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滾
“滾。”一個字吐出薄唇,帶著懾人的寒冰,涼薄整個人都帶著異樣的冷冽,那眸中燃起的怒火快要燒著她了。
“……”溫宛當即閉嘴,麵無表情的對上他,她真的是腦子不太好,她就不該來跟他說這些廢話!
她都這樣討好他了,他還瞪鼻子上臉的不依不饒,什麽臭脾氣!
她也不再吭聲了,從椅子上刷地跳了起來,直視他那張冰山臉,“我今天來找你,就是這個事,你聽好,我以前三觀扭曲,看人隻看臉,我現在不了,我腦子長好了,我不會再把頑石當美玉了,也不會和以前一樣傻不啦嘰地跟著你屁股後頭了,你就不要總是戴著有色眼光看我了,哈。不早了,我要睡覺去了,晚安!”
她說完就走,一腳把他的門踹關上,帶著剛剛被他惹的滿肚子氣。
她走了以後,涼薄滿身的怒氣快要迸發了,他坐在她坐過的椅子上,掌心死死的蜷在一起,又重重一拳垂在沙發上。
額上青筋隱隱若現,薄唇緊緊抿成了一條線,眉宇緊皺,眸中忽爾冷銳光芒閃過,忽而怒火橫溢,氣得不知道怎麽才好。
不會再把頑石當美玉了!
頑石!
涼薄從來沒有被人當麵摔過臉啊!
這一夜,他翻來覆去輾轉難眠,溫宛口中吐的這兩個字像個魔咒似的困著他。
而溫宛,因為把話全說明了,整個人都輕輕鬆鬆的,睡了個始無前例的好覺。
第二天,她還要幹昨晚上沒幹完的事。
她今天好好的梳妝了一下,化了個淡妝,神清氣爽地去敲涼薄的門,今天想盡辦法也要把涼薄給弄去溫家才行。
對沈名揚的計劃要立刻執行,這步棋沒了涼薄可不行。
她伸手敲門,門應聲而開,涼薄穿著一件睡袍,開門的瞬間有暗隱的男香襲上口唇,溫宛微微嗅了嗅,紅唇一勾:“早啊,涼薄。”
涼薄眯著眼看著她,她今天一身恰到好處的禮服,禮服是露了半邊肩部,一字形領,勾出極精致的鎖骨,臉上淡淡的妝容,秀眉俏婉,紅唇驚豔,黑發打著卷兒,鋪陳在雪白的後背上,有種驚心動魄的美感。
溫宛長相本來就美,這一精心妝扮更是令人移不開眼,而且她的氣質有了很大的改變,以前是紙片兒般的美,現在是透著一種令人震憾的美。
涼薄掃了她一眼,眼神淡漠,打算關門,卻被溫宛拉住衣袖,他眸中鋒銳如刀,看向她緊緊拽著自己衣袖的手,“放開。”
“我不,涼薄,你陪我去參加溫安的生日會。”
“沒空。”他直接拒絕,揚手將她的手甩脫,伸手要關門,被溫宛撐住不讓。
她紅唇微微勾起,吐氣如蘭,看著他的眼神慧詰一笑,用隻有他能聽得見的聲音輕輕地說:“你今天一定要跟我去才行,你要是不答應,我就告訴你媽,你上次把我門扭開進來偷看我洗澡。”
涼薄眯起了眼,定定的盯著麵前的女人。
以前的溫宛是個軟弱到不堪一提的女人,別說敢這樣逼迫他做他不想做的事了,連和他大聲說話都不敢,就這麽膽小的女人,怎麽突然間就蛻變成這樣了?
涼薄審視著她,一雙眼帶著寒意,聽到她說這句話時,突然間薄唇微勾,他笑了,笑得令她毛骨悚然,心叫不好,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突然被他攬過纖腰,牢牢的鉗製住,一雙冷冷的眸子鎖著她。
屬於涼薄的暗香無孔不入的鑽進鼻端,溫宛皺眉,想要掙紮沒掙脫開,她臉色一黑,有點莫名其妙,望著腰間燙得像生鐵的大掌,對上了涼薄一雙幽深的眼。
“涼薄,你這是什麽意思?”她對上他的眼,眼裏卻有著不明其意的疑惑。
涼薄湊近了她的鼻尖,對上她有些慌亂的眼神,薄唇微勾,一抹令人心驚的譏誚閃在俊臉上,他吐出了幾個字:“你隨意誣陷我,說一些無中生有的事,侵害了我的名譽,這已經構成了誹謗,我怎麽能讓你白白賴上我呢?不如把這些事都變成事實吧!”
“呃……”溫宛正要開口,冷不妨被他摁在了冰冷的牆上,薄唇狠狠的印上了她。
溫宛整個人腦子一轟,全身都要沸騰了,他的唇冰冷但是力道狂猛霸道,狠狠地輾轉,溫宛被吻得差點沒了呼吸,心跳如鼓。
她不是因為害羞或者被他吸引,而是驚慌!
這兒是樓梯口,往下就是客廳,錢月蓮和涼心如隨時隻要一眼就能瞥見,還有家裏的傭人正是開始打掃的時候,他居然這麽大的膽子,在這個隨時都會有人來去的樓梯口公然羞辱她!
她溫宛臉皮不算薄,可沒想到的是他的臉皮還要厚點,她真心沒這勇氣來承擔一個大嫂勾引小叔子的罪名,他倒是義無反顧的給幹了!
溫宛簡直不敢去想這樣的後果,滿腦子都像凝固了一下,一片空白。
他終於輕描淡寫的放開了她,退後一步,一雙眸子依舊冷冷的盯著她。
“涼薄你無恥!”溫宛滿臉通紅,氣得手都在抖,猛地揚起了手,朝那張冷漠如冰山的俊臉上,啪地一個耳光甩了過去。
一個狠狠的耳光聲音突兀地響在樓梯口,涼心如正好經過那兒拿咖啡,將這一幕瞧在眼底,滿臉驚詫,氣憤的喊:“溫宛你這個賤人!你居然動手打我哥!”
溫宛理也沒理她,從樓下登登登下樓,繞開她,徑直走向門,摔門而去。
望著她匆匆離去的身影,涼薄的眸中凝固成一道複雜的視線。
溫宛白天去了警署,因為溫安的生日宴是在晚上開始,一個白天的時間,溫宛想繼續看屍體,她到了辦公室後,將身上的禮服小心的換下來,換了一個備用的衣服。
衛生間裏,她望著鏡子裏的自己,臉色要黑成一塊炭了,涼薄今天早上幹的事簡直了……
她臉色奇差,難看得要死,對著鏡子掏出濕紙巾,把嘴唇擦得差點破了皮,越想越怒火直冒。
出了衛生間差點撞一個人身上,抬頭一看,不是別人,正是孫倩玲,她臉色也很難看,瞥一眼是她,更是從鼻腔裏重重哼了一聲,極為不屑。
溫宛掃了她一眼,不知道最近是不是被錢月蓮找人教訓過了,孫倩玲一改常態,也不怎麽纏著涼薄了,和他保持著一些距離,也不敢和以前一樣有事沒事就朝他麵前湊,找些借口去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