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幻想酷刑
或許真的是吃了悠的好處,既然聽話,那幾個手下也並不為難她。一路上多有照顧,上了私人飛機後,便按照南風璨的要求將她安排在後艙呆著,不僅沒有用繩子捆綁,反而送來了飲料和午餐。
悠不知道南風璨在回去後會怎樣對待自己,她不禁想起了闖進黑色俄羅斯救水清淺那次,難道他也要用這種方式懲罰她嗎?或者,比那樣還嚴厲殘忍,冷氣真的太足了,冷的讓人發抖,她想起了古代的五馬分屍、割鼻、炮烙甚至是淩遲,難道,他會這樣對待自己嗎?還是讓她去伺候那些手下,或者去別的地方被男人蹂躪死?
‘怎麽,在想如何死嗎?’南風璨還是沒忍住不來看她。但他決定先給她點小小的教訓。
‘唔,隻要,別死無全屍就可以。’悠捂著仍然滾燙的臉,用手裏的紙巾不斷擦拭著嘴角仍然不時流出的血。
‘你倒是很平靜?’南風璨皺著眉頭,他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這樣鎮定的回答自己的問題,好像死亡跟她毫無關係。
‘我害怕,也沒有用。’悠實話實說,整理好手邊扔下的一堆紙巾,感覺自己回到了童年,爸媽對著她淩亂的房間,常常說她是生在垃圾堆裏的,她甚至還因此哭過。想笑,卻最終還是紅了眼睛。以後,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是實話。’南風璨冷笑了一聲‘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他的笑開始便的酷虐。
‘是,你會讓我生不如死。’沒等南風璨說話,悠接上了話頭‘我真討厭現在的你。’她抬起頭,覺得在被玩兒死之前說句實話總不成問題吧,況且,從前的南風璨,那麽讓她留戀。
‘討厭?’南風璨皺起眉頭,咀嚼這這句話,怎麽聽也不太順耳。‘你還沒那個資格,賤女人!’他惡狠狠的站起來,被打敗的氣憤再次跳出來。
‘隨便,我就這麽一說,反正橫豎被你弄死,說不定回去想說都不能了。’悠也生了氣,是,她是不對,那也不是她願意的啊!況且,她已經那樣聽話了,還抓了自己的父母,真沒義氣,還口口聲聲說過愛她呢!
‘你總算說對了一句,回去,你的舌頭就沒有了。我特地為你準備了一個製作精良又漂亮的小鉤子,真想看到它穿過你鎖骨後搖蕩的樣子。’說完,南風璨欣賞著悠顯然被嚇到的樣子,蜷縮的身體,恐懼甚至是絕望的眼睛,蒼白的臉色和嘴唇,不斷顫抖的摸著自己鎖骨的小手。從前甚至喜歡死亡的他,卻找不到一絲歡娛。竟然還是愛她,心疼她!心中的仇恨,更加深刻,也更加無奈。她是仇人,仇人的女兒!他不斷給想著。
飛機似乎進入了雲團,不斷顫抖著,嗡嗡的聲音聽起來像喪葬曲子,無限的哀傷又無聊的重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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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死而相依vip
隨著飛顫抖的越來越厲害,手下人亂作一團,伊摯好不容易踩在後艙找到了他。‘總裁,飛機被人動過手腳。’他的臉色已經明顯變的蒼白,南風璨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遠比他想得更高。
‘降落傘不夠?’南風璨簡短的問道,他不需要更多的解釋,因為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
‘是,隻有三個了。’雖然如此,伊摯還是顯示出了比常人更加冷靜的一麵‘我們可以選擇靠近附近海麵,但時間不多了。’
南風璨這才站起來,望了望窗外。他回頭看了悠一眼,意味深長的留戀。沒想到死亡來的如此快,更沒想到離開她,竟然如此的不舍。可兩個人,隻能活下來一個,他寧願是她,寧願是她。忽然伸手拎起她扔到伊摯懷裏‘交給你了,帶著她在前麵的平地跳傘。’
‘可是總裁,’伊摯不知所措的瞪著懷裏傻乎乎的女人,他理解南風璨的話和為人,這現在是生死的時刻啊!然而後麵的話並未說完,南風璨已經鑽進了駕駛艙。
伊摯迅速將兩隻降落傘分給兩個手下,最後一隻抓在手裏,猶豫不決。
‘喂,走吧。’悠忽然說,她推了推伊摯,似乎急著逃走了。‘我可不想掉進大海喂魚。’她瑟縮的看了看剛剛跳下的兩個手下降落傘上的花紋。
伊摯不禁皺了皺眉頭,他沒想到在這種時候,悠竟然選擇了逃走。這完全不像她的作風,但那張臉上顯示的,確實十足的怕死。
‘快啊,來不及了,我不會用這個,你先穿上。’悠似乎急了,飛機顫抖的越來越厲害,已經完全不可能平穩行進,她被嚇壞了,手臂不斷胡亂擺動著。
伊摯的不快徹底顯示在臉上,真是個蠢女人,還沒到死的時候,有必要這麽害怕嗎?看了一眼駕駛艙,南風璨黑色風衣的背影仍然那麽熟悉,他能活下來,伊摯不得不給自己大氣。再看到悠的時候,皺著的眉頭更緊了。迅速將降落傘扣好,他厭惡的抓起那隻手,走到了已經灌著風的艙門。他能活下來,最後一次,他看了看南風璨,死亡的時刻,能如此安靜的,也隻有黑色俄羅斯的人,他為此自豪。
風猛烈的吹打著身體,最終還是紅了眼圈,二十年了,他跟著他二十年,最後的時刻,那個男人選擇了讓自己逃走,選擇了讓心愛的女人逃走,如果有來生,如果你還活著,南風璨,我要用生命保護你!抓起悠的手,他閉眼跳下,然而手心那柔柔的東西,卻在跳下的瞬間滑落了。
伊摯拚命的朝上看了一眼,悠仍然停在機門前,狂風吹得她站不穩,卻笑著,向他揮手。雲過處,濕氣鋪滿。
南風璨皺著眉頭,他感覺到了肩上小手的溫暖和力度,心哭了,臉上卻笑了。他拍了拍那隻手,順勢將她擁進懷裏,便是為這樣的女人死,也值了。隻是今天,我決不能讓你死。飛機的駕駛器不祥的響起滴滴聲,海麵越來越近。
主駕駛對南風璨笑了笑,他有他的職業道德,隻是沒想到居然在這個時候,能和自己的學生一起走向生死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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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已經離開vip
海麵的波浪此起彼伏,雖然會遊泳,但從幾十米高空掉下的時候,悠卻覺得自己完全喪失了求生能力,隻能在南風璨懷裏不斷的下沉。海水是鹹的,灌進嘴裏、胃裏,然後慢慢的,連大腦都被灌滿了。她拚命的想抓住南風璨,然而手裏的臂彎,變成了衣服,漸漸的,連衣服也滑落了。
太過刺眼的光線,讓悠猛地睜開眼睛,她拚命睜著望著周圍的一切,恐懼卻仍然那麽深沉。聽不懂的語言在她周圍亂哄哄的響起,許多人再用冰涼的東西觸碰她的身體。她不舒服的掙紮了幾下,身體的疼痛便迅速傳導到了原本以為廢棄了的大腦。嗓子仿佛被什麽塞住一樣,窒息,卻仍然在呼吸著,雖然每一下,都重重的擊打著胸脯。
疼痛同時刺激到了思維,悠想起了藍的讓人恐懼的大海,腥鹹的海水,想起了從自己手裏溜走的衣服,她費勁力氣得坐起來,氧氣罩隨之掉下來,各種插在身體上的東西開始亂響。於是她拚命得想摘掉它們,南風璨,南風璨在哪裏!
穿著白衣服的人們似乎很著急,但他們不太費力氣就按到了原本極虛弱的悠,氧氣罩再次橫空降下,她抬起滿是輸液管的手,胡亂掙紮著甩掉那個破玩意兒,嘴裏呼哧呼哧了許久才發出聲音‘南風璨呢?他在哪裏,他活著嗎!’
好不容易抓到一個醫生,他卻不得不擺擺手,表示自己不知道。其餘的幾個人麵麵相覷了許久,才有個女人過來用英語問她話。悠開始後悔,自己的英語向來差到極點,此時連人家話裏的單詞都聽不清楚。
隻好在拚湊的基礎上,用生硬的英語問道‘Whereismycompanion?’(我的同伴在哪裏。)
那人似乎聽懂了她的話,攤開雙手說了一句話,然而悠是聽不懂的,她隻得將唯一能聽懂的詞語聯係起來,卻是,他們已經離開了。
‘不可能!’她吼了一聲,用力撤掉自己身上亂七八糟的東西,不管血正順著剛剛取掉的針口流著,拚命的衝向了醫院外麵。不可能,南風璨絕對不可能死,他那麽堅強,那麽優秀,上帝怎麽舍得讓他也死去。第一次,她恨死了上帝,為什麽,為什麽總是帶走她身邊最優秀的人,帶走那些愛她的人!
‘老公,老公。’悠在嘴裏不斷念叨著,仿佛這樣就能把南風璨喚來一般,不要走,不能撇下我,她知道,在最後的時刻南風璨抱緊了她,她知道在最後的時刻他把唯一的氧氣瓶給了她,塞進了她的嘴裏。不要,可她不想要,她要他活著,就算是死,也要和他死在一起!
空蕩蕩的醫院裏,沒有任何的生氣,悠找遍了所有的病房,卻看不到南風璨的臉,他死了,真的死了。靠在牆上,黑暗正在襲來,她多希望這就是死神的召喚,讓她陪著他,把她所有的幸福,都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