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勸酒
慕初哇的一聲，羨慕不已：“你居然……哎呀，不帶這樣的，不是叫你不能隨便亂玩嗎？”
“什麽呀，我沒你們那麽有經驗！”一點老底都被翻了出來，梁啟超臉紅透了。
“對了，新娘呢？”歐陽笙不由追問道。
“怎麽敢來？你們一個兩個這樣！”梁啟超嘟起了嘴，“對了，”他看向了慕初的身後，“雅淑，沒有來吧？”
“沒有。”慕初不以為意地夾起一顆花生米放進口中。歐陽笙來了，程競傑也來了，他才不會讓雅淑來呢。
梁啟超這才放心：“太好了，我請了紫依。她剛才說路上塞車了，等會就來。”
慕初差點嗆到。這個梁啟超，是跟他杠上了吧？還好他沒帶雅淑來，要不，這真夠湊桌麻將的。
競傑弱弱的問了一句：“那……你沒請顧逸吧？”
“當然沒有。”梁啟超語氣肯定。“不過，婚宴當天就請了。我要收紅包嘛。”
競傑滿頭黑線：“你是多缺奶粉錢？”
梁啟超拭了拭淚：“我不知道，原來我老婆肚子一大，身材一變形，就沒人找她當模特了，隻能在家坐著了，這營養品，這產檢，這娃娃衣服媽媽衣服的，原來都是錢呐。”
慕初沒好氣地說：“你可以讓她去做孕婦專櫃的模特嘛。真是的。順便，把人家試穿的衣服順回家，還省了呢。”
梁啟超眼睛一閃：“耶，對喔。”
競傑笑得差點摔到地上去了，慕初已經丟了個紅包過去：“到時，我就不帶雅淑去了。”紅包給他，反正，到時自己估計也不太想去了。
梁啟超請的多數是同學同事，自己去了，一個辭職的醫生，回到舊同事之間，感覺真有些不太和諧。
加上，現在自己又從商，等會人家真當自己是大老板了。
“雅淑也有了？”梁啟超問了一句。
“沒呢。”慕初順口答，也沒往心裏去。
最近，雅淑天天在側體溫，算排卵期，時間不到，橫豎都不肯自己碰她，都讓他鬱悶死了。
雖然他挺想讓雅淑懷孕，然後憑借孩子讓她被家人接受，但是，現在也沒有那麽迫切了。
再說，孩子就像愛情，是要看緣分的。
緣分未到，強求也沒有用。沒有孩子，他們也一樣好好的。
不過，雅淑顯然不是這樣想的。她越來越急，成天躺到床上，就隻想著這件事而已了。
“該努力了哈。你瞧，競傑也是靜悄悄的。有個孩子，多好啊。”
競傑嗤之以鼻：“算了吧。沒有孩子，才自由啊。”
孩子神馬的，等結婚了再操心吧。
“你不要自己當了奶爸，就成天給我們顯擺，我們不稀罕的。”
說話間，紫依推開了門，氣息微喘：“抱歉，我遲到了。”
“自罰三杯！”競傑起哄著，梁啟超交代完服務生上菜，也跟著嚷嚷了起來。
“抱歉抱歉。”紫依從精致的袋子中取出一個紅包，放到了梁啟超麵前，“恭喜了。”
這個財迷，趕緊道了謝，把紅包喜滋滋地收回了口袋，伸手向其他兩人討紅包：“喂，我要紅包。你們兩個沒有給。”
程競傑踢了他一腳：“我過幾天還要去大鬧婚宴的，他們兩個不去，所以現在才都給了。”
歐陽笙有點後知後覺：“呃，阿初和紫依不是一對麽？怎麽拿雙份？”
其他四人的眼睛白的地方都多看了他幾眼，他不安了起來：“呃，我說錯了嗎？”
“你沒錯。”梁啟超對這人的八卦免疫簡直無力了，“錯的是這兩人，好好的，就散了。”
慕初不想繼續這話題：“快點上菜吧。我餓壞了。”
“紫依還沒喝酒呢。”梁啟超收了紅包，還記得這個。
“呃……”紫依眼睛一轉，想了個理由，“我明早有手術，我開車來了。不能喝。”
“真是個絕佳好理由。可惜，不再適合我用了。”慕初微微一笑，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
紫依順勢在他身邊坐下，輕聲道：“現在這樣，不是更好嗎？經商，無拘無束，不受束縛。”
慕初把酒喝盡：“冷暖自知吧。”他不想多談，借著又喝了一杯酒，避開了這個話題。
菜上了，他給紫依夾了一塊：“吃吧。外麵冷，你剛來，吃點熱熱身子。”
紫依垂下眼，心裏已經暖了。
即使不在一起，他仍對她還是關愛的。
她的手下意識地按住了自己的腹部，腦海裏，卻想起了之前接的那個電話：
“你到底動作能不能快點？”
“你催什麽催？這種事，急有用嗎？”
“沒用，就不用急麽？老頭都立了遺囑了，過幾天，他忽然掛了，那我們哭都沒用！”
“好了好了，我……我懷上了。”
“懷了？楊慕初的種？”
“不是。”
“隨便啦。管你懷的是阿貓阿狗的。趕緊的，讓楊慕初認了這個孩子，當上現成老爹。你可別忘記了，你當時答應過我的，給我公司一半的股份啊！還有，我要和雅淑！”
“怎麽讓他認？現在我跟他都沒有交集……”
“沒交集就製造啊。研究生大美女，這個不用我教你吧？下藥也行，灌醉也行，打暈都成。衣服扒光了，上沒上過你，他怎麽知道？再說了，你們之前不是交往過嗎？你勾引他，應該也是不難的吧？”
“如果……如果我不想呢？”
“你不想？跟錢過不去？你不是喜歡他？不是想得到他？”
“我……好吧……我想想有沒有什麽辦法吧……”
“沒有也得想！”
“紫依，你不喝酒，喝點什麽？”慕初的聲音響在耳邊。
她才如夢初醒：“喔，喔，椰子汁，喔，不，杏仁露吧。”
她心裏既不安又糾結。踏出這一步，慕初能相信嗎？
更重要的是，如果，自己這麽做了，那……她的手又下意識地摸著自己的下腹，那裏，還很平坦，卻已經孕育著一個小小的生命。
那樣，顧逸……就不會再原諒自己了吧？
帶著他的孩子，去嫁給別人……
她的心苦澀著，很快，她還是振作了起來。不，顧逸，是不重要的。
有了慕初，十個顧逸都比不上。
他怎麽生氣，跟自己有什麽關係？愛怎樣，怎樣。自己得到了慕初，還會在乎什麽？
這樣一想，她的心安定了下來，手也離開了下腹：“謝謝了。對了。你外婆最近好些了嗎？”
“差不多吧。”慕初情緒有點低落，“她現在腿腳不便，天天在家，一看見我，就發脾氣。”
“她是不是知道了？”紫依輕聲問。
“她見過了雅淑，把人家為難得……哎！”他歎了口氣，低聲道，“人家結婚，怎麽就那麽歡歡喜喜的，輪到我的時候，怎麽就這樣背？！”
“你本來可以不選擇這樣的啊。”她不動聲色道，“現在事情，越弄越糟了。”
她狀似無意地說道：“對了，你外婆上回檢查的時候，腦部開始出現了血腫，你還真的別太氣著老人家了，萬一這血腫破裂，後果不堪設想啊。”
“這個我知道。”慕初悶悶的，又將一杯酒喝光，“所以我也不敢再帶雅淑去了。她天天在家裏鬧，看見了我，就是念念念，我真的不太想去了。”
他沒有人可以訴說，不想讓雅淑擔心，不想讓外婆念叨，一切都自己死扛著，可是，問題逃避不了，也解決不了，就是堵在心裏，煩得他要死。
他往口中又倒了杯酒，不想再多說。
對比此刻梁啟超的幸福，他感覺自己就是太背了！
她裝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要不，你先騙騙老人家，說分手了嘛。反正，你和雅淑來日方長，老人家，確實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慕初苦笑了一聲，旁邊的她見他酒杯空了，忙給他又倒了一杯。
他端起來，看都不看，就把酒液倒入口中：“瞞，瞞，瞞……”他搖了搖頭。
一邊在逼自己趕緊跟那女人分手，一邊又在日夜擔憂著為什麽不能懷孕……
公司裏的事情一團糟，楊韶言身體一差，何安歌的小動作多得很，如果不是自己羽翼未豐，一定把他提起來，丟出楊家去！
怪不得人家說，男人到了中年，煩惱特別多。
他還沒到中年呢，都已經愁成這模樣了。
“你對你外婆本來是很孝順的啊。怎麽會到現在變成這樣了？”她小心道，“你啊，真的為了一個女人改變了太多了。也快過年了，折騰得，真是家裏都亂七八糟的。”
“確實是。”慕初又給自己斟了杯酒，“我心裏煩，又不能不去。去了，她又一直抱怨個不停。每次去到，我都不想呆太久。或許是我不好，但是一想到她那天那樣對待雅淑，我心裏真的難受。”
他把酒喝光，心裏醉意更濃：“跟你說實話吧，我做個男人，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我不知道……哎，每次麵對她，她那麽善解人意，我卻連擺個喜宴，向全世界宣布她是我妻子，這個最簡單的願望都完成不了。“
左右為難。
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
紫依給他滿上酒，看著他一杯杯地喝下，眼睛裏閃過一絲得意：“你又是何苦呢？婚姻，不是僅僅兩個人就可以的，家裏人不接受，日子過得堵心堵肺的，說實話，這婚姻，長久不了。”她眼睛一轉，“再加上，雅淑遲遲沒有懷孕，都不知道是能不能生。”
慕初略蹙起眉：“現在還早著呢。不過，就算她不能生，我也隻要她一個。”
“你何必執著？”紫依有些心焦，這個傻不拉幾的，她怎麽就看上了他？
“愛情，不僅僅是一瞬間的感覺，也是一輩子的承諾。”他低聲笑了，“其實我真傻，既然不打算放手，何必自尋煩惱呢？”
他心境豁然開朗。