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承認你愛我吧！
第55章：承認你愛我吧！
潔白的牆壁和濃鬱的藥水味是醫院的標誌。
周雨彤呼吸了太多大火撲滅時的濃煙所以導致昏迷，好在身體並無大礙。
駱奕涵寸步不離的守在周雨彤身旁，他緊緊握著她的手，等著她醒來。
她瘦了。
臉頰過分的消瘦，手腕還沒有他三根手指頭粗，這幾年來，她到底是怎麽照顧她自己的？
駱奕涵揉了揉周雨彤細膩的掌心，將她的掌心攤開，撫上他的臉，感受著她的溫度。
還好她沒事！
駱奕涵在心裏說。
他摸著周雨彤的額頭，撫上她依然沒血色的臉，心頭泛起尖銳的疼痛。
掌心裏的溫度分明是暖的，為什麽她還不醒來？
她又貪玩麽？
要這樣子來懲罰他？
為什麽？
三年前她那樣惡意的毀壞了他的生活，一走了之，不顧他的心情，如今再次出現，她卻冷冰冰的躺在那兒安睡，要他來忍受這份擔心的痛苦與折磨？
醫生分明告訴駱奕涵周雨彤沒事，可看不到周雨彤蘇醒，駱奕涵總認為周雨彤會忽然發生什麽事，然後這一輩子就狠心地離他遠去，他哪怕是恨，都無法再找到她的人了。
直到這一刻駱奕涵才覺得，周雨彤還活著，是件多麽值得慶幸的事情！
周雨彤緩緩地睜開眼，在看見駱奕涵時，她忽然坐起身，與駱奕涵緊緊地抱在一起，“奕涵！我以為我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
“不會！”駱奕涵聲音裏包含了太多複雜的感情，他將頭埋進周雨彤的頸窩，努力吸取周雨彤活著的生機，用她的鮮活來驅散他內心的恐懼，“不會！雨彤！你不會死！”
周雨彤應聲，與駱奕涵緊緊相擁，再次回到他懷抱裏的感覺，真暖！
駱奕涵撫了撫周雨彤的背脊，輕聲尋問：“有哪兒不舒服嗎？我去叫醫生來。”
周雨彤搖頭，“我沒事，就是，想喝水。”
駱奕涵忙起身為周雨彤倒水，冷熱參半，他特意淺酌一口，試了試水溫，剛好，然後才坐到周雨彤身後，讓她靠在他的胸膛裏，親自為她喝水。
溫水入喉，周雨彤的眼眶漸漸濕潤了，心下卻是甜蜜，溫柔的聲音裏帶著笑容與哽咽：“你還是這樣細心。”
駱奕涵呼吸一窒，一聲“還是”讓他忽然間記起他與周雨彤分別的這三年，連帶她決然離去時他對她的恨與無奈，和那份蠢蠢欲動一直收不回的感情，還有，他已經結婚的事實。
糟了！
駱奕涵深邃漆黑的眸光裏閃過抹震驚，他中午與夏天心約好晚上一起吃飯！而駱奕涵竟因為擔心周雨彤會出事而全然忘記夏天心的存在！
想起夏天心，駱奕涵忙推開周雨彤，他伸手自衣兜裏拿手機，空空的，才記起他一時著急將手機丟在車上，而車，現在還在新聞大樓的火場那兒。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駱奕涵忽然說。
“奕涵！”周雨彤喊住駱奕涵，“你要將我一個人丟在這兒嗎？”
駱奕涵腳步一滯，他狠狠地揪緊了手，周雨彤在a市無依無靠，他真要將她一個人丟在醫院嗎？
“你還不要承認嗎？在你心裏，一直沒忘記過我。”周雨彤細聲，將駱奕涵看得透徹。
周雨彤坐靠在床上，她衝駱奕涵一笑，說：“你知道嗎？當辦公樓著火時，我第一個想起的就是你。我跟著他們匆匆忙忙的往樓下跑，聽說有人拿著炸藥，我趕緊躲起來，怕人找到。那個時候，真以為自己就要死了，但我有這個！”周雨彤揚了揚脖子上用一根紅線掛著的護身符，“我們兩一塊兒去廟裏求的護身符，你還記得嗎？”
“怎麽？”駱奕涵詫異，他怎麽可能忘得了這個護身符？可有一次周雨彤與他吵架，她賭氣將它扔在了公路旁，之後他就再也沒見過。
“和你在一起時的東西，我哪裏舍得丟！那次吵架後，你走了，我又回去將它撿起來。”周雨彤輕喃，臉上是幸福的表情，“這些年，它一直陪著我，替我擋去了不少災難。”
駱奕涵沉默著沒出聲，他無法多靠近周雨彤一步，卻也無法再離開一步。
“我承認，當初我告訴夏天心有關我們之間的事確實帶有惡意，可我也不過是希望她能主動離開你。”周雨彤揚起閃亮的眼眸看著駱奕涵，“奕涵，如果說你對夏天心有責任，那對我呢？我們在一起那麽多年，即便分開也沒忘記過彼此，你對我就沒有責任嗎？若說你與夏天心有感情。”周雨彤很輕蔑的笑了，“我們之間發生的事，遠比你和夏天心之間的多千萬倍！”
駱奕涵濃鬱的黑眉緊緊擰著，寬廣的胸膛散發著排斥，聲音自齒縫裏吐出：“我們已經分手了。”
“那我們的心呢？”周雨彤絲毫不覺得一句分手就能斬斷那麽多年的情絲，“你有多愛我，你比誰都清楚。”
駱奕涵認真凝視著周雨彤，周雨彤同樣也看著他，輕言：“別固執了，奕涵，難道要等到我們真正回不去的時候，你才肯承認你愛我嗎？”
周雨彤的話字字句句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大刀，刺中駱奕涵的心髒。
駱奕涵眸光淩亂，他無法否認周雨彤的話都是事實。他揪緊了手，拳頭冒起粗碩的青筋，自周身泛出的寒意宣泄著他的憤怒。
周雨彤看著眼裏，她心知肚明，駱奕涵越是生氣，越是說明了他的動搖。
“你好好休息。”駱奕涵留下一句話，大步離去。
周雨彤沒追上去，她明白，現在的駱奕涵需要冷靜。但駱奕涵能衝進新聞大樓救她，就足以證明他對她的愛絲毫沒有減少。
夏天心？
周雨彤笑了笑，眼神是高傲的輕蔑。
駱奕涵打車回到新聞大樓，上車拿出手機，如他所料，哪怕他一整晚都不回家，夏天心也不會打電話給他。
這個女人，真是固執得有夠厲害！
駱奕涵心下是憐惜的，如果夏天心能不那麽堅強的倔強，如果她能告訴他她有多愛他，如果她也肯說一句離不開他。
可每次遇到事情，夏天心偏偏一句話都不說，她每次都以完好的姿態在駱奕涵麵前出現，不給他增加一點點麻煩。
駱奕涵忙給夏天心打電話，幾聲鈴響後，接電話的是哥微，“你丫終於知道打電話過來了啊？你知不知道天心為了你正受著什麽罪？駱奕涵，你這個沒有良心的王八蛋！天心跟了你真是瞎了眼！”
“你們在哪兒？”駱奕涵忙問。
“晚了！我決定將天心送到顧天城那兒去！”哥微氣急敗壞的將電話關機扔在沙發上。
夏天心與季美晨乖乖的在沙發上睡著，哥微也是在夏天心半醉半醒的時候給夏天心打電話才知道夏天心在這兒借酒消愁。哥微趕來，聽夏天心絮絮叨叨了好久今晚的事，然後夏天心說著說著，吐著吐著，支撐不住就先睡著了。
“愛一個人，當真這麽痛苦嗎？”哥微用熱毛巾擦了擦夏天心的臉，細聲問。
夏天心不答話，她抿了抿紅唇，似還在回味酒的味道。
哥微無奈的搖頭，她想：也許愛一個人不痛苦，愛錯一個人才痛苦！
看看夏天心這個明顯的例子，如果她愛的人是顧天城，這一切的煩惱就都沒有了吧！
而在何家別墅裏，也是亂了套——季美晨到現在還沒回家，電話也打不通。
何母隻好打電話給何以念，何以念忙著處理新聞大樓的案件沒有絲毫空餘時間，隻得打電話給何以笙：“你去找找美晨，媽很擔心她，說她現在還沒回家。”
“還沒回家？”何以笙詫異，季美晨什麽時候有過十點之後還未回家的舉動？
何以笙再看了看時間，竟然都已經十二點了！
“去找人。”何以念說完就掛斷電話，繼續投身到會議中去。
何以笙忙起身，望著在他身前擺滿了的酒瓶，他打了個酒嗝，然後拿起車鑰匙去找季美晨。
車裏在放新聞大樓起火的廣播，何以笙擰了擰眉頭，新聞大樓？那不是周雨彤工作的地方嗎？
可眼下何以笙也暫時顧不上管現在駱奕涵會不會出現在新聞大樓，何以笙擔心季美晨，她去哪兒了？手機也打不通！如果被人綁架可就糟了！
夜晚下起了很濃的霧，何以笙本來就喝多了酒，現在困得眼皮都睜不開，他強撐著沒睡，想開車到季美晨的清吧去看看季美晨在不在那兒。
這一路上，何以笙將車開得東倒西歪的，車速還不曾減慢，眼看前麵有一輛貨車駛來，何以笙忙轉動方向盤，與貨車車身擦過，聽得見一陣刺耳的響聲。
何以笙顧不上刹車，開著車繼續向前衝，好不容易來到清吧，何以笙隨便將車停在路邊，拖著疲倦又沉重的身軀敲了敲已經關閉的門。
來開門的是哥微，她見是何以笙，不解地詢問：“你怎麽來了？”
何以笙也是疑惑：“你怎麽在這兒？”
哥微閃身，見何以笙身後沒別人才讓他進來，何以笙走路踉踉蹌蹌的，好幾次差點兒摔倒，當看見季美晨與夏天心分別躺在兩個大沙發上睡著了，何以笙才輕輕地吐了口氣，然後站立了好一會兒，才靠近季美晨，能聞到濃鬱的酒味。
“她們倆怎麽？”何以笙問，聲音很輕，像是怕吵醒兩位睡覺的美人兒。
忽然，何以笙明白過來——看樣子，今晚的新聞大樓縱火案讓駱奕涵與夏天心之間有了矛盾，所以夏天心是跑這兒酗酒來了？可季美晨呢？她從來不會喝醉的！是因為，何以念麽？
何以笙緊了緊手，對哥微說：“就讓她們倆在這兒睡著吧。”將她們叫醒再折騰回去，更麻煩。
哥微點頭，用溫熱的毛巾擦了擦夏天心額上的汗，低喃：“可憐的天心，你幹嘛要折磨你自己啊？”想起夏天心在廁所裏邊吐邊哭了半個小時之久，估計是將膽汁都吐出來了。
何以笙瞧著夏天心，她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尤其紅豔的嘴唇更是顯得蒼白，長長的睫毛上還閃著淚光，格外刺眼。
一抹憐惜湧上何以笙的心頭，他動了動唇瓣，溫柔的眸光轉而看向季美晨，脫下西服外套蓋在季美晨身上，再對哥微輕言：“找點東西給天心蓋上，她們兩大醉一場後很容易感冒。”
哥微點頭，走去服務台找有沒有可以拿來禦寒的毛毯，何以笙剛準備邁步離開，季美晨忽然動了動，抱緊了身上的衣服，是何以笙的味道。
季美晨忍不住笑了，嘴角上揚，笑容甜甜的，蒼白的臉上瞬間多了抹活色，好快樂的模樣。
真好！
酒後的夢裏竟然能這麽真實的接觸屬於何以笙的味道。
“以笙。”季美晨呢喃，“以笙——”
何以笙眸光一滯，他的手不知不覺揪緊，眼睛裏印著的都是季美晨，他的瞳孔瑟著一縮，然後俯下身子，為她將手放進西服裏去。
季美晨沒有力氣再動，她無意識地索求著何以笙的溫暖，在夢裏，她與何以笙緊緊抱在一起，他說喜歡她，說這輩子都不要再放開她的手，她欣喜答應，隻要能與他在一起，受多少苦難都不怕呢！
何以笙閉了閉眼，他終是抬腳向廁所走去，分別給父母與何以念打電話報平安。處理好季美晨的事，何以笙犯難了，他該不該打電話叫駱奕涵過來呢？
如果這個時候駱奕涵正在陪周雨彤，如果駱奕涵無心再照顧夏天心，那麽，即便打這個電話過去也是無用吧？
何以笙一時半會兒做不了決定，他在心裏問自己：如果駱奕涵選擇了周雨彤，夏天心該怎麽辦呢？
通過這次的蜜月之行何以笙已經感覺到夏天心對駱奕涵的感情，也了解到顧天城對夏天心的感情，如果駱奕涵真與夏天心離婚，讓夏天心與顧天城在一起是不是好些呢？
何以笙不讚同的搖頭，顧天城是黑道上的人，總有一天顧天城會成為黑道大哥，讓夏天心跟著他，太不安全。
那怎麽辦呢？
難道，他真要向駱奕涵說的那樣，如果不放心夏天心與別人在一起，怕她會受傷，就親自保護她嗎？
何以笙想來想去也沒有答案，他還是決定打電話給駱奕涵，至少問問他究竟是怎麽想的。
電話接通，駱奕涵的聲音很著急，“什麽事？”
“你現在在哪兒？”何以笙問，聲音裏有著連他自己都詫異的冷漠。
“怎麽了？”
“你還要不要管天心？”何以笙的聲音已經是憤怒了。
“她在哪兒？”駱奕涵忙問。
“清吧！”何以笙說完，就掛斷電話。
哥微給夏天心找了件員工服蓋上，怕她難受，還不時給她揉揉太陽穴，駱奕涵推開清吧的門就闖進來，同時喊道：“夏天心！”
“你還有臉來？”哥微怒氣衝衝的起身，擋在夏天心麵前，不讓駱奕涵靠近。
駱奕涵強行上前，哥微毫不客氣的一拳就揮在駱奕涵的胸膛，駱奕涵不得已向後退，哥微來勢洶洶，強行逼得駱奕涵一時不能上前。
“我不想和你打架。”駱奕涵冷道，黑眸裏閃著陰冷的狂怒。
哥微冷哼，一點兒也沒被駱奕涵嚇到，“那是因為你打也打不過我。”
駱奕涵瞧向夏天心，他呼吸的氣體粗粗的，說：“我隻想知道她沒事。”
“她沒事，很好。又沒受火災，至於你跑來關心麽？”哥微說話刻薄。
駱奕涵眸光一凜，何以笙站在旁邊，抿緊薄唇一言不發。
哥微睥睨駱奕涵，見他無話可說，更加來氣了：“你可以走了吧？這兒不歡迎你！回你前女友身邊去！天心不是沒人要，非得祈求你愛她！”
“她是我妻子。”駱奕涵冷聲，哥微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讓他黑眸裏泛起狂戾的殺氣。
“嗬！這真是本年度最最好聽的笑話了！”哥微毫不客氣的指著駱奕涵的鼻子罵：“原本天心已經做好準備離開你好好生活，是你給了她希望，裝出一副很愛她的模樣，留她在身邊。還去度蜜月？駱奕涵，我問你，你和那個王歆瑤到底是什麽關係？兩人眉來眼去的，好像多有默契一般，你有想過天心的感受嗎？還有那個叫周雨彤的，你如果真有那麽愛她，你就去找她啊！誰攔著你了？”
“住嘴！”駱奕涵的鷹眸陰冷的眯起。
哥微剛欲回嘴，何以笙忙止住這次口舌之戰，他將駱奕涵拖到一旁去，問：“你瞎和哥微計較什麽？她也是替天心抱不平。更何況，哥微說的是事實，你拿什麽反駁？”
駱奕涵冷冷的呼吸，他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眸中陰冷狂妄的神色卻依舊不減。
“想好了嗎？選誰？”何以笙很痛快的發問。
駱奕涵愣住，黑眸間閃出濃鬱的疼痛。
選誰？
駱奕涵原本以為很好解決的問題，眼下，卻真正是棘手了。
當初他娶夏天心的時候，確實是因為喜歡夏天心，當然，也包括了些微要故意氣周雨彤的意味。
駱奕涵以為，他這輩子一定不會原諒周雨彤的！他以為，他可以暢快地讓周雨彤感受到徹底失去他的痛苦，讓她知道，他絕對不會站在原地等她回來！
可是，駱奕涵錯了，從周雨彤回國的第一天起，他就原諒她了，又或者說，他從來就沒有真正恨過她。哪怕他心裏還有些小介意，卻不影響他原諒她。
而這次，當得知周雨彤置身火場的消息，駱奕涵的思緒竟想不到其它，他滿腦子想的就是如果周雨彤死了該怎麽辦，他不氣她了，不恨她了，甚至舍不得讓她受一點點委屈了，隻要她活著就好！
但當周雨彤真的沒事了，擺在駱奕涵麵前的卻又是難題——他沒辦法傷害夏天心。
何以笙擰起濃眉，怒問：“難不成你想兩個都選？”
駱奕涵苦笑，都選？如果可能的話。
但他不能，夏天心與周雨彤，任誰都不是願意當他情人的人，更何況，他憑什麽這樣要求呢？
“你這樣搖擺不定，受苦的，是愛你的兩個女人。”何以笙道。
“我知道。”駱奕涵聲音痛苦，“我都知道。”
可是知道又如何呢？
要真正做一個決定，實在是太難了。
一個是駱奕涵刻骨銘心的初戀，一個是駱奕涵真心嗬護的妻子，他沒辦法在短時間內二選一。
何以笙拍了拍駱奕涵的肩膀，道：“天亮之前，希望你做好決定。”說罷，何以笙走到一旁去，找個沙發，隨意躺下。
天邊泛起一道魚肚白，駱奕涵一夜沒睡，他坐在離夏天心不近不遠的地方，黑眸裏的掙紮依舊，陰沉著臉色，任誰也不敢靠近。
季美晨率先醒過來，她看見身上的衣服，眸光一愣，連心跳都加快了，四處看了看，果真看到何以笙躺在不遠處的沙發上。
昨晚？
季美晨努力去回想昨晚的事情，她失態了，喝了那麽多酒，還將夏天心也拉著一起喝，而現在駱奕涵也坐在不遠處。
怎麽了？
是夏天心與駱奕涵之間發生什麽了嗎？
季美晨依稀記得，夏天心說很難過。
“醒了？”何以笙踱步到季美晨身邊。
季美晨趕緊起身，一夜宿醉，她頭還暈暈的，因為著急而站穩，何以笙忙扶住她，手心溫度相接觸的那一刻，季美晨心間瑟著一縮，她抬眼瞧著何以笙，美眸中的悲傷愈濃。
如果時間能停在這一刻該有多好！
她不奢求何以笙的懷抱，也不奢求何以笙的吻，隻要能這樣看著他，能這樣近距離的接觸他，她就十萬個滿足了！
可老天總是殘忍，何以笙很快就鬆開季美晨的手，季美晨心下失落的同時，語氣很生硬的對何以笙說：“謝謝你的衣服，我洗幹淨還你。”
“不用了。”何以笙接過衣服，“我拿去幹洗就可以了。”
手上的衣服沒了，季美晨暗淡的眸光落在地上，同樣零碎的還有她的心，那般失落的受著傷。
她本不該期待的，該好好的與何以念過一輩子，怎麽能奢求何以笙愛她呢？
有這樣的奢望，真的是她過分了！
“天心？怎麽樣？你好點沒？頭還痛不痛？”哥微細小的聲音傳來。
夏天心眨了眨眼，剛想搖頭，忽然瞧見出現在她眼前的駱奕涵，她渾身立馬僵硬地動都動不了。
駱奕涵的身板同樣也是僵硬，漆黑深邃的眼眸裏閃著濃鬱的歉疚，他原本有一肚子話想對夏天心說，對上她閃躲的眼，駱奕涵又隻能無言。
“我怎麽在這兒？”夏天心坐起身，很心虛的沒有與駱奕涵對視，駱奕涵心下失落，不知道接下來與夏天心將會向哪個方向發展。
有些事情，再也不是駱奕涵可以為所欲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