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就這眼光?
涼薄坐在車中,路邊的燈光斜照在他的衣領處,領帶微微解開,透著一絲雅痞的氣質,迷人又禁欲。
“是你呀!”她唇角一勾,綻出一抹明媚的笑容,一刹那的錯愕,涼薄險此以為自己剛剛看錯了那個怨婦臉。
他有點煩燥,這個女人剛剛明明一副失落悲淒的樣子,卻在看見他的一瞬間,將所有的情緒都收了回去。
“今天又回來吃飯呀。”她開口打破沉默,回答她的是更加沉默。
涼薄低著頭,閉目思考,仿佛壓根兒沒聽到她的招呼。
溫宛翻了個白眼,對這麽個不好相處的人,她就不再自討沒趣了,反正他也不會理她。
林遠尷尬的開著車,載著兩個好像水火不容的人,腦門上全是汗。
一路靜默,溫宛看著車窗外倒退的景物,漸漸心情平複。
能重活一次,真是太好了。
林遠的家到了,他下車,把車還給涼薄。
在坐進駕駛座的一刹那,他冷淡得像白開水一樣的聲音傳進了她耳裏:“我的家,我想回來就回來。”
突然的開口,把溫宛嚇一跳,沒好氣的瞥他一眼,“你這反應也是遲鈍得可以。”
驀地車內溫度一低,涼薄開了空調,還刻意調得特別低,把溫宛凍得牙齒直打顫,心裏暗罵:“神經病!”
涼薄聽見了她牙齒被凍得顫的聲音,心情突然大好,方向盤抓在手裏都覺得開心。
忍了一路,車子終於在涼家大宅前停下,溫宛伸手打開車門,然後“砰”地重重關上,大步離開。
涼薄眸色一暗,盯著她踩著高跟鞋而去的纖細身影,眼裏有危險的光閃過。
半晌,他從車裏出來,長腿一跨,沒幾步就和她並排。
快到家門口時,溫宛突然轉眼,麵色嚴肅,“有個事我要拜托你,麻煩你下次有事找我,請你敲門得到許可再進我的房間!當然沒事更好!”
涼薄麵色一冷,眸中鋒芒閃過,她還敢提昨晚的事?
想到浴缸裏裏她的樣子,就像一根刺戳在他的心裏,下賤!
溫宛剛進門,錢月蓮馬上收起了一臉的笑,換了副嫌棄的臉,特別嚴肅地說:“溫宛!你怎麽回事?現在都幾點了?你現在才回來!我跟你講,雖然你們溫氏企業小家子小作坊,但是我們涼家,是J市有頭有臉的人家,你以後,給我早點回來!做人媳婦就要有做人媳婦的樣子!”
一回來就被錢月蓮挑釁,溫宛的火蹭地就上來了。
“這涼家的兒媳婦,我其實……”
“閉嘴!你是不是想要改嫁啊?我告訴你,你死了這條心!嫁給了我們涼家,你一生一世就別想出涼家的大門!死了也是跟著我涼家姓!”
錢月蓮一聽她想離開,馬上凶神惡煞的打斷她的話。
“哎媽,她就是想趕緊離開涼家,解除和我大哥的婚姻關係,恢複自由的單身後,好去追二哥!媽你千萬不能同意!”涼心如立刻煽風點火,唯恐天下不亂。
溫宛白了她一眼,“嗬嗬,我就這眼光?”
她話音沒落,涼薄已經一隻腳跨進了門。
涼心如馬上閉口,顫著聲音叫了聲:“哥,你回來啦?”
涼薄沒有搭理涼心如,隻是一雙眸子直直地看向了溫宛。
鋒銳危險的目光盯著她看,麵色冷冷地,就這樣看著溫宛,薄唇微微抿著,沉默不言語,空氣瞬間就降了好幾度。
溫宛心裏暗罵倒黴,可是被這樣的目光打量,她想避開都不可能,她不想跟他撕,忍了忍,扯出一抹笑,迎上去,“上司你最帥了!”
就是人品相當壞!
涼薄皺眉,一時之情心裏更煩燥,沒想到這女人這麽不要臉,前一秒剛罵他,後一秒就滿臉堆笑的讚美她。
她到底哪句話才是真話?
涼心如見此情景,心想,了不起什麽,不也是怕我二哥,頓時語帶譏諷的挑撥:“你剛剛明明說喜歡二哥的都是眼光差。”
“是呀,我是近視眼,沒有小姑你的眼睛亮。”她睜著一雙明媚靈活的眼說瞎話。
涼心如被她氣得又說不出話來。
“好了,別吵了,讓阿薄休息,上了一天班了,他很累的。”錢月蓮打斷了爭執,一心一意的疼兒子。
涼心如神色黯然,她是涼家唯一的女孩,可是媽媽眼裏卻隻有大哥和二哥,現在大哥沒了,更加把二哥捧在了手心裏。
隻在二哥在,她永遠都是在影子裏,根本沒有人關注她。
她賭氣的跑上了樓。
“阿薄……”
“媽,我有點累,回房休息了,不想吃了。”
涼薄淡淡的交待了一句,轉身上了樓。
“哦好,阿薄你明天還回來嗎?我叫你給你把房間重新收拾讓你睡得更舒服……”錢月蓮殷勤的問。
“不用了。”
“哦……”
錢月蓮看著兒子上樓,還是吩咐傭人趕緊置辦一些需要物品,好讓二兒子以後經常回家。
溫宛泡了個澡,舒服的躺在床上,原本以為今天見到了沈名揚,情緒平複不下來,可能會失眠,沒想到,竟很快入了夢鄉。
噩夢再次襲來。
她剛剛打開房門,便被人打了一棍子,暈了過去,半昏半醒時,聞到了煤氣的味道。
當她醒過來時,頭昏眼花知道是煤氣中毒,想要去開窗並關閉總閥時,突然天崩地裂,身體瞬間爆裂開來。
涼薄看了會書,突然聽見一絲若有若無的喘息和細碎的低吟自隔壁傳來。
他聽了一會兒,眸中瞬間怒火充斥,這女人又在做昨天的事,需求就這麽大嗎?
他打開房門,站在了溫宛門口。
聽了一會兒,狠狠蜷著掌心,忍著怒氣,正打算離開,可是那細碎的聲音真是……
他忍無可忍,抬手敲門,“溫宛。”
無人應她,那喘息聲和細碎的聲音卻更加明顯地從門後傳來。
涼薄終於怒不可遏,在他眼裏,這和背叛他大哥沒有區別。
他猶豫了下,伸手去扭門,發現竟然沒有鎖!
他忍著怒氣進了房間,擔心會見到不該見到的情景,他沒有開燈,黑暗裏冷冷的警告著床上的人,“溫宛,你夠了,別這麽賤。”
床上蜷縮的女人緊緊的將自己抱成了團,她徹底地陷入了可怕的夢境裏。
那樣四分五裂的痛苦是她窮盡一生無法走出的噩夢。
半晌沒人應聲,涼薄也聽出了不對勁,他走進床邊,喚道:“溫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