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寵物之傷

  ‘除了對你，對任何人我都沒有強迫的興趣。’這是實話，他習慣於女人投懷送抱，所以納蘭悠的叛逆確實讓他心動過，但水清淺的欲說還休之狀，卻更合胃口。 ‘你！’悠被他的無賴行狀氣的窒息，又無可奈何，她也明白，若水清淺不願，任何人也無法得到她的。‘厚顏無恥！’想不出更多的解釋，她隻得如此泄憤。 ‘我以為你是妒火中燒。’南風璨倒是不生氣，惡意的快感讓他比任何時候都覺得滿足。這個尖牙利嘴的女人，居然也有無話可說的一天。 ‘妒？’悠用一種不堪流俗的高貴眼光瞪著他‘南風璨，你是這個世界上最討厭，最汙穢的人，萬死不足以弊其罪！’說完轉身去銀台幫忙結賬。 南風璨歪了歪頭，他倒是真的很喜歡和她吵架，越是吵得凶，她那個高傲的，質麗天成的小樣子，就越讓他心動。尤其是悠說的那些話，總不免比身邊的庸脂俗粉脫俗幾分。 ‘我汙穢，自然我的錢也不幹淨，那麽，就請納蘭小姐用幹淨的錢，幫我的女人，結賬。’他特地將幹淨和女人兩個詞語咬的很重，斜靠在銀台邊，挑釁得斜視著悠的眼睛，此刻方覺，那雙眼睛是含著情的，似泣非泣，倒果真有些動人。 同事們不解得注視著悠，好像她的臉上寫了答案一般，卻隻見她緊緊咬著下唇，緊蹙了眉間，許久，才從櫃台邊抽出自己的包，一股腦把錢全部放在銀台上，揚聲說‘結賬！’ 南風璨不禁呆愣，她的表情，動作，讓他覺得痙攣得疼著，她的一舉一動，仿若都在宣告著什麽，他卻全然不懂。‘好了，我隻是開個玩笑。’他啞著嗓子說道，將卡扔到零整不齊的錢上，轉身扯起水清淺出門。 ‘站住！’納蘭悠在身後喊了一聲，拿起衣服和卡衝到他麵前，將包裹塞在水清淺手裏，壓低聲音對南風璨說‘請好好待小水，謝謝。’說完，她轉身回到自己的崗位，再也沒有看站在門口的那兩個人。 悠隻覺得被侮辱了，南風璨的語言、行為，似乎都在說，我有錢，所以我可以得到任何人。他看她的眼神，根本就像審視著自己的寵物，明知道她可能因此丟掉工作，卻仍舊那麽做了。在他眼裏，她和小水，都隻是玩具罷了。 下班的時候，夜色已經濃重得籠罩了街市，悠在空無一人的車上被蕩了半個鍾頭，才終於回到家。腹內空空，人也像行屍走肉一般，她忽然害怕夜晚，害怕夜色中完全迷茫的濃霧，小水帶來的或許太複雜了，一時難以為它下個定義。而南風璨，一個從見麵開始就不斷欺辱她的人，雖然已經習慣，卻在今天，自尊被踐踏得難以容身，不知道明天，這個她與南風璨的事情，將被如何添油加醋的傳說。 瑩瑩的淚光中，卻瞥見一雙藍色如寶石般的眸子，悠心底一驚，不假思索得撲進那雙眼睛的懷裏‘樂，樂，我知道你會回來的，我知道，我知道。’瞬間涕零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