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真相大白（上）

  “你且說吧，你若是從實招來，本宮興許還能饒你一命。如果你還是這樣的愚忠，本宮就算是想幫你，也是有心無力了。”


  跪在下麵的柔心大叫道：“沒有任何人指使奴婢，都是奴婢一個人做的，娘娘要罰，就全罰奴婢吧。”


  此刻，還是宣室殿。裏麵的一景一幕都與那日我被冤時的一景一幕相符，這是現在，跪在那裏的人不再是我。


  我又重新坐回那個屬於我高高在上的位置，那個隻屬於我和劉徹的位置。


  “你一個人？”我輕輕的冷笑，“就憑你也能有這樣的膽量？本宮與你無怨無仇，本宮實在沒有什麽理由能讓你如此枉費心機啊。”


  劉徹慵懶的看了看下麵的柔心，開口道：“隻要你能從實招來，朕不僅可以饒你不死，還可以放你出宮。”


  我見她已經有些動搖，便接著劉徹的話繼續說道：“不光是這些呢，隻要你願意，本宮可以親手為你操辦你的婚禮，為你挑選一名良人，讓你風風光光的嫁人。究竟能不能有這樣的福分，全在於你。”說罷我起身，踱步到她麵前，俯身輕聲道，“若是你不說，本宮便會拿出各種刑法，在酷刑之下，本宮不信你不說。柔心姑娘啊，本宮看你這樣貌也是極好的，這要是抹上了胭脂，穿上了喜服，蓋上紅蓋頭，你自己想想，那該是多美的啊。到時候夫君在側，孩子在旁，你說你幸不幸福？若要是你這般執意護著一個你不應該護著的人，等到時候受盡了刑法出來，那多慘啊。本宮現在說說，都覺得好是駭人呢。”


  這柔心果然是禁受不了誘惑，一把抱住我的腿，哭道：“奴婢說，奴婢全部都說。”她抽泣一番，道，“是，是周美人讓奴婢這樣做的。周美人說，隻要奴婢肯，她就準奴婢出宮，還會給奴婢一大把錢。”


  周美人頓然嚇得臉色大變，跪下來大喊道：“皇後娘娘，臣妾冤枉啊！”她惡狠狠的看向柔心，一個巴掌扇過去，大怒，“真是賤蹄子，心想著嫁人，就隨意冤枉本宮。”她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看著我，“臣妾請皇後娘娘明鑒啊，臣妾哪裏敢這樣去破壞娘娘和皇上的感情呢！臣妾真的是無辜啊，皇後娘娘，您一定要相信臣妾。”


  我淡淡笑，反問：“你不敢麽？”


  她聽得一愣，我不去理會，繼續問柔心：“你不用理她，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便是。”


  “偌。”她低了低頭，道，“就是那日，周美人找到奴婢，說是要奴婢替她送一樣東西。奴婢當時覺得好奇，就問了句。周美人就說，是什麽不用管，隻要奴婢送去了，就會給奴婢錢讓奴婢出宮。周美人還說，要是奴婢不肯，她就放火燒了奴婢全家。奴婢想著不過就是送樣東西罷了，就答應了周美人。周美人還和奴婢說了些要奴婢轉達給皇後娘娘的話，奴婢不敢不從，就隻能依著了。皇後娘娘，奴婢知道就是這些，奴婢毫無隱瞞，全都告訴給娘娘了，還請娘娘恕罪啊！”


  我笑莞爾：“放心，本宮答應了你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周美人麵如死灰，其實聽到是她，我心裏還是有些安慰的。我最最擔心的，便是整件事情都是由初蝶所做。還好不是她，否則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初蝶的幽幽的聲音傳來：“依臣妾看，這件事情仍是存在好多令人不解的地方呢？”眾人的目光都朝初蝶望去。初蝶淡淡笑著，道，“柔心說的是，隻要她送去了，周美人就會給她錢讓她出宮，怎地時間過了這樣久，柔心姑娘還在宮裏，不值得讓人問一問麽？”


  周美人似乎是看到了一線希望，喊道：“皇上，您一定要相信臣妾，臣妾什麽都沒有做過，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這賤蹄子胡亂編出來的。肯定是她看臣妾不順眼，所以才想著法子來誣陷臣妾。皇上，皇上您一定要明鑒啊！”


  柳美人“撲哧”一下便笑出了聲：“周美人，若不是看這場景，姐姐當真以為你是在說笑話呢。你說柔心看你不順眼，柔心不過就是一個下人，何談看主子不順眼的事情？更何況，若是周美人你沒有和柔心有過什麽，柔心又怎麽會看你不順眼呢？”


  柔心似乎又想起了什麽，從袖裏掏出一個玉佩，交到我心裏，道：“娘娘您看，這是奴婢那次去過娘娘宮殿後，周美人賞給奴婢的玉佩。”


  我看了一眼，這倒是上好的玉呢。轉身遞給劉徹，劉徹仔細看了看，點頭道：“不錯，朕記得，這是朕賞賜給周美人的。”他冷冷看著周美人，怒問：“事到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麽要為自己辯解的麽？”


  柔心深深一拜，道：“皇上，皇後娘娘，奴婢按照周美人的話做完後，的確有想過要出宮。可是奴婢一想，擔心以後這件事情查出來，沒有奴婢，就再也沒有人能夠出來指證了。奴婢擔心皇後娘娘再次受冤，所以奴婢並沒有出宮。奴婢便告訴周美人說奴婢不想出宮，周美人不明白，奴婢就騙美人說是奴婢喜歡皇上。美人也就信了，給了奴婢一大把錢。為了讓奴婢不說，美人就給了奴婢這枚玉佩。”


  “你！”周美人氣得臉色發青，“我說你為何不走呢，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


  她說這句話，便也相當於是招了供。我淡淡的開口：“周美人，現在，你也該承認了吧。不過，就算你不想承認，事實就在麵前，不想也不行了。”


  “皇後娘娘，臣妾……”她眼睛一亮，有些癲狂的跑上來，抓緊我的裙角，大聲道，“皇後娘娘，臣妾都是沒有辦法才這樣做的！”


  我淡淡的笑，眼底卻絲毫沒有半分笑意：“沒有辦法？你看不慣本宮受寵還是看不慣本宮當這個皇後而沒有的辦法？”


  “不不不，臣妾不是那個意思。臣妾的意思是，臣妾也是被人逼的。臣妾沒有辦法，所以才叫柔心這樣做的。”


  我“哦”一聲，詫異的問：“被人逼迫？那你說說，是誰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