Ⅱ:第五十九章
‘南風璨,放了她吧,其實你明知道,一切與她無關,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沈之舟的勸說已經接近了請求,幾個月來他頻頻接收幾乎暈死過去的悠,再也難以忍受南風璨如此折磨一個瘦弱的女孩子。 ‘這是我的事,你隻要確保她不會死。’南風璨硬著嘴回答,其實比起沈之舟,甚至比起所有的人,他才是最心疼她的人。此時懷裏的悠仍然安睡著,不知何時才會醒來。沈之舟想盡了所有的辦法,卻也隻能做到如此的地步。他說她不願意醒,他說,她可能就這樣永遠睡下去,直至死亡。 ‘是,這是你的事情,所以沒必要牽連一個女孩子!’沈之舟氣憤的回答,同樣是醫生出身,南風璨應該同自己一樣明白,現在的悠多麽危險! ‘她不願意醒,到底是什麽意思?’南風璨不想在糾纏下去‘她必須醒,因為,我準備舉行婚禮了。’這樣的要求,似乎完全是胡攪蠻纏。然而南風璨明白,解鈴還需係鈴人,當初他怎樣將悠害成了今天的樣子,現在就應該怎樣去挽救她絕望的心。 ‘你!’沈之舟無奈得指著南風璨‘簡直不可理喻!’摔下門,他匆匆回到辦公室,向國外的朋友求助,他們必須換一個治療方式,否則以現在悠的身體指數狀況,根本支撐不了幾天。幾個月來他無數次提醒南風璨對悠好一點,哪怕不再折磨她的身體和心。可他卻聽而不聞,‘對牛彈琴。’恨恨的,沈之舟低吼道。 白色的病房死一般的寂靜,南風璨將懷裏的悠抱的更緊一些,想用自己的體溫傳給她,可懷裏的身體,卻那麽冷的讓人心疼。沈之舟所說的一切,他都知道,卻不知為何,總是用過份的方式對待她。回想之下,他才忽然明白,悠的現在,果然都是因為自己,而絕非他理所當然的認定的自作自受。 那個燈紅酒綠中,默默離開的身影,在南風璨的眼前晃了一次,又一次,仿佛蒙太奇的電影般,將他的罪惡重放著,對,他稱之為罪惡。悠這樣的服從,全然因為他的欺辱和壓迫,他覺得這個情景熟悉,用了許久,方想起在夏末的某天裏,他曾經用兩個耳光命令悠給一個連他都不認識的府裏下人道歉,若不是母親忽然出麵,他甚至要逼著她下跪。南風璨想不起那時悠的表情,卻在感官裏記得她難以支撐的身子,流著血的嘴角,紅腫的臉龐和絕望的眼睛,當這些出現,心便比任何時候都痛的發抖。 他知道自己是在虐待悠,可她為何不反抗,為何即使連自尊也喪失的,服從他的命令?難道,僅僅因為求婚當天裏,他說的那些話。是的,那些話不合適,尤其在他問她是否愛自己之後不合適,卻真的,將她的希望也全部打碎了嗎? 電影仍然不斷回放著,南風璨猛地發覺,幾個月來所有與悠有關的日子,都那麽清晰,他完全出自於瘋狂的行為,竟在記憶裏留下了理智的深刻印象,原來,真正出問題的是自己,而不是悠。可他害了的,卻是最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