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忠貞不渝（下）
夜已漸深，宮門已關，注定這一夜，我們隻能在外麵度過。
大多數客棧也都關了門，劉徹似是玩笑話：“難不成我們今晚，就要躺在草地上了？”
我仰頭看著漫天的星星，笑道：“躺草地也別有一番情趣啊！你想啊，看著漫天的星星，一閃一閃，不美麽？”
“隻要有嬌兒在我身邊，到哪兒我都願意。”
我轉眼看他，眼中滿含柔情，我頓然感到羞愧，低頭不語，引得他好一頓大笑。
他拉著我的手，指指前方：“走吧，前麵好像還有一家客棧，我們過去看看。”
好在這家客棧有空餘的房間，我本來打算要兩間，可是一看到劉徹那帶有警告的眼神，我隻有心有不甘的和他住在一個房間裏。
這感覺，讓我聯想到一個現代詞語：開房。
“這兒看起來感覺是有一點小了，不過有你就好。”
我瞪過去：“當然啦，你要是把這兒和你的未央宮比，你說哪個更大！”
他笑了笑，忽然猛地把我壓在床榻上。我驚魂未定，他道：“嬌兒，你可知，今天你哥哥嫂嫂成親，我突然就想起我們成親的時候了。你還記得成親那天晚上麽？嬌兒，我敢說，除了你，就沒有第二個太子妃敢像你這樣了。”
我手指推推他：“那個，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他非但不放開我，反而抱得更近了。
“嬌兒，你聽我說，今天就我們兩個人在，你聽我說說話好不好？”
我蹙蹙眉，點頭：“好。”
他大喜，道：“嬌兒，你曉得麽，朕第一眼看到子夫，真以為是你，所以朕迫不及待的，和她在一起了。但是之後朕發現，她不是你。盡管她長得再像你，但是她的氣息，她的一舉一動，她的一顰一笑，始終與你不同。朕把和你的事情告訴子夫，朕不曾想，她會說她不在乎，她心甘情願的做你的替身。所以朕感動了，朕就把她當作你，整個後宮，朕找不到第二個像你的女子。”
我心中湧起一陣失落：“既是子夫是因為長得像我才進宮來的，可是後來，皇上還不是對她動了真情。”
劉徹快活的笑了好一陣，手指輕輕戳了戳我的發絲：“真不知道你這小腦袋裏整天都在想些什麽，你忘記雨祺是怎麽和你說的了麽？朕在乎的是她腹中的胎兒，嬌兒你可知，朕與你成親多年，你卻未給朕生下一兒半女，不禁是太皇太後說朕，就連朝中，都有人開始懷疑。所以，當朕得知子夫懷孕的時候，你不知朕有多欣喜。”
我冷笑：“可不就是麽，子夫她什麽都好，還能為皇上誕下皇嗣，皇上找她去好了，何必過來挖苦心思來招臣妾？”我心中醋意平增，手上力氣一猛，就將他推到了一邊。
“我和你心平氣和談話，你怎麽這樣對我！”劉徹盡是不解，我怒道：“衛夫人什麽都比臣妾好，比臣妾溫柔比臣妾懂事，更重要的是她還能給皇上生下孩子，皇……”
我的嘴被劉徹緊緊捂著，他俯身在我耳旁，低聲道：“你要是想要全天下人都知道你是皇後朕是皇上的話，那你就喊下去吧。”
他並不打算放開我，而是繼續保持這個姿勢，道：“可是我要告訴你，我愛的人是你不是她，所以不管怎麽說，我都想和你在一起，我想讓你給我生一個皇子，這個很難嗎？”
我歎氣，根據史書上的記載，我是不會生育的。
“嬌兒，你記得你哥哥當時對你嫂子說什麽了麽？他說他這輩子就隻愛你嫂子一個人，對她忠貞不渝。現在我告訴你，隻要你願意，我也可以隻對你一個人忠貞不渝。”看我不屑的目光，他頓時發誓道，“我對你發誓，這一生一世，我隻會愛你一個人，一輩子對你忠貞不渝，你可信我？”
我輕輕一哼，反問：“你要我如何能信你？”
“我說我愛你你可信？我說自從我看到你第一眼起我就愛上你了你可信？若我說……”他突然不再開口，我卻有了些疑惑，“你說什麽？”
“沒什麽。”他苦澀一笑，搖搖頭，然後放開我，“睡吧。”
濃重的好奇心促使我湊上前，我問：“到底是什麽啊，你告訴我好不好？”
他一個側頭，吻如同雨點一般打落於我的身上，他氣息開始變得有些繚亂：“嬌兒，我愛你，你相信我，我是真心的愛你。”
衣衫被撕扯得已經不成樣子，不知為何緣故，我的淚水竟有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隻是我的淚，並沒有阻止他的動作，反而促使他更加快速。
我喘息得愈來愈急促，喘息，再到呻吟。
不過這一次，我內心裏，沒有像上次那般的抗拒。許是他的的話，略有些融化了我的心。
我不清楚，就連我自己，都是一無所知。
看著狂亂的他，我的心，仿佛又在一點點的，被他融化。
他擁著我，溫情說道：“嬌兒，我好想你。自從上一次，我就一直期盼著還能和你這般歡好。每次和子夫在一起時，我都在想，這若真是你，該有多好。可是，可我每一次走到甘泉宮，我看到的，都是你那副冷冰冰的樣子，你真是傷我的心。不過還好，還好你現在對我有了一點點的情意，對麽？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你對我，是不是真心有一點點的情意了？”
我該說什麽？有還是沒有？
不知是怎樣想的，我終是點了點頭。我的點頭，是在告訴他，同時也是告訴我自己，我對他，從現在開始，便是有情了？
劉徹抱我抱得更緊：“嬌兒，我好高興，你終於喜歡我了。我向你保證，這一世，不，是永生永世，我將隻愛你一人。”
“嗯。”我隻輕輕回了這麽一句，之後，便把頭深深埋於他懷抱當中。
當真對他有情了麽？
但願君思顧妾深，且惜黃金買詞賦。
這是李白的《白頭吟》，曆史將記載我的結局，我不會忘。
你又怎麽知道，曆史上真正的陳阿嬌，結局會是如何的呢？
這是我昏迷那一日，我的愛魄對我說的話。
兩難之下，究竟我該怎樣選，才是最最正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