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家破人亡
“你說的沒錯，如果她僅僅隻是跟三皇子有婚約，那隻要本王開口要人，夜國定會乖乖奉上，要是因為一個女人便可促進兩國和諧，夜皇定然會欣然答應，可那個太子……”想到那個一身紅衣、邪魅無雙的男人，他眼底閃過一絲陰冷的神色。
所以，他不可能讓白若惜自己去做這件事情，他一定會從中協助的。
“說起來，那個太子也真的很奇怪，之前病的要死不可，在宮宴的時候，甚至連床都一起搬來了，裏麵沒有半點聲息，突然白姑娘一出現，就好像那些說戲表演的一樣，他竟然直接就好了，能下床行走了，屬下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玄乎的事情。”
司南軒微微眯起了眼睛，很顯然他對林飛的這句話病沒有感到意外。
“事出反常必有妖，你說的沒錯，如果他真的重病多年，的確是不可能一下子突然好了起來，什麽命格，什麽天意，那都是騙人的，本王從未信過。那個太子，一定有問題。”
林飛雖然懷疑，卻從來沒想到這一層，也不敢隨意下定論，可是現在，他才知道王爺早就已經開始懷疑這件事情了。
“天啊，不是吧，如果真是這樣，那夜國太子裝病這麽多年，夜國難道是有什麽重大陰謀嗎？”
“根據本王的猜測，很可能連夜國皇帝都不曾知道這件事情，還記得當初他為了給太子找珍貴的藥材治病，甚至還惦記上了那株天山雪蓮，情願用兩座城池來換，卻被本王拒絕，如果這是假的，哪個國家的國君至於昏庸至此，拿兩座城池來當兒戲？”
王爺心思果然縝密，一直以為他這幾天他並未過分關心這件事情，其實心裏早就已經將所有的情勢都分析的通透了。
“那這太子殿下為什麽要裝病，他已經是儲君了，將來夜國的皇位遲早是他的，而且據說夜皇對他也極為寵愛，根本就不是其他皇子能夠比的，他根本就沒有必要做這樣的事情，而且他一直在東宮殿靜養，這些年朝中幾乎都已經認定他不久於人世，於是三皇子五皇子各成一派，爭奪皇位，他這個太子早就已經盡失人心了。”
“關於這一點，本王也想過，但是也想不出這是為什麽。”
這為人行事，無非就是追尋一個“利”字，可是他卻想不出這件事情對他任何有利的地方，那麽就容易讓人把之前對他的懷疑給推翻，重新去想他是不是真的是一個久病多年的太子。
這一來一去，反倒是更加惹人懷疑了。
“看來這件事情，我們必須要幫一幫白姑娘，不然這樣下去，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們才能回玄國。跟夜國的合作之事也談的差不多了，身為玄國使臣，我們也的確不宜留在這裏太久，時間不多了。”
隻是如何幫，怎麽幫，這件事情說來蹊蹺，看起來明明疑點很多，卻又摸不著頭緒，還真是一件怪事。
……
很快，宮中就傳來了消息，說白若苓和趙氏死在了牢獄之中。
白若惜得知之後隻是稍稍有些驚訝，然後轉瞬便恢複了平靜。
“是你做的嗎？”白若惜看著那個以為那天她說了重話他就會離開，卻仍然在這裏死賴著不走的某妖孽，然後問出話來。
“如果是本殿下，倒是寧願看著她們在眾目睽睽之下處以剮刑，而不是這麽便宜，悄無聲息的死在牢裏。她們之前竟然敢做出那麽多傷害你的事情，本殿下本來想著將她們收押之後，再把她們所有的罪責全都查清，一並處理，倒是沒想到讓小人鑽了空子，有了可乘之機。”
小人？不是夜鳶做的，那會是誰呢？
據說白若苓和趙氏是畏罪自殺，臨死前還寫了遺書，承認了自己的種種罪行，可隻有知道內情的人才知道，像她們那樣的性格，就算是死也絕對不會讓別人好過，而且她們那樣貪生怕死的性格，也絕對不會選擇輕生。
而且，這件事情根本也沒有查出結果，更何況還有彩月的頂罪，不會冒然定下她們的罪責，她們不至於這麽急著承認，還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畏罪自殺吧。
等等，畏罪自殺？殺人滅口？
她想她知道是誰了，這件事情分明跟他脫不了幹係，白若苓和趙氏被抓，那人肯定會心虛，害怕事情會查到自己的身上，所以才一不做二不休的直接殺了她們，他果然是個小人，當真是狠心至此。
消息傳到白府之後，有人幸災樂禍，也有人是真的悲傷。
趙氏在白府作威作福這麽多年，這一下終於倒台了，而且還是死了，再也不可能回來了，除了海棠閣的其他人，自然都是很高興的。
聽說白瓚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一言不發的將自己關進了書房，怎麽說也是這麽多年的夫妻，而白若苓又是他最看好的女兒，一下子兩個都沒了，他心中肯定是非常的難過，但是他卻不能做些什麽，人都已經死了，他還能怎麽辦？
他這個人，可憐可恨又可悲，不管是秦氏的悲劇還是趙氏的悲劇，一切都是因為他的懦弱而起，肆意給人承諾，卻又根本做不到，最可憐的，還是那些相信男人甜言蜜語的女人，最後賠上了自己的一生。
“對了，不是還有一個白若煙麽？”
“四小姐已經被平安釋放，根據她的供詞，她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她本就不是海棠閣的人，再加上供詞之中跟她也沒有半點聯係，所以當然也不必定罪了。至於白若苓和趙氏的死，她也完全不知情，隻說早晨她醒來的時候，便看到兩具屍體用腰帶吊在牢房的頂端的柱子上，定然是午夜她們睡著之後懸梁自盡的。”霜兒把自己打聽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她。
這種謊言，白若煙還真的能昧著良心說出來，隻是如果她不這麽說的話，那麽隻怕她現在和白若苓的下場一樣，也是成為一具屍體了。
“她現在人呢？”
“四小姐回來之後，就匆匆整理好行李，帶著蘭姨娘出府了，老爺此時因為趙氏和白若苓的事情傷心欲絕也無心去管，也就由她們去了，夫人得知這件事之後隻是歎了口氣並沒有說什麽，倒是婉姨娘，變得殷勤了起來，親自在老爺的書房陪著。”
“也好。”白若惜也不知道說什麽，聽了半晌隻淡淡的說出這兩個字。
“姐姐，雖然我很討厭二夫人和那個白若苓，可是現在知道她們死了，總覺得有點奇怪的感覺，你說都是白府的人，為什麽她們就不能大度一點，不做那些害人害己的事情，事情也不至於會變成這個樣子啊。”小丫頭到底年紀小，雖然說愛憎分明，嫉惡如仇，可到底還是心腸軟啊。
“如果人人都像你這麽想的話，那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什麽好壞之分了，她們也是咎由自取，沒有什麽可同情的。”
事情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與其說是按照她預料的方向發展，倒不如說完全隨了婉姨娘的心意，這一下她終於可以達成所願，這白府，也將成為她的天下。
若是她真的去了玄國，必然會帶著娘親一起，正好娘親現在對白瓚也沒有任何的感情和期待，這白府的一切，日後也不會再和她們有任何的關係了。
隻是想著，白若苓和趙氏當初那麽風光無限，轉眼之間便成為了階下囚，還落得一個畏罪自殺的下場。
她們那種把尊嚴看的極重的人，最後卻落得一個這樣的結果，當真是死不瞑目。
終其一生都在苦苦追求，最後卻什麽都得不到，在白若苓臨死之前知道一直以來她所愛的人最後卻殺了她，那該是怎樣一種心情呢？
她們的事情是結束了，但是她也夜澤的事情卻沒有結束。
她竟然敢給娘親下毒，這個仇，絕對不能不報！
白若惜整理好自己的思緒，這才注意到夜鳶已經坐在那裏看著她很久了。
“明日，我就陪太子殿下回宮。”
男人眼底閃過一絲欣喜的神色：“你願意隨我回去了？”
“隻是因為你的身體著想，還有鬼醫也會一同進宮，他醫術那麽高超，一定可以治好你的，我隻會陪你十日，然後便會離開。”
到現在，她都沒有弄清夜鳶和麵具男的關係，有的時候，事情梗在心頭，飄忽不定，才會更加讓人感覺遺憾吧。
既然他不肯透漏，那麽她也會將自己心中的思緒全都壓在心底，不知道也好，這樣她就可以沒有任何牽掛的離開這裏了。
他立即可憐巴巴的抓著她的手：“不行，你去哪裏，我就在哪裏，我是不會跟你分開的。”
看來，那一日她對他說的那些話他根本完全都沒有聽不進去，也是，她都已經跟他講了無數次道理了，全都是油米不進，沒有任何的辦法，所以她也隻能冷戰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