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消失的守宮砂
一大早,白若惜起床的時候,便看到洛嫣兒已經等在門口,身後跟著兩個侍女,端著洗漱用品專門等著她起來服侍。
白若惜一眼便看出她有些蒼白憔悴的樣子,甚至眼瞼上還有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跟她平日嬌美水靈的樣子判若兩人。
白若惜忍不住微微一挑眉,原來她也會有失眠憂心的時候麽?還以為她比任何人心都大得很呢。
再猜一猜,她變成這樣的原因是因為什麽呢?難道跟慕容玥有關?
自從他們把注意力放在慕容玥的身上,再加上近日洛嫣兒也並未做出什麽讓人懷疑的舉動,白若惜有時候都差點把她忘了。
洛嫣兒帶著侍女進入房間,然後她便服侍白若惜更衣洗漱。
這樣靠的近了一些,白若惜更能清楚的看到洛嫣兒此時的容顏。
她的眼睛略略有些紅腫,似乎昨天晚上剛剛哭過。
白若惜心中越發好奇起來,連忙問道:“怎麽了,你昨晚沒睡好麽?”
洛嫣兒看了她一眼,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沒有,隻是做了一個噩夢。”
這倒是更稀奇了,什麽噩夢能把她嚇成那個樣子。
像她這種壞事做絕的人,難道也會害怕噩夢麽?在夢中,是不是綠綺和綠萼的鬼魂正來找她索命呢?
綠萼的性命還留著,隻是在其他人眼裏,綠萼已經死了,洛嫣兒肯定也是這麽認為的。
隻有綠萼死了,洛嫣兒才會毫無顧忌的繼續做壞事,可這幾日她的表現來看,她還真的是能沉得住氣。
白若惜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笑容來:“說起來,我昨天晚上也做了一個夢,我夢到了綠綺,她跟我說她在那邊過得很好。我還看到她和綠萼在一起,繼續做一對親密無間的姐妹,想必綠萼去了那邊對綠綺進行了道歉和懺悔,綠綺已經原諒她了吧。”
她這麽說,可是洛嫣兒臉上卻並沒有什麽恐慌的神色,這說明,她的心結跟此事無關了。
白若惜坐在梳妝鏡前,任由侍女為她搭理一頭長長的秀發,洛嫣兒和另外一個侍女幫忙整理床鋪。
她從梳妝鏡裏關注著洛嫣兒的一舉一動,然後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問題——洛嫣兒走路的腳步似乎有些蹣跚。
她受傷了?
這不對啊,洛嫣兒一向不是最惜命的了麽?自己不舒服還要帶病前來照顧她,這也不符合她的性格啊。
白若惜心中雖然好奇,但是也知道不能打草驚蛇,她必須要沉住氣慢慢地套出她的話來。
梳妝完畢,白若惜站起身來,這個時候洛嫣兒她們也已經把床鋪整理好了。
白若惜走上前去,滿臉關切的表情看著她:“妹妹,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讓嫂子來為你診脈看看吧。”
“不……不用了!”洛嫣兒眼底立即浮現出一絲慌張的神色,很明顯這個舉動讓白若惜更加懷疑了。
“不舒服一定要說出來啊,我們都很關心你,尤其是娘親,若是你病倒了她不知道會有多心疼。你若是不想麻煩別人,嫂子也是大夫,可以幫你看看。”她捉住洛嫣兒的手就想要去探她的脈搏,洛嫣兒立即想要抽開,可是白若惜使了個心眼用了一點力氣死死拉住,讓她根本掙脫不得。
再僵持下去不就顯得很刻意了麽?洛嫣兒沒有辦法,隻能任由她拉到了桌旁坐下。
“把袖子撩起來。”白若惜吩咐道。
洛嫣兒隻得照做,袖口稍微向上撩起一點點。
“怕什麽,這屋子裏都是女的,不用那麽矜持啦。”反正,不管洛嫣兒想要隱瞞什麽,隻要她一探一下她的脈搏,就都能看出來了。
可白若惜把手放上去之後,卻突然微微皺眉。
她身體健康,並沒有什麽問題啊。
就算有問題,那也隻是小問題而已,怎麽可能有人的身體會是百分之一百健康呢?那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那她遮遮掩掩到底想要隱瞞什麽呢?
白若惜有些不死心,繼續診脈,可還是一無所獲。
這個時候洛嫣兒說道:“嫂嫂,我真的沒事,你不用擔心的。”
白若惜也不能再說什麽了,她都親自診脈了,還是什麽都沒有看出來,便也隻能作罷。
洛嫣兒抽手抽的太急,右手的袖子一下子翻了上去,露出一整隻光滑的手臂。
她猛然一驚,連忙立即把袖子拉下,然後嚴嚴實實的遮好,可是這個過程,卻已經足夠讓白若惜看出什麽來了。
這古代的女子,剛出生不久,便會在右臂上用朱砂點一顆紅色的痣,一直伴隨女嬰長大成人,此朱砂痣,又喚作“守宮砂”,是古代檢驗女子貞操的證明。
一旦與男子發生關係,這“守宮砂”便會消失,也就說明這個女子不再純潔了。
剛剛她分明看到洛嫣兒的手臂上什麽都沒有,全然看不到朱砂痣的影子,這說明了什麽?
洛嫣兒沒有成親,還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這守宮砂怎麽會突然就消失不見?
難道她剛剛一直在遮遮掩掩的,便是這件事情麽?
她一直都待在幽冥宮,而且還是在他們派出去的人的監視之下,若說她是被人強迫的這也不大可能啊?
白若惜雖然心中十分震驚,可表麵上並未表現出什麽來,隻是淡然一笑:“看來是我多心了,隻是你的臉色看起來不怎麽好,一定要好好休養啊。”
洛嫣兒點了點頭:“謝嫂嫂關心,嫣兒一定會注意自己的身體,不會給大家添麻煩。”
白若惜歎了口氣,做出一副無奈的表情來:“你這說的哪裏話,我們不都是一家人麽?綠綺綠萼離去,霜兒到現在還昏迷不醒,我身邊要好的幾個姐妹都出了事,心裏著實有些難過,所以這種時候我就更擔心你啊,這種看著身邊的人一個一個離去的感覺真的太痛苦了,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嗎?”
她這還是第一次跟她說這樣的話,洛嫣兒有些驚愕,一直以來她不是都對她諸多防範麽,現在怎麽好像變了個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