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夏淺淺,為何那個人不是你
兩個人,一個向左,一個向右,彼此之間,向不同的方向走去……
……
幾個小時後。
儷景別墅。
偏頭,點了根煙。
神情慵懶的吸了幾口,北尚忻這才偏頭看了眼身旁的助理方雋。
低沉的嗓音微微沉了一沉:“查清楚了嗎?席謹成和夏淺淺,他們兩人現在倒底是什麽關係?”
回到住處,席謹成和夏淺淺舉止親密,並肩走一起走出醫院的畫麵,便一直在腦子裏出現,揮之不去。
北尚忻竟似著了魔似的,立即派了方雋去查兩人的關係。
方雋點頭,神情嚴肅:“查清楚了!三個月前,夏小姐生病住院,席謹成一直在夏小姐的身邊照顧!夏小姐病好之後,席謹成忽然向夏小姐表白,夏小姐現在和席謹成……”
小心翼翼的看了北尚忻一眼,方雋這才小心翼翼的重新開口:“他們兩人,現在在交往!”
聞言,刷的一聲,北尚忻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明明嘴角勾著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深湛如墨的眸子卻忽然間透出一絲陰鷙。
骨節分明的長彿,煩燥之極的將香煙用力撚滅。
幾乎想也不想,沉著聲吩咐一句:“派人給我全天盯著席謹成,如果他手腳對夏淺淺有一點不老實,立即打電話給我!”
重新點了根香煙,這才緩緩的吐了一口煙,將他一張俊魅妖孽的五官籠罩在煙霧中,看不清北尚忻臉上的表情。
一雙深湛如墨的眸子,盯著淡青的煙霧出了會神。
北尚忻一臉疲憊的閉上眼睛,下意識的問:“我不在明城這三個月,她還好吧?夏晉元有沒有再醫院,找她母女兩的麻煩!蘇羽瀟還有沒有欺負過她……”
話說了一半。
北尚忻微微一愣,似乎也覺得自己有點可笑。
明明已經決定分手,不再跟她有任何關係,可是滿腦子惦記著的,全是夏淺淺的事兒。
棱角分明的性感薄唇,隱隱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北尚忻忽然有些煩燥的將手裏的香煙撚滅,微微閉眼,頗有些疲憊的躺進沙發裏。
跟著北尚忻這麽多年,縱然天塌下來。
這個男人,也是一副玩不恭,漫不經心,仿佛什麽樣子都不放在心上瀟灑樣子。
可是這三個月,原本並不是很喜歡的抽煙的北尚忻,每日煙不離手,原本玩世不恭的眉宇間,總是能看到一絲隱隱的疲憊。
尤其是北尚忻俊魅的眉宇間隱隱的皺褶。
方雋不忍。
欲言又止了一下。
終究,還是忍不住小聲開口:“北少,既然你這麽再意夏小姐,為什麽不直接去找她,告訴她,那天晚上,其實你……”
方雋話沒說完,忽然被北尚忻抬手打斷。
閉著眼睛仰躺在沙發上。
“我去找她,清雅怎麽辦!你也知道,她現在的身體……”棱角分明的性感薄唇,隱隱勾起一抹苦笑的弧度,“我苦苦找了清雅十年,我終於找到她了,我將來娶的人,就隻能是清雅!”
方雋對自己的這個BOSS越來越不懂了。
遲疑了一下,一臉不解:“就算方小姐回來了!以北少的身份地位,要夏小姐繼續跟著你,也不是完全不行!”
北尚忻閉著的眼睛忽然睜開。
轉頭盯著方雋看了好幾秒,深湛墨黑的眸子裏,飛快的掠過一絲不讚同。
以他的手段,就算有了方清雅,想要夏淺淺跟著自己,確實有很多辦法!
可是,內心深處,他也不想那樣一個高傲自尊的她人,因為自己將來背負那樣的罵名!
北尚忻閉上眼睛,仰頭靠著。
俊魅妖孽的臉上,神情矛盾,難掩疲憊。
黯嗓低沉,透著股疲憊的嘶啞。
仿佛在對方雋說話,又仿佛在自言自語:“這個世界上,兩個人的眼睛,怎麽會如此相似呢!我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真的以為,她就是十年前的那個人!難怪,當初我向她提起當年的事,她完全不記得我!”
“我一直以為,是她忘了!原來……竟然是我認錯人了!可是,夏淺淺,為什麽不是你呢……”
說到這兒,北尚忻俊魅妖孽的五官忽然間露出矛盾之極的神色:“也許,從一開始,我就隻是將你當成了十年前的清雅,我對你的那些感情,也許根本就是一種錯覺!也許,我跟清雅再相處一段時間,我對你的那些感情,也就淡了!”
就在這時,樓下的臥室裏,忽然傳來一陣花瓶花碎的聲音。
好看的黑眉微微一凝。
北尚忻睜開眼睛,飛快的衝上樓去。
一進臥室,便見方清雅在自己的臥室裏床邊,床頭櫃上的水晶花瓶碎了一地。
枯萎了的玫瑰花瓣淩亂了一地。
這些枯萎掉的玫瑰花,那是三個月前他和夏淺淺準備拿證的前一天晚上,夏淺淺親手插在花瓶裏的。
那些玫瑰雖然已經枯萎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北尚忻就是沒舍得扔。
陡然間看到那些枯萎的玫瑰花瓣掉了一地,胸膛下心髒的位置,沒來由的狠狠一抽。
好看的黑眉下意識的輕輕一斂。
沉了沉目光,低沉的聲音陡然提高:“你幹什麽?誰讓你進我的房間的!”
北尚忻幾乎想也不想,幾步衝過去,骨節分明的手指,一片一片將玫瑰花的花瓣拾起,用力的捏進掌心。
這三個月來,北尚忻對方清雅說話,向來體貼入微,從來沒這樣發過火。
方清雅微微一愣。
粉著粉唇,一張蒼白怯弱的臉上,滿是委屈。
不知所措的絞著手指,方清雅一臉膽怯:“尚忻哥,我……我隻是看到花瓶裏的玫瑰花已經枯萎了,想給你換一把新鮮的,沒想到,不小心打破了花瓶,對不起,我讓你生氣了!”
忽然聽到方清雅帶著一絲委屈哭腔的聲音。
北尚忻微微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控。
抬起頭來,忽然看到方清雅那又和記憶中一模一樣的,黑白分明,晶亮如星,隱隱帶著淚光的清澈眼睛。
北尚忻心裏忽然滑過一絲不忍,性感的薄唇淡抿一下。
起身,輕輕抓住言清雅的雙臂。
一臉抱歉:“對不起!清雅,我隻是因為公司裏的事……心情有一點不好!”
盯著五官俊魅,黑眉微蹙的北尚忻怯怯的看了一會。
方清雅咬著嘴唇,忽然伸手抱住北尚忻,紅了紅臉,一羞澀的臉靠在北尚忻的胸口:“尚忻哥,你心情不好……要不,今天晚上,我就不走了,讓我留下來陪陪你吧!”
如墨的眸子目光不明的看了方清雅一眼。
北尚忻幾乎想也不想,伸手握住方清雅的手腕。
一寸一寸,將她抱住自己的手臂拿開:“今天晚上,我還有一事,你身體不好,先回房吧!”
方清雅黑白分明的眼眸中,不意察覺的滑過一絲失落。
輕輕咬了咬下唇,終究,還是沒說什麽,隻是乖巧之極的輕輕點頭:“那好吧!北尚忻,我回房了!你看資料也別看太晚了,經常熬夜對身體不好!”
“嗯!”北尚忻淡淡的嗯了一聲,已經打開平板,點開資料,低著頭,一言不發的看了起來。
方清雅見他目光專注於平板中的資料,一臉失落的緊緊抿了抿唇,這才替他拉上房門,轉身離開。
臥室的房門,被關上的同時。
一雙原本盯著平板屏幕的深湛如墨的眸子,忽然抬起視線,望著臥室緊閉的門板,棱角分明的性感薄唇,不由勾起一絲苦笑的弧度。
下意識的伸手,從身上拿出那條鏽跡斑斑,仿佛還帶著一絲隱隱血色的項鏈。
北尚忻的記憶,再次回到了十年之前。
……
那女孩將自己及時送醫院醫,又輸了不少的血給自己,手術非常成功。
因為大腦中一片於血壓迫到視覺神經,少年北尚忻從暈迷中醒來,眼前一片黑暗,手術過後,一時半會還沒有完全恢複視覺。
少年剛剛從手術麻醉的藥效中醒過,躺在床上發呆。
迷迷糊糊的,忽然伴著一陣玫瑰花獨有的濃鬱香味,一陣輕快的腳步聲走進病房。
然後,一個清脆好聽,如同天簌的女孩聲音在耳邊響起:“哥哥,你醒啦,太好了!醫生說你已經度過危險期了,再過一段時間,就能看得見了!我今天給你帶了一大把玫瑰花呢!我最喜歡這種玫瑰花了,你聞聞,香不香?”
是那個救了自己的女孩子!
雖然剛剛意來,麻醉的藥效還沒有完全過去。
可是,迷迷糊糊聽到那清脆好聽,如同天籟般的女孩聲音,少年北尚忻的還是一下子就認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就是救自己的那個女孩子。
心髒猛然間跳了一跳。
下意認識的,北尚忻幾乎想也不想,吃力的脖子上輕輕一拉,將脖子上那條項鏈扯了下來,努力的向那個女孩子聲音的方向遞了過去。
那條項鏈,是他身上,唯一可以當成禮物送給對方的東西。
“哇,好漂亮!哥哥,這是送給我的嗎?謝謝你!”那女孩子接過項鏈,發出一陣歡快的笑聲。
那女孩剛剛才向少年說了聲謝謝,病門的門外忽然就有人在喊:“小姑娘,原來你在這裏呢,你媽媽還在外麵等著呢,讓你趕緊過去!”
“好,我馬上就去!”那女孩子應了一聲,非常抱歉的握了握少年的手,“對不起,哥哥,我媽媽讓我回去了!你等著我,改天我一定來看你!”
溫曖細膩的觸感從那女孩子的手上傳來,少年北尚忻微微一愣,那已孩子已經收回了手,腳步輕快跑出了病房。
可是,這一走,那女孩再沒有在醫院出現過。
北尚忻這一等,就是整整的十年。
……
因為當時麻醉的藥效沒有完全過去,北尚忻的意識不是那麽清楚。
所以當時的記憶不是那清楚,幾乎已經忘了項鏈這件事。
直到三個月前,方清雅拿著項鏈出現,北尚忻這才想起這個細節。
方清雅如果不是當年的那個女孩子,她不可能會有那條項鏈,更不可能知道自己當年那段不為人知往事的細節。
北尚忻暗中讓方雋調查過,方清雅的血型,也確實是跟自己一樣的B型。
尤其是她那雙黑白分明,和記憶裏一明晶亮如星的眼睛。
一切的一切,都足以說明,方清雅就是當年的那個女孩無疑,而夏淺淺隻是一個失誤。
既然錯誤,現在,也該時結束這個錯誤的時候了!
從一開始,你就隻是將她當成了十年前的方清雅。
而方清雅,哪果沒有她,恐怕早就沒有現在的自己了!你欠她一條命,你找了她十年,也喜歡了她十年,現在她就在你身邊,你又有什麽理由不喜歡她。
可是,想到夏淺淺,想到她和席謹成並肩而行的畫麵,北尚忻胸膛下的位置,卻劇烈無比的泛起一股連他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劇烈疼痛。
如果不是方清雅的出現。
再或者夏淺淺就是當年那個女孩。
是否,現在,她已經成為自己名正言順的太太
北尚忻看著手中的項鏈,黑眉微蹙,神情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