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雨夜送傘
悠害怕了,她太愛他太怕失去他,哪怕是生氣,她也會害怕。濃重的夜色中,早已聚攏的雲翻滾著雷聲襲來,風雨欲來。‘可,可是就算努力工作,也不需要曝光照片。我隻是想,如果你能,單純的工作,不要總是這樣炫耀。’很快她就發現自己用錯了詞語,南風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然而沒等她解釋,南風璨已經忍無可忍‘炫耀?你認為這是炫耀?’他不可思議的皺起眉頭‘子佩,我不是從前了,不可能永遠蜷縮在這個小屋裏或者是一間辦公室,那樣的生活,根本不適合我。’他冷淡的回答。‘而且,我也不希望你永遠都這樣!’說完,他開門準備走。
顫抖一下,悠卻鼓起勇氣追了上去‘你答應過我,不會出鏡。老公,我求求你,我求你好不好?離開那裏,我會養你,我可以養你,我會努力,會讓你過上和現在一樣的生活。’縱然知道沒有太多可能,她卻還是那般承諾了。
‘子佩,我忽然發現,我們很陌生。’南風璨冷冷的回答,她究竟怎麽了?像是嫉妒的女人一樣,她是否知道今天晚上他可能得到幾筆很大的私人訂單,這樣下去,不久他就能擁有自己的公司,讓她過上比那些低俗的名媛更好的生活,讓她完成自己的心願!
雷聲轟隆隆得在悠頭上爆炸著,南風璨終於還是走了,他不忍心看著她那樣失落的眼睛,卻相信等到成功的那天,他可以好好償還她。為何這樣的不信任他?難道他對她的愛,她都看不到嗎?
雨隨著越來越亮的閃電嘩啦啦的洗刷著窗戶,悠忽然意識到南風璨根本沒有帶傘,如果回來的時候仍然下雨呢?如果現在還在路上呢?匆忙找到雨具鎖好房門,悠一路向南風璨參加宴會的酒店找去。
雷雨很大,不停得濺起冰冷的雨點,狂風將豆大的雨點刮進雨傘,濕透了裙角。悠忽然覺得那麽冷,被洗刷的布拉格廣場那麽淒清。可是想到南風璨,她還是堅持一路向酒店走去,縱然身體也跟著冷起來,不停得顫抖令她大腦缺氧呼吸困難,她該對他說她錯了,她想說她支持他的事業,可是,可是她真的沒有能力在那種情況下好好的保護他!她能給他的,也隻有這些。
酒店的燈光亮的刺眼,悠沒敢靠近。天冷的厲害,夾雜著冰雹的雨點不斷吹打著裙子,她不知道自己還需要等多久,然而她不想再打擾他,唯一慶幸的是,沒有看到討厭的記者。對南風璨的擔心,已經將所有的感覺都壓在了思維以外,縱然雙腳已經凍的發麻,濕漉漉的衣服粘在身體上經受著更多風雨的吹打而越來越薄,悠卻渾然不覺。
直到布拉格的鍾聲傳來,她才仿佛灰姑娘般的意識到雨停了,而她已經等待了整整三個小時。酒店裏開始緩緩的走出一些人,悠忙躲到黑暗處,一個也不放過的盯著。終於,南風璨高大的身影在旋轉的門後出現,他仍然如報紙上照片般挽著老板女兒的胳臂,並且將她送上了車子。
悠送了口氣準備追上去的時候,他卻從另一個門進了車子。那刻,雨傘的頂端把她的手心刺的生疼,縱然連心都在發抖,悠卻沒有動。隻是用一種連她自己都想不到的東西控製著自己,向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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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黑暗之吻vip
回家的路,其實並不很遠,悠卻覺得自己走了很久。路上的石磚縫流淌著一些雨水,她不斷踩在平時閉著眼睛都能躲過的空石板上,腿上便濺起更多的泥水。腦中的畫麵始終停留在南風璨送那女人上車的瞬間,她看到他在笑,笑的那樣開心,她看到他細心的在最後捏了她的掌心,記得從前在她上班走前,他也會這樣的捏自己。
然而悠不相信,不相信南風璨會因此背叛自己,他那麽擔心她,愛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出人頭地給她更好的生活。想到這些的時候,悠卻覺得害怕,怎麽辦,她必須聯係到伊摯,讓他派人暗中保護南風璨,可是,可是國內那麽需要他們。
不能了,絕對不能在這樣阻止南風璨,他說的對,他是男人,需要做事業需要成功,甚至連養她也是需要的,可是,怎麽保護他,怎麽才能保護他不被伊曼露傷害!
黑暗的街道忽然出現一道耀眼的光,悠忙本能得躲到了一邊。車開的太快,濺了她半身的泥。悠歎了口氣,人倒黴的時候上帝總要加上一把火才肯罷休,這就是所謂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的考驗吧?現在身上的任務,果然比任何時候都重都難。
抬起頭,悠卻愣了片刻,她沒料到竟然已經走回家,更沒料到疑似剛剛的那輛車居然停在自家的巷口。幾分鍾後她便明白那並非什麽熟人,而是ENZ總裁家大小姐的車。南風璨剛剛走了車,卻不知為何那位小姐忽然衝出來,華麗的裹身禮服裙上亮片閃著刺眼的光芒,幾乎將剛露頭的月亮的光芒掩蓋。
悠下意識的躲在了一邊,縱然強製要求自己低頭,卻還是忍不住抬眼瞟著,那位那小姐正用雙手擁著南風璨,顯然在他耳邊說著說著什麽甜言蜜語,南風璨漫不經心的笑著,仿佛對於她的笑話很讚賞,之後卻抬起手將她金色的卷發握在手裏,也伏在她耳邊說了句話。那位那小姐便好像收到了驚喜般的忽然跳起來,對著南風璨的唇吻了下去。
悠的心被什麽東西揪起來,她想別過頭不要看,她拚命對自己說別哭別看,可那個熱情的吻還是深深的刺進她的眼裏。原本就凍得冰冷的身體開始發抖,她拚命忍著哭出的聲音,拚命讓自己站穩,卻最終還是跌進了泥水裏。
她究竟做錯了什麽,為什麽上帝要這樣懲罰自己!悠多想對天喊,卻隻是默默的坐在冰冷的泥水裏,直到車離開,直到屋裏的燈亮起來暗下去,才拖著疲憊的身子開了門。燈卻又耀眼的打開了。
愣了片刻,她才意識到南風璨準備出門。‘我以為你不回來了。’他顯然剛剛還在著急,現在的聲音卻忽然冷淡下來。
悠默默的垂著頭進屋,將東西放好準備進浴室,身上實在太冷了。
‘你跟蹤我?’南風璨是在質問,他從酒店出來的時候,司機告訴他剛剛有個女孩兒在這裏站著等人,之後他便從車的後視鏡看清了躲在角落的悠。剛剛那個吻,他原本也不願,卻因知道她在角落,而故意和老板的女兒演出來的。
悠的身子輕微的顫抖了一下,才用極低的聲音回答‘你,可以當我不存在。’太過疲憊,她的聲音已經變得沙啞,也再沒有力氣解釋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