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我肯定搞定
“現在隻能排除,他的死,與服務員無關,但是不代表這個拳擊手就一定是外國人,所以,並不排除這件案子與我們沒有關係。”溫宛頭疼的捏了捏眉心。
“你總是考慮到這件事與我們有沒有關係幹什麽呢?他是死者,找出真相是我們的責任,至於是誰做的案子,那就是誰的責任,你現在糾結這個事有什麽用?!”
她凜厲起來的時候,像個導師,高飛被訓得一愣一愣的,卻不反感。
“解剖結果既然出來了,你們兩個來一個人,跟我出去跟他們說明情況。”涼薄一雙幽深的眸子掃過兩人,聲音淡淡的吩咐。
高飛一想到大使館門口人高馬大的兩個護衛,臉色有點發白,站著沒挪步。
涼薄麵無表情,一言不發,轉身朝外走去。
溫宛狠狠地剜了一眼高飛,“你負責縫屍體。”
“是是是,我肯定搞定,你去和他們說!”高飛連忙動手幹活。
外麵的那些外國人長得那麽強壯,萬一一言不合打起來,那他被痛扁一頓那就糟糕了,他還要等著下班去和女朋友約會呢!
溫宛明顯比他更擅長交際,畢竟她在總司長麵前都有點盛氣淩人的樣子,這樣的事,明顯交給她來做更合適!
溫宛尾隨著涼薄,低著頭,腦子裏在飛快思考,A市似乎有一個拳擊黑市,經常有人拳擊賭重彩,因為這兒牽涉到國外和國內的界限問題,所以有時候也不方便明目張膽的取締,隻是將這個本來不該存在的賭市,放在了暗處。
以現在她檢查的屍體情況來看,這個凶手很可能就是拳擊手,所以案子要查的話,應該查這一處。
她腦子裏正在縝密的思考沒提防涼薄突然停下,一頭就撞上了他,撞得她腦袋疼死了。
她頓時就怒了,抬頭看著涼薄,“你有病啊?走路走的好好的,你幹嘛突然間停下來,痛死老娘了!”
涼薄轉過頭看著她,濃眉皺得緊緊,以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看著她,薄唇吐了幾個字:“這是男廁。”
溫宛噎了噎,一看,果然是。
“我當然知道這是男廁!”她臉一紅,心虛的吼回他,“我不是因為要等你嘛!你快去!”
涼薄理也不理她,徑直朝前走,拋了一句:“你現在是怎麽回事?你以前可沒這麽無恥。”
聲音淡漠尊貴,帶著天然的王者之氣,溫宛聽在耳裏,沒吭聲,腦子裏又轉了念頭,涼薄這廝是什麽意思?
一會兒,涼薄出來了,溫宛突然看見他褲子那裏有著淡淡的看不出來的濕跡,她問:“你那褲子你不換嗎?不是說要換的嗎?”
涼薄直接當她的話是空氣,一字不搭她的話,像根本她就不存在似的,從她身邊走過去了。
溫宛無言以對,竟不知道拿他怎麽辦才好。
她想了想,馬上追上他,十分誠懇地說:“涼薄,你穿著這條褲子出門真的好嗎?你那地方有那個濕跡,人家會不會誤會你?當然我已經原諒你了,隻是你穿著它出門,我怕對你影響不好,人家會猜測那啥……不過,涼薄,你也三十好幾的人了,你既然這麽饑渴,你不能找個女朋友嗎?這簡直了……”
她可是他的大嫂,他居然也有反應,這人簡直無恥。
涼薄腳步一停,轉過頭來,眸子一眯,臉上冷冷的,諷刺的勾了抹弧度,“溫宛,我發現你現在是越來越不要臉。”
他說完就走,溫宛還愣在原地半晌沒回過神來,什麽意思?憑什麽罵她不要臉?
他這麽饑渴,還表現出來,她好心好意的提醒他需要找個固定女伴來解決生理需要,免得以後不行了,他還罵她不要臉,簡直了,好心當作驢肝肺,活該他就沒人要!
涼薄和溫宛一出現,頓時外媒和中國的傳媒記者就包圍住了他們倆,一個個犀利刻薄的問題砸向他們。
涼薄一臉沉默,冰山樣的眼神看著一堆蜂湧而至的記者,半晌,才語氣平靜的說了一句:“法醫會將死因公布給你們。”
他話才說完,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掃到了溫宛身上,看到她佩戴的法醫胸卡,頓時所有的人都在等著她的回答。
溫宛似乎像是經曆過這種場麵不是一次兩次了,竟然不怯場,臉上淡笑,從容不迫。
“大使不是死於棍棒擊打,他真正的死因,是因為拳擊而致。”
“你憑什麽認為不是死於棍棒擊打呢?說不定就是棍棒打死了以後造成的假相呢?”外媒立刻尖銳的指出來。
“你們是不是害怕承擔問題,所以隨隨便便找出來一個理由開始敷衍我們?”
“你們有沒有弄虛作假,將棍棒擊打這一個責任人為推翻?”
……
一大堆問題像是要把她淹沒了,溫宛將手中的照片拿出來,對著所有人,平淡的解釋。
“你們看,他的傷是不規則的,皮內皮下,有出血症狀,表麵脫落,淤青,這一點,是拳擊傷,所以我們確定,他死於拳擊,而且凶手是職業拳擊手,這一拳頭擊中的部分是這裏……下頜處,由於與腦幹細胞分布密切,所以死者才會因為這一擊而死亡。”
“拳擊手也是在你們A市,凶手依然是你們A市的人,還是你們國家要承擔的承任,你們會不會推卸這個責任?”
有人尖銳的問。
涼薄掃了他一眼,卻聽溫宛清晰的回答:“我們警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凶手,這與種族無關,與地域無關。”
“司長,這個法醫是你們警方裏最專業的嗎?她會不會沒有解剖精確,導致結果有差異?”
一聽這話,溫宛頓時炸了,臉上的表情猙獰,居然有人懷疑她的水準!
她最討厭的就是別人來質疑她的專業性,她超級想把問出這個問題的記者打一頓,再當場科普一頓解剖知識讓他知道什麽叫精確!
可是現在不行,她得忍耐,她現在不是代表她一個人,而是代表了整個警方,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會被當成把柄的,所以她克製住了情緒,緊緊咬住了唇。
她遽然間憤怒的表情被涼薄清清楚楚的收在眼裏,但是她的克製和隱忍,也一樣被他旁觀,他臉上閃過一絲讚許,眸中卻多了幾分複雜。
溫宛這個女人,能放能收,分寸尺度把控的恰到好處,既不隱忍,也會顧忌場合,一言一行,非常生動,可是……他明明記得溫宛是個蠢女人。
“你如果有需要可以隨時來警局找溫宛,她會給你一場精確生動詳細的專業剖析。”
涼薄還沒想好心中那種複雜的感受是啥,話已經脫口而出。”
那名記者愣是沒想好怎麽回複他這句話,這話聽起來是為她著想,讓她有需要時,隨時有人提供幫助,可是溫宛是解剖屍體的,誰要她提供幫助啊?
簡直了,這說話水平!
記者當即閉嘴,不再有事沒事的亂問了。
溫宛有點奇怪,真沒想到涼薄居然會開口,他是在替她解圍嗎?
因為這個記者說她專業有問題,所以他就以一句話堵住了對方的口,讓他無言以對,又挑不出錯來!
這個悶騷的男人,嘴皮了實在太好使了。
溫宛眼裏帶著感激和意外,看了他一眼,涼薄的眼神正好與她撞上,他馬上別過臉去,一臉的冰山和驕傲,然後又補添了一句:“你是我的人,所以懷疑你,就是懷疑我。”
溫宛一噎,臉上閃過一絲疑惑和震驚,“我是你的人?”
她怎麽就成了他的人了?
涼薄的耳朵根微微發燙,可是他一臉麵無表情的麵癱樣子讓人根本注意不到,他轉頭吼了一句:“我是說,打狗還要看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