血腥藝術效果的場麵啊,也不是沒見識過的人,可是,像溫宛這種細致得恨不得把五髒都要一寸一寸切開的做法,他真的是受不了。
高飛剛剛轉過身,就看到了兩個人站在門口,其個一個竟然是涼司長。
他剛剛要打招呼,卻見涼薄一聲不吭的離開了解剖室。
高飛當場愣住,涼司長這是什麽意思?
怎麽一言不發就走了?
他看了看裏麵的溫宛,又看了看另一個男人,也不知道說什麽,拿著記錄本跟墨望擦身而過了。
溫宛一言不發地在縫屍體,聽見腳步聲又進來了,她背對著也沒回頭,直接說:“寫你的報告去啊,還來幹什麽呢!”
“你這種極為細致的解剖方式,太過血腥粗暴,不覺得對死者太不尊重了嗎?”
耳邊響起一具聲音,十分熟悉,溫宛眯了眯眼,手中不停頓,把最後一針完全收了尾,線哢嚓一剪,剪刀扔進了盤裏,發出清脆的響聲。
她轉過頭來,直視麵前的人,唇角一勾,冷笑道:“這叫專業,不叫血腥,你這個賣古董的人,跑警署來幹什麽?古董挨人偷了?”
墨望眉頭一皺,徹底愣住,眼睛眨巴了一下,冷不妨伸手把溫宛的口罩刷地一下子揪了下來。
等到看清她的臉,墨望神色一悚,驚叫道:“你!原來是你!居然是你!你你你……你是法醫!”
溫宛一言不發地看著他大驚小怪的樣子,看了一眼被他捏在手裏的口罩裏,皺了皺眉,幹脆把身上的衣服一脫,往他懷裏一塞,“順便去幫我扔了它。”
然後,她幹脆利落的開門走人,把墨望一個人扔在了解剖室裏。
墨望抱著無菌服站在解剖室的屍床前,發了半天愣,臉色慢慢的難看起來,這個女人,簡直太過分了,她居然敢這樣對她,她居然敢命令他扔垃圾,她哪來的資格?
溫宛走出解剖室,掃了一眼腕表,又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了,她現在才覺得餓,到了辦公室還沒進去,林玲就跑出來了,“溫宛你好了呀,走走走,我們去吃飯吧!”
“今天吃什麽呀?”
“我們去吃海底撈吧!我都惦念好久了!我們今天去吃吧,你覺得怎樣?”
“行,那就去吃海底撈。”溫宛完全不挑食,馬上朝樓下走。
剛出警署大門,兩人便看到了展軒。
高大的影子正站在警署附近呢,明顯就是在等溫宛,好像等了好久了。
一看到溫宛出來,馬上就迎了上來。
還沒喊溫宛呢,溫宛手指一痛,被林玲重重的一掐,疼得溫宛倒抽一口涼氣,“林玲,你幹嘛!掐得我這麽痛!”
卻見林玲的眼睛刷地一下子就亮了起來,看著迎麵走來的展軒,整個人呈現出了一種極興奮的狀態,可是這種興奮又是壓抑的,激動又壓抑,像看到獵物一樣,溫宛驚悚地看著她。
林玲壓抑著激動,低聲說:“溫宛,你說你要吃海底撈的對不對!你去吃,我請你我請你!你拿去!你去吃海底撈!快去!”
她把錢包硬往溫宛懷裏一塞,強勢地把她的手一包緊,然後沒等溫宛開口,就朝展軒飛奔而去。
看著飛奔而來的林玲,展軒一臉懵,皺著個眉頭問她:“你找我?有事?”
“展軒!我是林玲,你記得我吧!”
展軒本能的點了點頭,臉上是禮貌性的疏遠,他繞開了她,想朝溫宛走過去,林玲卻一下子拉住了他,“你認識我就太好了,走,請我去吃飯!”
“啊?”展軒一臉莫名。
“走啊!你還記得吧,你被關進警署裏的那幾天,是我給你送這送那,照顧你了好幾天,你不會是個忘恩負義的人吧?”
“可是我今天有事啊。”
“現在吃飯時間,有事吃過飯處理啦,走走走,請我去吃飯。”
林玲不由分說的硬是把展軒拖走了。
溫宛站在那裏,看著林玲把展軒強勢的拉走,不由得擦了擦眼睛,她一時半會兒沒回過神來。
這是什麽狀況?
這倆人,什麽時候好上了?她還不知道。
她手裏還捏著林玲強迫性塞給她的錢包,她翻了個白眼,也不客氣矯情,朝不遠處的海底撈走去。
這家海底撈聽說不錯的,正好她解剖了一早上,早就餓了,就去吃頓好的吧!
她踩著高跟鞋,朝明明不太遠的“海底撈”走去。
走了半天才發現,原來林玲口中的這個所謂不太遠,遠得離譜,走了二十分鍾才到,腳都走痛死了,可是一到那裏,服務員十分抱歉地說,沒位子了。
不僅如此,等的人還有一長排,生意之火爆,令人歎為觀止。
服務員有些尷尬,一直在道歉,“對不起,這位小姐,裏麵沒有座位了,這兒等的人太多了,如果你等得急,可以考慮去別家用餐。”
溫宛掃了一眼,說了句:“不,我是來找人的,我和他一起就行了。”
她直接進了店裏,朝一桌走了過去。
然後直接坐在了墨望對麵,“墨老板,你不介意和我同桌吃個飯吧?”
也不等墨望有反應,她直接了當的坐在了他的對麵。
墨望聽見她的聲音,抬起了頭,那張美得有點過分的臉上眼中一寒,卻令人乍然驚豔,哎,長得好看就是占便宜,連發火都比別人好看。
溫宛掃了他一眼,直接拆開了桌子上的餐具。
“你也真夠不要臉的,我似乎並沒有請你坐下來。”墨望咬牙切齒,克製著怒氣。
“把菜單給我看看,謝謝。”溫宛就當看不見他似的,直接要求服務員,接過菜單,她直接翻閱,看也沒看墨望一眼,就像壓根兒沒聽見墨望對她的譏辱似的,麵無表情,當他是個空氣。
菜一點完,她直接開吃。
墨望一見她的筷子進了鍋,最後一絲風度也沒有了,他啪地一下子把筷子狠狠的拍在桌子上,怒道:“我有請你坐這兒嗎?!”
“你閉嘴!你煩不煩!能不能讓人好好吃個飯!”溫宛比他還怒,狠狠地瞪他一眼。
墨望眉頭皺成川字,嘴唇在哆嗦,眼裏怒火直冒,卻是說不出話來,他這輩子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女人。
這個簡直蠻不講理的女人,聽她說話的口氣,仿佛不對的那個人反而是他了?
他一聲不吭,捏了幾張票子,狠狠往桌上一拍,然後拿走衣服轉身就走。
跟這樣的女人多待一秒,他都要心髒病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