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267.高手對狂人
當一群立場相同的人遭遇到某種混亂境地時，他們初始會疑惑、震驚、懷疑，但大多最終會歸於質問。
說白了，這地兒歸誰管，就得找誰。
於是，很快……隊伍中的幾個白衣弟子便被圍住。
“幾位師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還比較講禮貌的隻是皺著眉發出疑問。
至於脾氣比較暴躁的，已經上前扯住了一個白衣弟子的衣領，“你媽的……你們隱劍山莊莫不是在耍老子？”
此人正是萬劍幫那名陰戾男子，此人脾氣一向不好，平時更是眼高於頂，就連玄阿劍宗這等“三大派之一”都看不上眼，那便更不用說隱劍山莊這等以鑄劍出名的門派了。
更何況，現在怎麽看，他都是占著理的。
他們過來領取獎品，結果這裏隻有一地“破銅爛鐵”，這有道理嗎？
沒有吧？
因此，理直氣壯那是必然的。
拉拉領子什麽的不算啥，在他看來，扇巴掌都不過分。
然……江湖之事，真的有那麽多道理可言嗎？
也許有，但卻是要換個說法，比如說……實力，或者、手段。
血紅色的月光，血紅色的血，兩者合二為一，撒向天際，再落回地上。
和鮮血一起落地的是那具尚存體溫的屍體，一個白衣人將沾著未冷之血的劍回歸鞘裏，表情冷漠如霜。
他用行動表明：殺了你，就是道理。
喧嘩鼓噪眨眼寂靜，肅殺之氣瞬間一鋪而開。
任誰也沒想到，事情竟會如此發展，在場之人一驚再驚，一時竟陷入到短暫的沉默之中。
“諸位，時辰已到。”
這時，一道低沉老邁的聲音響起在了每個人的耳邊。
頓時，回音滾滾，在巨大的山洞之中回響不斷，光是從這點來看，此人的內力著實已經到了一種相當可怕的境界。
眾人連忙轉頭凝望，卻見他們來時的方向走來了一個打著燈籠的人影。
隨著此人漸漸走近，其相貌也清晰的展露在了所有人的麵前，正是那名帶路的長老。
不過，與先前不同的是，此人原本傴僂的身姿已然挺的筆直，一雙低垂的雙眼這時盡管依舊平靜，卻是隱隱透著一絲鋒銳如劍般的色彩。
這麽一看，他整體氣質徒然大變，即使他的散發已是花白，但卻儼然是一個正值壯年的男人。
他一身白色劍裝，外披白色長衫，腰間掛著一把平平無奇的帶鞘長劍，緩緩朝著眾人而來。
他的表情像是在笑，但一股濃濃的寒意卻是鋪麵而來。
氣勢帶來的是壓力，就像是一把寒刃正輕輕的抵著你的脖頸，也許下一刻你便會丟掉性命。
“他就是莫劍。”夏悠遠額頭上沁滿了冷汗，此時渾身緊繃，嚴陣以待。
他即使從未見過對方也能確定這一點，因為隻有這般氣勢才能配得上“劍魔”二字。
在場的其他江湖人士自然也不乏反應快的，當即便有一個喝道：“莫非閣下便是劍魔莫莊主？不知……這是何意？”
他麵色陰沉，似是想到了什麽道：“若這是你們與萬劍幫的矛盾，那麽你們雙方自個兒解決便是，沒必要將其他江湖同道牽扯進去，不如……”
這人見萬劍幫弟子被殺，此時雖然心中已知不妙，但還是懷著萬一的可能說出了以上的話，希望對方能夠留有餘地……
可惜的是，對方連話都沒有讓他說完。
“嗬……”莫劍一聲輕笑，“常州青龍門的林炳城，當真是少年英傑，年歲不足三十，武功、處事皆為同輩翹楚，不出三年，爾必可躋身一流高手行列。”
他的語氣十分真誠，言中雖少溢美之詞，但卻是誇在了對方的心坎上。
林炳城臉色稍緩，卻仍不失警惕，此時他抱拳道：“莫莊主廖讚，隻是不知……”
“但……此時的你，仍是個小輩，明白嗎？”莫劍似乎就沒想過讓對方說句完整的話來，微微一笑，再言道：
“世間之事，向來是強者向弱者揮舞屠刀，此乃自然之理。如今，你們在場之人，皆為我砧上魚肉，你們的江湖之途，也就止步於此了。”
“為什麽？”林炳城隻能問出這三字。
“九幽劍。”
這次，還未等莫劍回話，就有一道聲音從另一側響了起來。
“當年藍月刀出世之時，無刀客以鑄劍大師陸興業祭刀，說是怕除藍月外世上再出第二把神器……
啊……仔細想想，這麽個故事豈不是在扯淡？天外玄鐵舉世罕見，鑄造大師卻是並非隻有一人，那什麽無刀客為什麽不去把世上所有的鑄器師都砍死了？
所以……真相隻有一個！神器出世，必要以血為祭！當然了……除此之外，或許還要其他一些七七八八的玩意兒。”
說到這兒，話說之人也是完全顯露了真容。
隻見此人盯著一頭如同雞窩的亂發，形容狂放，上身穿著古怪(帽衫)，下身的褲子破破爛爛，腰間掛著把漆黑長劍，嘴邊還有一點火光明滅不定，不時有一縷縷煙氣飄起，整體看起來頗有一些頹廢慵懶的氣質。
隻不過他那一雙平靜、深邃的黑眸卻是顯得格外的明亮。
“原來是你……”莫劍看著從兵器堆裏走出來的羅慢，表情也是微帶詫異。
不過，他的話立馬便被幾個年輕人給打斷了。
“臥槽！慢哥！”鄒夢球二話不說便躥了過去。
“我就知道你肯定沒死。”沙舟摸著腦袋，跟著走了過去，表情喜悅中又有點兒無奈。
夏悠遠、白樺等人也隨之而去，眾人表情各異，一時嘰嘰喳喳的寒暄了起來，看起來都是頗為的驚喜。
他們不爽的“質問”著羅慢，後者則哈哈大笑，儼然一時之間無視了其他所有人。
其他江湖中人再次懵逼，議論紛紛，莫劍則沉默了數秒，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麽。
很快，他又笑了，“看來，是我低估了你，低估了……你們。”他抬頭望天，鮮紅的月光印在他的眼中，“你們即是所謂的“變數”。”
“啊……不敢不敢，我們一行人不請自來，真是麻煩莫莊主你了。”羅慢笑著接話道：“那麽……事情就擺明了說吧，莫莊主，你的計劃已經玩球了，準備好受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