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叫溫宛搬出涼家
坐到了辦公室裏,涼薄把自己窩進寬大的沙發椅上發呆。
溫宛,是他的大嫂。
就算大哥早就去世了,他倆也沒關係,但是,她還是他的大嫂。
這是沒有辦法更改的事實,所以,如果她不在涼家,可能他對她的這種不該有的情緒就自然而然沒有了。
這才是最好的收場,反正他本來就很討厭她,一直反感她,現在之所以有所改變,不過是因為好奇而已
嗯,是的就是這樣。
涼薄思考了半晌,打電話給錢月蓮。
“阿薄啊,你出院了啊,你怎麽現在就去上班了呀,你不要成天忙著工作,要把身體養好才行啊。”
電話裏傳來錢月蓮的嘮嘮叨叨,涼薄直接忽略,說:“叫溫宛搬出涼家吧,大哥已經不在了,她與我們涼家沒什麽關係了。”
電話裏的錢月蓮沉默了半晌,然後她的聲音傳來:“好,阿薄你說怎樣就怎樣,就按你的意思來。”
涼薄掛了電話,麵無表情的看了會了桌麵,手機一陣震動,他接過來一看,是一條信息。
是林遠發來的。
他拍了一張照片,發到了涼薄的手機上,照片上的人是溫宛。
此時此刻正坐在路邊兒上發呆。
涼薄看了一眼窗外,此時的天空很壓抑,暴雨前的烏雲蓋頂般壓著,他又看了一眼照片,濃眉微微皺起來,這個女人是怎麽回事?腦子有問題嗎?
他眼神裏有著複雜的糾結,轉眼把林遠的這個照片給刪除了,然後回他:“任何人不得在上班時間遲到,工資扣除。”
林遠收到信息的一瞬間是像被雷劈了的神情,他居然收到老大的回複信息了!讓他先激動半秒。
他哆嗦著打開一看,這內容怎麽就……讓人這麽無語呢。
涼薄站在寬大的落地窗戶前,望著整座城市,腦子裏劃過的卻是那張照片。
她是怎麽回事?坐在路邊不上班是想要幹什麽呢?
她在等人?
溫宛確實是在等人,她等的人是沈名揚。
她已經想明白了,不管怎麽樣這個仇一定是要報的,她現在無路可走,如果用最簡單的方法可以搞定沈名揚,那何樂而不為呢?
不過是一副軀體而已,都是鬼門關走過一遭的人了,還這麽想不開。
隻要將沈名揚的醜惡嘴臉曝光在眾人麵前,隻要能撕開他披著的羊皮,任何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想要做到這些,隻有這一個辦法了。
沒有其它的可能性,沈名揚太狡猾了,防備心重,隻有這個辦法才能贏得他的信任。
不然的話,她稍微做出點動靜,都可能會讓他發覺,尤其還有個展軒,她不能讓展軒再陷入這樣的危險境地。
隻有這唯一的一條路了。
林遠剛推開辦公室的門,就看到落地窗戶前的涼薄一副遙遠的神遊姿態,他把門關好,輕手輕腳的湊到他麵前,說了句:“老大,你在想啥?想大嫂?”
他這話問得幹脆直接,一點轉彎也沒有,也沒稱對方為溫宛,而是直言“大嫂”。
他和涼薄認識好久,這些年來,一直蠻想說說他的,他真的有點太悶騷了呀!
以前對司南也是這樣,忍者神龜一樣,一句也不說,對她付出了那麽多,可是一句表白也沒有,人家有了男友,成為了未婚夫,他也一聲不吭。
更可憐的是,司南還意外身故,至死都不知道有一個人在默默暗戀了她很久很久。
現在終於遇到一個讓自己心動的人,可惜這個人,卻嫁給了自己的兄長,是自己名義上的大嫂。
而且自己還曾經超級厭惡反感過的女人。
他簡直想要同情他了。
林遠的這聲問話讓涼薄瞬間轉過了頭,他向來淡漠冷感,這突然轉過來的臉上明顯帶著激動,一雙冷然的眸子裏帶著情緒,說話的語氣又急又快,馬上反駁:“胡說什麽東西!誰會想那個女人!我怎麽可能會想那個白癡!”
他明顯激動的大聲說完了這些話,似乎還覺得力道不夠,看林遠也是各種不順眼,馬上又添一句:“你很閑是吧!工作時候到處亂轉,這個月獎金為0。”
林遠的心像是被人抽了一記,他臉色立刻就苦澀難看得不要不要的,這都什麽跟什麽呀!殃及池魚!他明明就是心虛。
“我,我沒有亂轉啊,你看外麵,馬上要大風暴了,氣象台已經發出了台風警告,前段時間出了個那麽大的台風你還記得不,大樹都被拔起來,所有信號中斷,我得預防啊!現在路上都沒人了……”
“她喜歡在路上待著,關你什麽事。”涼薄坐到辦公桌前,不鹹不淡麵無表情的說了句。
他翻開待處理的公文,一頁一頁的查看資料,態度嚴肅認真,骨節分明的手指抓著鋼筆,身姿挺拔,芝蘭玉樹。
林遠有點無語,他看的那一頁明明就是考勤資料,他看這麽認真喔。
他不敢戳穿他,一臉萌地說了句:“我是想說,這樣的天氣,極有可能是罪犯喜歡出沒的時刻,為了防止這時候有人犯罪,我想詢問要不要增加警員散布在公路關口?”
涼薄遽然抬頭,眸色暗沉,整個人冷得可怕。
林遠撇撇嘴,再也沒有吭聲,很聰明的退出去了。
涼薄最近好像女人似的,每個月都有那麽幾天不對勁,而且他的這個規律持續的時間還比別人長。
為了避免再被殃及到,還是明智的早點滾出他的視線比較好。
半刻鍾後。
涼薄穿過狂風暴雨,頂著一路的泥濘飛濺,車子在公路上疾馳,沒多久,就來到了溫宛坐的那道馬路沿附近。
透過模糊的車窗,看到那個傻女人居然還在那裏,身上單薄的衣服已經被雨打得濕透,那曲線完美的身軀清晰的被貼伏的衣服勾析出來。
涼薄不知道為什麽,看到此情此景,心裏麵有一團無名火在燒,怒氣勃發,快要把他的理智淹沒了,絲毫沒去想,這關他什麽事?
他修長的手正要去扯關門準備下車把她拎回來,卻見一個人舉著傘,站在了她麵前。
是沈名揚。
去拉門的手頓時僵住,涼薄坐在車裏,一臉冷意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