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意料之外

  ‘唉！我讓他幫忙修車如何？’她抓住水清淺的袖子，興奮的臉通紅。 水清淺歪頭笑了笑‘你可以試試。’她早料到納蘭悠沒那個膽子，她們中任何一個都沒膽量追求男生，隻會等待愛自己找來。 納蘭悠立刻覺察到了水清淺的用意，憤憤不平得低頭繼續抄作業。 然而注定相遇的人，無論如何也不會錯過。 那個黃昏，不知是上帝的安排抑或是人為，藍樂居然在雜貨鋪的門前再次與納蘭悠碰撞，一時間她欣喜若狂，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顫抖。 ‘我想順道看你的車子有沒有修好。’藍樂笑意嫣然，蒼白的麵色中透著些不平常的紅潤，然而語意平和，並無納蘭悠的慌張。 ‘我，我也在想這個問題。’納蘭悠抓了抓自己淩亂的頭發，由於天生的自來卷，頭發顯得蓬鬆淩亂，仿佛總是邋遢的。她開始嫌校服太寬鬆，褲子也濺了泥水，怎麽也該套上那條白色的裙子，方與藍樂的脫俗相配。 ‘存在車棚嗎？我幫你修好。’藍樂熱心得提出幫助，正中納蘭悠的心意。 她忙隨著重重點頭，在前麵帶路去存放車子的車棚，不知為何，她總覺自己走路的樣子笨拙得像剛剛孵出的小雞，隻會直著腿。 藍樂的手指很漂亮，學校的音樂會上他通常都會伴奏，上鋼琴課的時候，老師們常拿藍樂的音樂天賦作模範，這就讓他的聲名深深刻印在每個人心中，尤其是女生。運動會、籃球賽、歌唱比賽乃至課餘，常常有人帶著懵懂的青春意識，把情書送進他手裏，而他也總會禮貌得微笑，收好信。 ‘你好像什麽都會。’納蘭不無羨慕得說道，聲調有些誇張的細軟。 ‘這些很簡單，隻要學就能掌握。’藍樂輕鬆得站起身，拍拍手上的塵土，接納蘭悠的濕巾的時候，卻不好意思起來。 納蘭悠卻以為他誤解自己不愛幹淨，‘我沒帶手絹的習慣，你知道，不太方便。’ ‘額，嗬嗬。’藍樂被這句話弄得哭笑不得，隻得幹笑了兩聲。 ‘你今天不打工麽？’納蘭悠找話的能力終於從她飄飄然的思緒裏飛回來。 ‘今天晚。’藍樂簡單得回答，抬頭輕鬆得笑著，希望納蘭悠可以像中午那樣說話，現在的口氣語調聽來容易讓人緊張。‘今天周末，我要去禮拜，想進教堂看看嗎？’他提議。 ‘好啊好啊！’納蘭悠立刻忘乎所以，離家不遠處有間小小的教堂，旁人不允許隨意進去，不像小說中的情節，教堂是可以像廟一樣參觀和禮拜的。而藍樂於她最大的神秘感正是源於這個她進不去，卻想去的地方。 ‘好啊是你的口頭語嗎？’藍樂開著玩笑。誰知一抬頭，卻見納蘭悠緋紅得臉，兩隻細白的小手放在車把上，顯得僵硬痙攣，他反倒不緊張了。 ‘其實，也不是啦！’說完，納蘭悠後悔話後帶了尾音，閑得太過嬌氣。藍樂定然在心中討厭她家裏比他好，所以上回叫她大小姐，這回，也許會因為她的尾音而不高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