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換位

  夏雪其實是睡得很沉的,主要是折騰得太厲害,一下雲端一下水裏的,簡直就是小時候爸爸帶她坐的過山車。


  年紀很小的時候,不知道害怕,隻覺得過山車特刺激、特好玩,可隨著年齡的增長她知道害怕了,一坐上去就擔心小心肝兒從嘴裏給飛出來,要命啊,大概是十歲以後吧,她就再也不挑戰那玩意兒了。


  以後,她恐高恐水,仿佛得了狂犬病似的,不能受到丁點兒的刺激。


  而現在,一下雲端一下水底的,她哪兒受得了啊,所以立馬就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一下就看見有張大特寫的俊臉,正慢慢地湊近自己。


  眼眸幽邃,鳳眼兒含春,一口整齊皓白的牙齒,笑得邪惡而不懷好意。


  “你終於醒了,小雪。”


  這樣他就不用唱獨角戲了,而且很有可能被人冠上禽獸的高帽子,這樣他很不合算,現在,浴缸裏的小女人,迷離而迷糊,被拐剛剛好。


  “雲、雲啟航……”夏雪仍舊心跳,“你幹什麽啊?”


  暈,原以為她還是迷糊著好一些,哪知他都這樣了,她居然還問自己要幹什麽。


  雲啟航覺得有必要提醒自己的女人一下。


  “睜大眼睛好好看看我們的浴室。”


  他口中的我們兩個字,著實咬得很重,夏雪想要忽略都難,難不成已經到家了?

  而且浴室裏居然張燈結彩,香檳玫瑰,彩帶氣球,不斷閃爍著的彩燈,就連她身下的浴缸裏,都滿滿的紅色玫瑰花瓣,自己隻露出裸著的肩頭,躺在浴缸裏。


  媽呀!她著實嚇了一跳,不隻是嚇著,主要是害羞,傻子都知道水下的自己未著寸縷。


  還有雲啟航,倒是沒沾水,卻裸著上身,腰間隻圍著短短的白色浴巾,身體欣長有力的線條一覽無餘。


  “現在知道我要幹什麽了?”


  雲啟航抿起薄唇,問得很邪惡。


  夏雪從來沒見過他痞子的一麵,從來,他都是酷酷的,外加霸道而驕傲,更或者就是他突然轉變的溫柔,而現在,居然表現壞壞的,像極了街頭耍賴的流氓。


  她能不臉紅嗎?能不心跳嗎?能不六神無主嗎?


  “你、你要在浴室裏和我舉行結婚典禮?”


  主要是浴室突然布置得很豪華,這個人更是奢華一般的俊美。


  “結婚典禮另有準備,今晚是我們倆度過的第一個除夕夜,怎樣,還滿意嗎?”


  “滿意。”


  夏雪還暈暈乎乎的,男人卻痞痞一笑,順理成章地向她的唇壓下來。


  夏雪心跳,來不及做出反應,呆呆地被他封住了唇。


  男人的軀體夠重,隻是借著水的浮力,與她時有時無地緊貼,別有一番的刺激,夏雪有點兒招架不住,頭暈腦脹之際,他忽然停住了。


  “你還欠我兩個吻呢,小雪。”


  夏雪立馬想起,在醫院裏他曾經說過,把吻留到以後再討,感歎自己腦子好使的同時,又氣這人的精明。


  好鋼用在刀刃上,雲啟航這人,簡直是太精明了。


  “怎麽?不想?以後可是要收利息的咯。”


  下一秒,夏雪撐起身體就吻了過去。


  雖然隻是蜻蜓點水,可男人反過來的深吻,卻是驚濤駭浪一般的狂猛,同時男人的雙手探進水裏,準確無誤地掐住她纖細的腰際……


  除夕夜,哦不,對他們來說其實已經不是除夕夜了,畢竟,隻一場激情下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春節了,雲啟航穿戴整齊,輕輕挪到落地窗邊,掀開厚重的窗簾一角,天色已經不早了,甚至已經有陽光斜射過來。


  他連忙放下窗簾兒,臥室裏重回黑暗,床上的人兒太累了,睡得正甜。


  輕輕關上臥室的門,傅管家已經在外麵候著了。


  “雲少,要吃早餐嗎?”


  雲啟航擺擺手,交代不要打擾夏雪,什麽事都要等他回來再說。


  黑色的瑪莎拉蒂,鋥亮而耀眼,就算春節這天的陽光很弱,卻仍舊不掩豪車的奢華。


  可是,他還是做出了要換車的打算,婚禮之前一定要把車子換掉,一改之前的沉悶。


  每個人都會覺得悶的吧,譬如說顧瑜,一直以來他都是淺笑盈盈,風流倜儻,可是又有誰知道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是有多麽的孤獨!


  就算把春節這天所有的陽光都給他,也照不亮他的內心。


  像他這種尚且沒有審判定案的犯人,按理說是不能隨便出號子放風的,可是今天是春節,他倒願意相信是政府的人性化,被關了將近一個月,終於肯讓他走出號子呼吸下新鮮空氣了。


  能出來放風的犯人好像不多,眼睛因為久不見光亮,不適應陽光,而變得發酸幾乎要流淚出來。


  他隻能雙手捂住雙眼,從指縫兒中打量外麵的世界。


  他隻看見一個人,穿著件黑色的burberry英倫紳士風格的長風衣,身材欣長而瘦臒,雙肩寬挺,非常的有線條,在微弱的陽光下,竟有些讓人暖洋洋的的感覺。


  啟航?啟航從來都是一個冷酷的男人啊!

  顧瑜一時竟愣住了,捂住眼睛的雙手慢慢滑下,眼睛清亮,這裏是監獄大院不錯。


  “顧瑜,好久不見。”


  雲啟航在距離他一尺之遠的距離停下,彼此都能聞見彼此的呼吸。


  可是心呢,雲啟航第一次感覺到兩人之間的距離如此的遙遠。


  有句話他聽說過,世界上最悲哀的愛情,就是我站在你身邊,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他和顧瑜,可謂是孩童時期的摯友,可是,不知道哪一天,卻突然都變了。


  顧瑜想笑,卻怎麽也笑不出來,隻默默地看著他。


  “你不想見我,所以我來見你了。”


  雲啟航再次說道。


  “你當然想見我了,啟航,畢竟這個謎,非我不可。”


  顧瑜像是終於有了底氣,冷冷道。


  “你說得對,非你不可,顧瑜,那你可考慮好了,願意揭開這個謎?”


  雲啟航說這話時,其實是很傷心的,可是他掩飾得很好,顧瑜看似不羈,卻比自己驕傲多了,否則這個時候呆在監獄裏的就不是顧瑜,而是他雲啟航了。


  他想,若是那樣,自己縱然有三頭六臂,也出不了這個牢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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