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離別
“我看到了什麽?橙色!居然是橙色!我的天!我眼睛出問題了嗎??”
“他不說是煉肉境嗎??怎麽打出來的橙光??”
“少見多怪,剛剛不也有些練皮境的打出了綠光嗎?證明人家快晉級鍛骨了唄!”
“這一下出了三個不及弱冠的煆體中期,南烏城恐怕要出名了!”
“臥槽!這.……這還是人嗎?不到十八的鍛骨境!我……”
他想起自己的兒子,都快弱冠之年,才剛邁入煆皮期,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這下麵的畫風轉變的不可謂不快,一瞬間下麵不是驚歎就是誇讚。
廣場外麵的君雅馨也驚訝的張開了小口,她雖然相信李自在沒說話,但他真的打出橙光的時候,還是嚇了一跳,畢竟自己在煆體四層可打不出一千五百斤的力道呀!
“原來你叫李自在!”
……
廣場上還是一片嘈雜。
“剛剛那個要吃測力石的人在哪?”
“白赤石,你還想跑,我抓住你了,去把石頭吃了……!”
白赤石:
“.……!”
……
“肅靜!”
“你們沒聽清老夫剛剛說過的話嗎?!”
廣場瞬間又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隻是這次老者似乎不願罷休。
考核長老一臉嚴肅,目光如電的掃視廣場四周,所及之處眾人皆不敢與之對視,巡視了一圈,最後停留在了被扭倒在地的白赤石身上。
隨即麵容一換,再次變得笑眯眯的,隻是任誰都能看出考核長老眼中的陰翳玩味。
“聽說剛剛有個叫白赤石的人,想吃我們靈雲學院的測力石?
“年輕人,可是你?”
“是……是,在下白赤……不不不,在下不是,不是,長老你認錯人了啊!”
白赤石被盯著滿頭大汗,他恨啊,自己這張嘴,怎麽就那麽.……
那考核長老眼中的戲謔越來越重,目光再次掃視了一圈,隨即一臉陰沉的笑道:
“你是想整吃,還是老夫打碎一塊一塊給你喂下去?”
“打碎.……不不不,整.……不對,我不吃啊!”
白赤石都要哭了,以前以他煆體三階的境界到哪裏都能吃的開,結果在這老者眼神下,連說話都不利索了,而且現場還有那麽多人在看著。
這下完蛋了,無論自己吃不吃,我白赤石的名聲算是臭了!
自己這張嘴!如果不是那麽多人看著,他都想打自己一巴掌,簡直坑爹,不,是坑主人啊!
“那你就是耍我?老夫剛剛說過,耍老夫的人,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說著,考核老者一抬手,地上的白赤石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像沙包一樣,越過廣場,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最後落在廣場外的一處石碑下,隨後一動不動。
也不知道是真暈了,還是裝的。
……
目光巡視一圈,隨即朗聲道:
“再有喧嘩者,以此為鑒!”
不理會下麵的眾人,轉臉回了座椅上,對還站在測力石前的李自在說:
“行了,你叫李自在對吧,如此年紀就有如此修為,不錯!不錯!”
李自在麵無表情,就這麽看著考核長老。
“嗯?記得明天來參加選拔,下去吧!”
“我也要玉佩!”
李自在一臉樸實的看著考核長老。
長老瞬間劍眉豎起,抬頭看著眼前一臉憨相的李自在.……
“.……拿去,拿去,滾滾滾!”
“好嘞,謝謝長老!”
玉佩到手,李自在滿臉的樸實轉眼就變成了討好的媚笑,衝著長老咧了咧嘴,隨即轉身就準備離開廣場。
“這小子.……”
長老看著下麵李自在走過的地方,眾人自動給他讓出了一條道路,不由發出了由心的感慨:
“老了,真的是老了!”
不過也就短暫的時間,就恢複了嚴肅的表情。
“繼續!”
……
李自在剛出廣場,就看到君姓傻妞向自己跑了過來,滿臉的好奇與驚訝。
“原來你的名子叫李自在,沒想到你居然打出了橙光,好厲害啊!”
“對了,我叫君雅馨!”
“那個,還行吧,你不也打出紫光了嗎?”
“不一樣,在這個境界我肯定是打不出來橙光的!”
……
就這樣一頓尬聊.……關鍵君雅馨居然一點也感覺不出來氛圍有點怪異,反而搞的自己一臉尷尬,隻能在那被動應和。
李自在突然想到了剛剛測試的事,轉臉問道:
“對了,那黑石頭的光是怎麽回事?”
“你不知道?那個測力石是專門用來測試武者力量的,你剛剛打出來的橙色,至少也得有一千五百斤吧!”
一提到一千五百斤,君雅馨滿眼又是小星星。
“哦,原來是這樣?”
他剛剛用了五分之一的力量都不到,而且這還是沒動用體內骨髓深處的那股力量。
這麽說來,自己要是全力以赴,能打出一萬多斤?
自己現在這麽恐怖的嗎?
“武者煆體初階圓滿能有八九百斤的力量就不錯了,煆體中階圓滿力量能到三千斤,那就算天賦異稟了。
“而煆體高階,我聽爺爺說,這和煆體前期中期是質的差別,煆體高階圓滿,力量可以達到八千斤!”
“也不知道我什麽時候才能修煉到嗎一步,真是太慢了!”
君雅馨露出一臉向往與惆悵的樣子,顯得她格外的可愛。
突然君雅馨眼睛一亮,似乎想起來什麽,突然抬頭看向李自在道:
“啊,對了,大比明天才開始,今晚你有地方住嗎,我爺爺隔壁還有個房間,要不你來我家吧!我爺爺做的魚可好吃了!”
“嗯,嗯行,哎等等,你說去哪?”
“我家啊!你不是看過我爺爺嗎,後麵那個竹樓就是我家呀!快走啦,正好還能趕上爺爺吃飯!”
“哎,哎?那個我不.……”
自己在還沒穿越時就不怎麽會拒絕女孩子,現在好了,這毛病成功的帶到這個世界來了。
一路風風火火,這次有君雅馨帶路,很快就又回到了南城,到了怒瀾江邊,到了君雅馨的家,那棟木竹樓。
“爺爺,爺爺,你看我把誰帶來了!那個練習水上漂的大哥哥!”
李自在:
“.……”
爺爺一出來就看到了君雅馨拉著李自在的胳膊,眼神瞬間就鋒利了起來!
……
老者隔壁的屋子裏,李自在躺在竹板床上,一臉的無奈,剛剛那頓晚飯,吃的就是四個字。
心驚膽顫!
君雅馨一臉激動和興奮的講了今天發生的事,老者則是麵無表情的盯著李自在,李自在仿佛毫無所覺,笑嘻嘻的吃完飯。
這算是個什麽事啊!
估計老者已經把他當成了搶他寶貝孫女的盜賊,還是十惡不赦的那種。
“咚~”
“嘎吱~”
一聲門響!
隨即腳步聲傳來。
李自在表情瞬間就變得僵硬了。
……
第二天醒來,兩人已經收拾準備好了一切,就等著前往大比現場。
而李自在此刻卻是一臉的沉重。
此時,君雅馨的眼睛突然變得通紅起來,回身衝過去就抱住了出來送行的爺爺,隨即李自在就聽到了陣陣低聲的抽泣聲。
“嗚……爺爺,我走了,我……”
“乖孫女,去吧,沒事,不用擔心我!”
老者麵露和藹,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後背,就如同小時候哄她睡覺一般。
“有空記得回來看看,老頭子就知足了!
“趕緊去吧,別誤了事!”
老者抬頭,滿是通紅的雙眼,對李自在使了個眼神。
李自在頓時會意,上前拉住了君雅馨的胳膊,拽著她,頭也不回,就這麽向著西北的方向,逐漸遠行!
君雅馨三步一回頭,直到再也看不見爺爺,才轉過身來,和李自在一起趕路。
她一直都想出去,出去看看,但是真的要離開了,卻發現自己舍不得爺爺。
李自在沒有回頭看老者,他也不敢回頭,這是他內心最害怕看見的場景!
他很羨慕君雅馨,羨慕她有個從小到大一直疼愛她的爺爺,羨慕她能和她的爺爺依依惜別!
這些都是他這輩子再也再也找不回的東西,也是他這輩子再也無法體驗到的感情。
……
昨天進入李自在的房間後,老者就對他說了四句話。
四句讓他沉默無比,甚至會銘記一生的話。
“我還有一年不到的壽命。”
“她是我十五年前在江邊撿到的嬰兒。”
“好好照顧我的孫女。”
“記得讓她以後不要為我報仇。”
麵無表情,古井無波。
隨即轉身離開。
隻有嘎吱嘎吱的竹板聲回蕩在這片寂靜的空間。
這一夜,李自在想了很多很多。
……
路途上,兩人都很沉默。
等到了西城後,還是昨天那個廣場,隻不過廣場上多出了密密麻麻的擂台,這應該就是這次比賽的場地。
擺成十行,每行十一個,多出來的那一個在中間,明顯比其他擂台要更大,要高。
而普通擂台也有半個籃球場那麽大,這足以想象此刻的廣場上是多麽的壯闊。
這些擂台與擂台中間留了很大的間距,應該是用來給人觀戰或者休息用的。
看這些擂台材質應該是石頭,也不知道這麽大這麽重是怎麽運過來的。
廣場入口處有兩個靈雲學院的人看守,而外麵則是密密麻麻的人流。
李自在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鬆了口氣,還好沒晚。
因為剛剛的事,君雅馨的情緒明顯還在低穀之中,趕路也受到了影響,但是他總不能先走一步吧?
還好沒晚,晚了可就.……等等,他一開始好像也就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來這裏的?
莫名其妙就報了名,現在還要參加莫名其妙的大比,然後進那莫名其妙來南烏城招募弟子的學院?
不過似乎想到了老者的話,他還是沉默了。
“走吧,看樣子,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先過去!”
“嗯!”
看君雅馨的情緒比剛剛好了一點,他就當沒注意到,率先走了過去。
君雅馨看著李自在的背影,心裏仿佛有了依靠。
“自在哥哥,謝謝你!”
一聲如蚊般的呢喃輕聲傳出。
……
“等等我!”
君雅馨小跑著追向李自在,站在他旁邊,與他並肩而行,依舊默默不語。
……
“煩請報名參賽的武者,持編號牌入擂場!”
一道穿透力極強的聲音響徹方圓半裏。
人流經過短暫的安靜,轉瞬又爆發出了驚人的熱浪。
李自在此刻有點小小的懵,什麽編號牌?他除了拿到一塊玉牌,還是自己厚著臉皮要來的,哪有其他東西?
“那個,那誰,你……那牌子是什麽,我怎麽沒有?”
“自在哥哥,你叫我雅馨吧!”
君雅馨的臉難得的沒有變紅,不過還是能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一抹羞澀,這是少女含春特有的嬌羞!
“自在哥哥,這牌子我們不需要,昨晚我跟張長老用傳訊玉佩問過的,他和我說我們隻要拿昨天他給我們的玉佩就可以了。”
“啊?奧,額,原來是這樣!”
這‘自在哥哥’喊的他都有點飄飄然了。
這是蘿莉養成計劃嗎??怎麽想怎麽感覺有點變態……
“行吧,那我們過去吧!”
“好的,自在哥哥!”
“.……”
……
本來這隊伍排的沒有一裏長,也得有大半裏,結果排不到一會就到了他們。
為什麽?
因為他們現在在這西城大比的人選裏算是出名了。
排在他們身前的人一看是他們,就趕緊讓開了位置,哪怕有不認識的,身邊馬上也會有人提醒。
就這樣,很快,李自在一臉無語的到了驗牌處。
驗牌的是一男一女,皆是淡藍色服飾,隻是那個女的容貌讓李自在不由多看了一眼。
不是因為漂亮,這長相隻能算是普通,甚至難看,耳尖眉散,鷹鉤鼻,這可是典型的勢利臉,尤其是看到她的表情,李自在能看出來那是一抹譏諷。
李自在不由眉頭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