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半夜來我房裏洗澡
裏麵響起了水聲,溫宛整個人都不好了,她幾乎是衝到衛生間門口的,她用力拍門,“涼薄!涼薄你在幹嘛?喂,你這是什麽意思啊?這大半夜的,你來我房裏洗澡?你知不知道我是你的大嫂?這是我和……你大哥的房間!”
裏麵的人完全不搭理她,水聲照樣嘩啦啦的。
溫宛氣得忍無可忍,用力拍了幾下門。
沒想到,門被人豁然打開。
涼薄什麽也沒穿,就這樣和她麵對麵了。
空氣像是突然間凝固著了,溫宛眼睛睜得大大的,把他打量了一遍,惡狠狠地眼神,然後無言以對的把衛生間的門又給他關上了。
她的整張臉都要紅透了,手無足措的躺在床上,假裝睡覺,想想不行,就拿手機給他發了個微信,“涼薄,要是你房間裏的龍頭有問題了,那你就洗個澡自己走人吧,我先睡覺了,你洗完澡出去時,給我把門關上啊。”
她兩眼一閉,就浮現出涼薄的那一絲不掛時的不可描述。
她真的是不明白,涼薄這是什麽嗜好,居然會在自己什麽也沒穿的時候,突然打開門,他有病啊!
她簡直心裏翻腔倒海,十分不是滋味。
涼薄洗完澡,裹著浴巾出來,正在擦頭發,發現手機上有信息未讀,他拈了起來,發現是溫宛的,薄唇勾出一個譏銷的弧度,抬手就給她刪除了。
溫宛哪裏睡得著,隻要涼薄在房間裏一刻,她就肯定無法入睡的,她無奈之下隻好用被子完全罩住頭,然後心中默默數數,想把自己無意中哄睡著。
突然間床一陷,一股熟悉的暗香襲來,同時,被子裏多了個身體。
“涼薄你!”
溫宛頓時就驚悚地跳下了床,滿眼震驚地看著床上的男人。
“涼薄,你,你,你想幹嘛?”
涼薄絲毫不覺得有什麽可大驚小怪的,淡漠的吐了句:“睡覺,我困了。”
“這是我的房間,這是我的床。”溫宛頭皮一炸,整個人都是愣著的。
“你妹妹睡了我的床。”
“她睡你的床關我什麽事?你就跑來睡我的床?”溫宛不可思議了,這涼薄也太無恥了,這簡直是不要臉啊。
“我潔癖。”
涼薄吐了三個字,十分理所當然。
溫宛啞口無言,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動不動就是‘我有潔癖’,那他來她床上來睡覺算是個怎麽回事?
算了,讓著他好了,他長得好看他說什麽都是對的,為了避免和上次一樣被他坑,溫宛明智的下床,打算把床讓給這個大爺。
才把被子掀開坐起來,腰上卻多了隻手,手臂強勁有力的把她拉回了床上,“不要動,就睡這兒。”
溫宛滿臉都是驚恐,想掙也掙不開,她戰戰兢兢的躺了下來,實在是忍不住了,問:“涼薄,你實話實說,你是不是……”
“什麽事?”
“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不然的話,這段時間以來的這一連串的反應是幾個意思?她實在是搞不清楚,如果是不小心愛上她了,還好理解一點,否則的話,他簡直是有病!
涼薄摁著她的腰的手似乎一頓,然後馬上收回了手。
等了半天,聽到他諷意十足的一哼,然後說:“少自作多情了!”
溫宛緊緊扣著手,怕自己一個忍不住給他一巴掌!
她自作多情?那他半夜三更爬上她的床算是鬧哪樣?
真的是奇葩年年有,今年就涼薄。
感覺和涼薄在一起,真的是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溫宛歎了口氣,準備將就著就這麽熬一晚算了。
就在要閉眼時,手機亮了起來,她把手機拿過來一看,原來是林玲給她打電話了,她摁了鍵接聽,問:“怎麽了林玲?”
“溫宛啊,不好意思這麽晚了還打擾你,我過兩天要考試了,可是我一個案子也沒有下過手,我一點臨床經驗也沒有,你可不可以教教我,讓我科普一下也好,拜托拜托?”
溫宛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著,“好的,你想知道什麽,你問,我回答你。”
“好好好,謝謝你啊,溫宛,有你在真是太好了!”林玲快樂的聲音從彼端傳了出來。
“你問。”溫宛對林玲的處境充滿了理解和感同身受,想當初她剛剛從事這一行時,也是新人,也是和她一樣茫然不知所措,有很多不適應的事情需要去努力適應。
人嘛,總是會慢慢長大的。
林玲這個姑娘心性單純,十分快樂,每天都過得挺輕鬆的,其實說起來,她倒是有幾分是羨慕她的,羨慕這樣簡單的人生。
但願她永遠這樣,不要成長。
因為人的成長總是要伴隨著苦難和疼痛的,總是要遇到很多的打擊,才能快速的長大的。
能夠單純的過一輩子,是多少人的奢望啊!
“溫宛,我聽說過幾天就是考臨床解剖了,我都不知道怎麽辦才好?溫宛,你能不能把過程跟我講一遍,用最通俗簡單粗暴的那種方式?我好緊張!我一點兒也不記得了!我都是靠死記硬背啊!”
“好的,你拿個本子記下來,到時候考的時候,你就按這個過程說,沒事的。”
房間內無人說話,隻有溫宛一個人的聲音,涼薄靜默的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林玲的聲音從話筒裏傳了出來,伴隨著溫宛的解答,涼薄一字不落的全部聽在耳裏。
她的神情那麽專注,說話的語氣那麽嚴謹,渾然不像平時那種傻不拉嘰的樣子,她太專心,似乎根本把他當空氣,沒覺得他就在她的身邊,半絲也不受影響,他不由得緊緊皺起了眉頭。
“解剖主要有幾種切開的方式,你記焉為,有直線,T形,Y型,還有倒Y型。”
“嗯,我記下來了,溫宛你給我每一樣都說一下吧,我好全部記著。”
在溫宛眼裏,這屬於最基礎的東西,就像學英語的人學ABCD一樣的最基本的常識,可是她完全沒有不耐煩,十分有耐心的跟她詳細解釋講解給她聽。
“直線的方式切開的話,是從下巴的下頜部位開始,沿著脖子,胸腔,腹腔正中切開,到了臍部時,沿著恥骨上方切開,當切開皮膚露出皮下組織後依然不夠時,理論上可以向內側或者在股溝處再延長口子剖拉。”
她一邊說話一邊手開始動作了。
這可能是法醫的習慣,一邊剖一邊講,她簡直是本能的把身邊的這個活人,當成了屍體。
手指從涼薄的頸,胸,腹,到臍,等到她嘴裏說到朝股溝延伸口子時,手指越來越往下了,被涼薄倏地一下牢牢抓住。
他牙齒都磨得嘖嘖響,“溫宛,你給我注意點分寸!”
他這突然的開口,把溫宛嚇得震驚失語,哦,她忘了,這個是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