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我一直在等你

  第二天，言澈帶到顧念北前往Y市的美術館。 顧念北聽說這裏有一場服裝設計展。 而她下車，見到圍在展廳門口的記者時，不免驚訝。 等到走進去，看到全部都是出自她手的服裝作品後，顧念北才明白，這是言澈特意為她舉辦的設計展。 言澈走在她旁邊，笑笑：“你不必因為我，就藏起你的夢想。” 他清楚，從小到大，顧念北都有足夠的天賦，成為一名出色的設計師。 隻不過，因為他的緣故，前麵三年，她隻能活在暗處。 顧念北的喉間哽咽，眼眶一下子就濕潤了。 明明她不想跟他再有牽扯。 她沉默了會，旋即，從言澈身側走開。 言澈眸色微黯，她還是不願意跟他多聊兩句。 顧念北在一件件再眼熟不過的衣服間流連，在鎂光燈下，耐心地回答記者的提問。 提問結束後，她看到角落裏，有一個熟悉的人影。 是慕雲珩。 “雲珩哥，你不是……”顧念北走過去，見到的確是他後，她愣住了。 她記得，言澈跟她說過，慕家已經給慕雲珩辦過葬禮。 聞聲，慕雲珩的心微顫，漸漸地轉頭，還是那張如清風朗月般的容顏。 他甚是吃驚，盯著她看了許久，才確定沒有看錯。 片刻後，慕雲珩垂下眼睫，不無歉疚地說：“沒有，我沒事。” 顧念北心裏的一塊石頭落了地，忽然覺得盤亙在心頭的一片陰霾散去。 她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北北……”慕雲珩朝她走過去，猶豫一會，終於將心裏的話吐露，“其實，我們之間什麽都沒發生。抱歉，因為我的一點私心，讓你痛苦那麽久。” 沒想到，言澈還是先他一步，找到了她。 三年來，除了言澈外，每天飽受煎熬的人還有他。 當初指責言澈，其實，他自己又何嚐沒有過錯。 顧念北感到萬分詫異，而詫異過後，剩下的竟是平靜。 “那些都不重要了。” 此時，她忽然間意識到，經過時間和生死的滌蕩，對於曾經的困擾，她早已不在意。 可以說，除了言澈之外，她對其它的事已全部釋然。 一有這樣的想法，顧念北就攥緊衣袖，眉頭揉成一團。 難道，她的抑鬱症好了，而她放不下他，是因為還在乎？ 慕雲珩的身子一頓，未曾料到她的回答。 而後，他走過去，深吸了一口氣，鄭重地對她說：“雖然解釋清楚了，但我還是想告訴你，三年來，我一直在等你，如果你真放下了。那能不能再給我，還有你自己一個新的選擇？” 顧念北的睫毛輕顫，時至今日，麵對慕雲珩的表白，她仍然是無法接受，因為對於心裏的那個人，她從沒忘卻。 他就像一根隱刺，一直紮根在她心裏。 “對不起……”她喃喃低語。 慕雲珩聽到了，眼底騰起一股失落。 而過了幾分鍾，言澈已是大步走過來，神色焦灼。 “慕雲珩，離她遠點！”他將顧念北拉到身邊，宣示著主權，看向慕雲珩的眼中帶有警告。 慕雲珩苦笑一聲，他心裏很明白了，別說三年，就算等一輩子，顧念北都不會選他。 “言澈，你贏了。” 慕雲珩最後看了眼顧念北，咬咬牙，決然轉身。 顧念北的羽睫上，亦掛了晶瑩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